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突然有人對白錦孜的身份提出了質疑。
“對啊,她們一樣大,總不能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吧?”
一旁本就已經有些繃不住的白錦孜,在聽到這個令她感到恐懼的問題時,忍不住抬起頭,緊張地看向關凱麗。
即便她心中篤定爸爸媽媽不會出賣她,可她也怕媽媽上頭。
媽媽一上頭就容易感情用事。
所以她放在兜裡的手,已經將手指和手掌掐了好多印記出來。
關凱麗也在這一刻想起白錦孜說黎沫壞話的那一幕來。
這一刻,她心裡其實是不悅的。
可畢竟是她養了18年的女兒,即便此刻關凱麗有些生氣,卻也不足以讓她毀了白錦孜。
眼看白錦孜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關凱麗道:“怎麼不能是親生的?你也說錦孜跟沫沫一樣大了,我生得可是雙胞胎女兒。”
這一刻,白錦孜的心落地了。
她弱弱地看向黎沫,想要向她炫耀。
卻見黎沫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被獵豹盯上的獵物,有種被正被戲耍的感覺。
白錦孜有些氣惱。
如今她們可是雙胞胎,她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原來是雙胞胎啊!”
“怎麼完全不像呢?”
“黎沫長得跟爸爸媽媽都像,一看就是白家孩子,但白錦孜誰都不像啊!”
“說不定是隔代遺傳呢?”
“啊?這樣嗎?隔得沒有一絲相似之處的嗎?”
面對群眾的質疑聲,白錦孜氣得有些微微顫抖。
她的心就像被硫酸灼燒一般,難受得要命。
——
家長會結束後,所有的家長就需要離開了,學生則是去食堂吃晚飯,然後繼續上晚自習,8點40放學。
黎沫作為今天的主角,被一大群同學包圍著問各種問題。
同學們對她一下就熱絡起來。
“不好意思各位,可以讓我單獨跟我姐姐說兩句話嗎?”
白錦孜的聲音幽幽的在身後響起,同學們見是她,就立刻散去了。
不是她有多麼可怕,而是這兩人的磁場完全不同。
並且黎沫作為白錦孜的雙胞胎姐姐這件事,白錦孜在學校從未提起過。
關鍵是,杜淮舟喜歡的人原本是黎沫,眼看兩人都要成為男女朋友,卻被白錦孜截胡。
這個時候大家對她還是多少生出了些微妙看法的。
白錦孜跟黎沫走了幾步路後,幽幽開口:“姐姐,你那天分明可以告訴我黎伯父的事情,為什麼要騙我呢?”
黎沫驚訝:“我不告訴你我爸的事就是在騙你?”
“難道不是嗎?你分明可以一句話解釋清楚,為什麼要故意讓這麼多的人誤會你,然後又在更多人面前澄清呢?”
“姐姐,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不能為了自己一個人爽,就讓這麼多人遭殃。杜淮舟、曹星瑩、喻可欣、鄒映佳,他們都是為了給樊敏打抱不平才說你。既然黎伯母行得正、坐得端,你當時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了,何必把這麼多人拖下水呢?”
“警方秘而不宣三年的重特大案件,你讓我為了他們四個洩密?”
白錦孜義正言辭地詭辯:“可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我總不能害了你吧?你如果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換其它的藉口解釋啊。”
“一家人?”黎沫笑了。
“這種鬼話騙騙父母就可以了,連爺爺你都騙不到,信不信?”
白錦孜的臉瞬間漲紅。
被爺爺嫌棄,這是她最大的痛點。
畢竟白家幾乎所有的資產都掌握在大伯手上,而爺爺的意見能百分之百左右大伯。
如果她不能得到爺爺的認可,很可能等他們死的時候她什麼遺產都分不到。
然而黎沫的羞辱還在繼續:“在你轉學到林錦之前,我跟全班所有同學關係都很好。但是你來了不到半年,就開始有我的各種造謠傳出來,同學們也開始排擠我討厭我。
自從我爸爸犧牲後,樊敏她爸就一直在找我媽,想要補償我們,樊敏也在三年前就發現她爸跟我媽聯繫頻繁了。上高中之後她發現我跟她成了同班同學,可她卻一次都沒來找過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樊敏愛面子,她怕自己說出來,不僅是對我的打擊,也是對她自己的侮辱。
可是上學期你轉學過來,跟樊敏成了同桌,整天在樊敏面前出餿主意,她就憋不住了。不僅每天找我撕逼,還夥同班上你那幾個好朋友時不時找我麻煩。
白錦孜,我只是很多時候不願跟你爭辯而已,但並不代表我蠢。你認為我憑什麼要為了你,而把我爸爸和警隊、部隊全部出賣了?
你問我一句我就要跟你坦誠?就算你臉大胸平,也不至於用這麼坦蕩的姿態來質問我吧?”
白錦孜的臉都差點被黎沫罵扭曲了。
她狠狠地關掉錄音筆的開關鍵,心裡面氣得要死。
兩次想錄點對黎沫不好的證據都失敗了!
但是她不會氣餒的,總有一天她會將黎沫的醜惡嘴臉公之於眾!
即便心裡面已經恨得要死,但白錦孜面上卻依舊是一副軟綿綿,很好欺負的樣子。
她難過地說道:“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出於一片好意,也從來都沒有在同學面前說過你壞話。我是真的想幫你,想要跟你像親姐妹一樣好好相處的。姐姐,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應該相親相愛的不是嗎?”
“是嗎?”
見黎沫對她的態度有所鬆動,白錦孜趕緊點頭:“是的。”
“好啊,那就讓我們做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吧。”
白錦孜:“……”
回答得那麼隨便,她能相信她嗎?
“姐姐,週末的認親宴你打算穿什麼禮服呀?”
“還要穿禮服?”
“對呀!到時候爺爺和大伯一定會請許多社會名流參加,是很正式的場合,大家都要穿禮服的。”
“我不知道,還沒買。”
“姐姐,爺爺給過你錢沒有啊?”
“沒有。”
白錦孜眼睛一亮,趕緊諂媚道:“我那裡有一條新禮服裙,沒有穿過的,連吊牌都沒有拆。我送你啊。”
“好啊。多謝。”
“不用謝。姐姐,那星期一的朝會上,能不能不讓那幾位家長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道歉了?你也知道咱們私立學校,家長們非富即貴,如果你原諒她們,她們一定會感謝你的。你就當多交兩個朋友好不好?”
黎沫朝白錦孜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