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馬兒牽過來了。”
書童小帥將馬兒牽到甯浩的身邊。
“甯浩,玩不起是吧?”
樸國昌的臉龐漲的通紅,沉聲道:“你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剛才我說的很清楚,我可以吃你的食殘,但不是馬兒的。”
“而且你要當眾屙出來,不信你問李夫子和其他學士!”
他相當氣憤,懷疑甯浩把他當傻子一樣戲弄。
甯浩疑惑道:“沒有誰玩不起啊,是樸學士你提出如果我是讀書人,你就吃食殘的這個賭約。”
“本來我還覺得大家同窗一場,這種事就算了,畢竟我大人有大量。”
“但李夫子出於讀書人要信守諾言的點出發,認為你身為書院的學士,應當履行約定,樹立美好品德……”
“而你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表示願意吃食殘,所以我剛才對你表示欽佩,想必夫子和諸位同窗都聽到了。”
“所以我現在將我的馬兒牽出來,給樸學士提供熱乎的食殘,有什麼不妥?”
“我不明白!”
甯浩一臉的茫然之色,他確實不明白。
剛才他聽到樸國昌說,要吃‘寧德’的食殘後,心裡面確實極度驚訝。
但人家有這樣的要求,他總不能拒絕人家的心意吧!
樸國昌幾乎處在暴走的邊緣,咬牙切齒道:“我說的是你的食殘,你的、你的、你的!!!”
樸十三更是指著甯浩:“我家少爺說的是你的,你趕緊脫褲子,要是不敢,就跟我家少爺道個歉……是你做不到,而非我家少爺做不到。”
不少朽木學士微微頷首,認為樸國昌和樸十三說的沒有錯。
這次確實是樸國昌讓人欽佩,甯浩落入了下乘。
人家為了信守約定,連食殘都可以吃。
為什麼到了甯浩這邊,卻不敢提供食殘呢?
這會讓他們……看不到一齣好戲的啊!
“是‘寧德’食殘沒錯!”
甯浩點頭道:“我寧家的這匹馬兒就叫‘寧德’,這是它的馬牌,請夫子查驗……”
甯浩將馬兒脖子下拴著的馬牌,亮相給樸國昌、樸十三和李夫子等人看。
李夫子看了一眼,正色道:“寧學士家的馬兒,確實叫寧德,沒錯!”
書院中的馬廄中有不少學士帶來的馬兒,馬牌是辨認馬兒身份的東西,供書院招聘來的馬伕餵養辨認。
“什麼?!”
樸國昌臉色瞬間變幻不止,漲紅、煞白、鐵青……
“我說的是你的……”
“它確實叫‘寧德’!”
甯浩並不是強詞奪理。
他本來就是穿越者,當初要給馬兒做個馬牌的時候,為表示這是他寧家的馬兒,便在‘寧’字後面,加上樹德書院的‘德’字。
於是就有了‘寧德’二字。
有什麼問題?
啪!
嗒~
馬兒這時候很應景的拉了兩坨食殘。
“嘔~”
“嘔~”
不少朽木學士當場作嘔,馬車裡的方晴雪跟夫子張棟渾身都在發抖。
“方……方學士,你說他還是個讀書人嗎?”夫子張棟身體發抖,不禁懷疑起了人生。
這世界怎麼了?
讀書人怎能如此粗鄙。
方晴雪輕咬了咬貝齒,最終還是回道:“半個讀書人吧!”
牌坊下。
甯浩滿意地摸了摸馬兒‘寧德’的鬃毛,轉頭看向臉色鐵青的樸國昌:
“樸學士,來啊,新鮮熱乎的‘寧德’食殘,趁熱味道正宗一些……”
嘔~
樸國昌僅僅看了一眼,便忍不住作嘔。
他渾身顫抖不止,恨不得宰了甯浩這個小畜生,讓他騎虎難下。
吃,他臉面盡失,再難抬頭。
不吃,他美好的品德沒了,同時弱了甯浩一頭……
“品德算個屁,我樸國昌有品德嗎?”
樸國昌本來還很糾結,一想到這點,整個人瞬間就輕鬆了下來。
他冷笑一聲:“我偏不吃,你能奈我何?我沒有品德,我承認。”
樸國昌選擇了擺爛。
“不吃?”
甯浩臉色一沉,頓時不開心了。
他不開心,後果很嚴重。
“對!”
樸國昌兩手一攤,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甯浩拍了拍小母馬的屁股,馬兒舒服的回到了書童小帥身邊。
他則朝著樸國昌走了過去。
武夫樸十三果斷站在樸國昌身前。
他血氣鼓盪之下,身上的勁衫直接開裂,露出渾身的腱子肉,面帶冷笑:
“有吾在,休想傷吾家主子分毫!”
甯浩看了眼血氣鼓盪下,頭上浮現出血條數值‘99’的武夫樸十三。
假九品?
“不讓?”
“笑……”
砰!
甯浩二話不說,直接一拳轟了上去,當時就將武夫樸十三捶飛了出去。
後者落地後,身體抽搐了兩下。
譁!
眾朽木學士再次譁然,一個個呆如木雞。
不是。
甯浩不是讀書人嗎?
怎麼有這麼大的力道,竟然將樸國昌的武夫書童一拳捶飛。
“樸十三……”
樸國昌臉色大變,這一幕簡直似曾相識,見甯浩步步緊逼,連忙運轉才氣護住面門。
他才氣不濃,才氣只能夠護住面部。
然而。
甯浩並沒有動手,單手將他拎起來,像拎小雞一樣,直接精準地扔到了馬兒屙的食殘上。
“嘔~”
樸國昌全身沾了屎,當場便忍不住作嘔了起來。
李夫子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呲著牙,眯了眯眼睛。
真是不堪入目啊!
甯浩拍了拍手,看向李夫子道:“夫子,我幫樸學士樹立了美好的品德。”
“呃……”
李夫子愣了愣神,隨後麻木道:“這個……好,好,樹立的好。”
這讀書人有點狠啊!
“怎麼回事?書院山門前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從書院方向傳來,旋即一個臉色陰沉,穿著儒衫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見過鄭夫子!”
李夫子連忙躬身揖禮。
“見過大夫子!”
眾朽木學士包括方晴雪,也走下馬車,朝著大夫子躬身揖禮。
甯浩此時也不例外,乖乖作揖,行學士禮。
這位大夫子叫做鄭律,人如其名,掌管樹德書院的規律堂,凡事只講規矩,一板一眼,是個非常難相處的夫子。
正是因為如此,鄭律夫子在樹德書院中,擁有比院長還威嚴的氣質。
加上鄭律夫子面相很兇,學士們都怕他。
假如學士們將夫子分成好壞兩個陣營,那麼院長就是個老好人,這位鄭律夫子,就是那個老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