“父親帶著王爺和陛下朝我們院裡來了?”蕭輕羽煞白的臉上滿是疑惑。
她的閨房是什麼旅遊勝地嗎?
父親怎麼能帶著兩個大男人來她閨房?
就算她名節被毀得亂七八糟,這也太不成體統了吧?
還有,武凌霍為什麼也會來?
眼看人就要過來,無奈,她急忙讓珊瑚給自己穿好外衣。
剛收拾好,父親就在外面敲了門說明來因,也在提醒她穿戴整齊。
珊瑚將門打開,一行人剛走進來,蕭輕羽就聞到了昨夜嗅到的氣味。
濃重的藥味和木質松香味。
她心頭一跳朝幾人中的一人望去,但很快又否決心裡的想法。
不可能是他!
也許只是自己潛意識裡還放不下,所以做的夢罷了。
她想起來,那種香味,過去曾在武承闕身上聞到過。
在珊瑚的攙扶下,她起身給兩人行禮。
武凌霍站在最前面示意她起身:“蕭姑娘快不必多禮,你還病著,快坐下!”
蕭何急忙請兩位貴人坐下,又簡單對女兒說明他們的來意。
蕭輕羽聽罷只覺得離譜。
武承闕怎麼可能會因為昨日她暈倒在王府門口,就親自過來探望她?
白日在宮裡時,明明還對她說了那樣決絕的話。
武凌霍就更離譜了。
為了他皇叔特來解釋?
前世到了第三年時,皇帝和攝政王的關係緊張得一觸即發,現在兩人也是面和心不和。
父親又是保皇黨,對攝政王本就沒什麼好印象,何須解釋什麼?
堂堂帝王,身受重傷,竟然瞞過群臣私下去探望臣子之女?
這成何體統?
怎麼回到一年前改變心意後,所有人都好像癲了一樣?
武凌霍坐下後,就招呼自己帶來的趙御醫給蕭輕羽看診。
看到另一個御醫看向武承闕,似在徵求其意見,便溫和開口:“李御醫來都來了,一起給蕭姑娘看看吧!”
李御醫是攝政王派,聽到皇帝下令雖面上恭謹,卻也在暗中觀瞧武承闕的眼色。
見他淡淡瞥了自己一眼似是默許,便同趙御醫一起朝蕭輕羽走過去。
“等等!”
蕭輕羽後退一步,看向一旁坐著的兩人:“陛下,王爺,方才大夫已經給臣女瞧過了,方子都開好了,不用再瞧了。”
她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即便是真心來探望她也不稀罕。
準確來說,是不稀罕武承闕的探望。
至於武凌霍,她已經欠下對方的救命之恩,不想再繼續增添還不起的恩。
此言一齣,兩人都朝她看過來,武承闕依舊面色冷淡緊抿雙唇。
武凌霍則衝她端溫一笑堅持道:“他們既然都來了,穩妥起見,就一起給蕭姑娘看看,蕭姑娘就別推辭了。”
蕭輕羽心底無奈,求救般看向父親,不想蕭何跟著附和:“羽兒,陛下和王爺特意過來,你就莫要推辭了。”
屋子裡幾人都看著她,沒辦法,她只能妥協。
再拒絕顯得自己好像多不識好歹一樣。
趙御醫是保皇派,率先走過去搭上她的腕脈,將慢了一步的李御醫擠至身後。
李御醫站在那裡心底暗罵對方一句,回頭看了眼武承闕又繞至蕭輕羽另一側。
“蕭姑娘,請將這隻手伸上來。”
蕭輕羽照做,兩隻胳膊都伸在桌子上,一邊一人開始給她把脈。
李趙二人一抬眼就與對方對視上,隨後同時給對方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各自將身子側過去。
兩人看過後都說問題不大,開幾副方子休養幾日就能大好。
各自開好方子遞給蕭輕羽時,她又面露難色地問:“請問兩位大人,你們開的方子,我要抓了藥一起吃嗎?”
前面已經有大夫開過方子,三人的藥一起吃,她大概就不用吃飯了吧?
“自然不是。”皇帝帶來的趙御醫率先開口,“蕭姑娘只服用其中一人的方子即可,否則就會過量引起其他病症。
蕭姑娘,你看打算用誰的方子?”
兩人的方子都擺在她面前,意思就是,讓她選一張?
蕭輕羽:“……”
這不是得罪人嗎?
她倒是不怕得罪武承闕,但兩位御醫都是太醫署的佼佼者,她倒是真有些為難。
武凌霍似看出她的猶豫,起身走過來看了看桌上的兩張方子:
“蕭姑娘不必為難,李趙兩位御醫都是太醫署數一數二的御醫,他們開的方子,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隨便用誰的都可以。”
說著話,拿起趙御醫的方子遞給她。
蕭輕羽抬頭看他,那雙瀲灩柔光的眸子映入眼簾,帶著熠熠光輝,似能驅散一切陰霾。
既然有人替她作出選擇,她自當欣然接受:“陛下所言甚是。”
接下方子時,她陡然一愣,又抬眸看向眼前人。
武凌霍身上,有著濃重藥味和淡淡的木質松香味。
難道一行人進屋時傳來的味道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昨夜照顧她的人……
這更不可能!
她當即打消心底的猜測。
見她突然盯著自己,武凌霍桃花眸中凝起疑惑:“怎麼了蕭姑娘?”
“沒什麼。”她低下頭假裝看方子。
身後坐著的武承闕看到這一幕,手中茶盞驀地捏緊,杯中茶水微微盪漾。
【叮!】
【男主系統覺醒2%】
腦海裡忽然響起系統音,蕭輕羽下意識往那個方向看去,不料武凌霍正巧轉身往座位旁走,擋住她的視線。
蕭何偷瞄了眼武承闕,臉上掛出笑容將桌上另一張方子拿起來:“是啊是啊,陛下說得是,兩位可都是頂好的御醫,醫術自是不必說。”
蕭輕羽被父親的話吸回注意力,又垂頭看著手中的藥方。
“既然看過了,我們就別打擾蕭姑娘休息了?”
武凌霍走到武承闕身前,居高臨下望著他,又微微偏頭打量他的神情,“皇叔,朕看你一臉不是很高興的樣子,該不會是覺得勉強吧?”
武承闕坐在椅子裡抬頭看他,掀起的眸子裡盡是冷色:“本王何時說過‘勉強’二字?”
“沒有嗎?”
他臉上露出疑惑,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蕭輕羽笑了笑,“那可能是朕記錯了。
還以為昨日蕭姑娘暈倒在王府門外,是皇叔故意避而不見呢?”
“不過朕倒是好奇,昨日皇叔明確說過不會娶蕭姑娘那樣的話,蕭姑娘怎麼還是去了王府?
莫不是還在擔心皇叔的傷勢?”
武承闕視線被擋住,他看似不經意起身,錯開身子向蕭輕羽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