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知道?江如梔滿腦子的不解。
沒過一會兒,裴頌接了個電話,真的離開了。
離開前,還給她發了條微信。
忘記把人拉黑了,真是晦氣。
不等江如梔有把人拉黑的操作,眼前黑影一晃,手中的手機已經被另一隻手拿走了。
鬱雲廷垂下眼睛,拿著手機操作了幾下,又把手機還給了江如梔。
江如梔再看,好友列表裡沒有沒有裴頌這個人了。
不單單好友列表,通訊錄裡也沒有了。
反倒是黑名單裡,多了一串手機號。
知道她哥對裴頌有多看不上,江如梔一句話不敢說,默默地把手機收起來。
反正她也正想拉黑裴頌。
兩人又回了鬱雲廷的住處。
家裡安安靜靜的,似乎空無一人。
江如梔回屋收拾了一會兒東西,又餓了,晚上吃飯時遇到了裴頌,導致她胃口不怎麼好,沒吃多少,這會兒幹了一會兒體力活,胃裡空蕩蕩的了。
江如梔出了門,想去廚房找點吃的。
鬱雲廷半夜下樓來喝水,忽然聽到廚房有動靜傳來。
他若有所感,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裡有微弱的燈光,身材纖細的女孩正擺弄著什麼,燈光落在她的臉上,她動作嫻熟的攪動著鍋裡的東西。
是正在煮的麵條。
鬱雲廷走進去。
他一進來,廚房立馬變的擁擠了不少了起來。
鬱雲廷往鍋裡看了眼,“餓了?”
江如梔沒想到他這個點還沒睡,有點意外,聞言點了點頭,“剛才收拾了一會兒東西,又餓了,就出來起來做點東西吃。”
“去旁邊等著。”
鬱雲廷說了一句,挽起袖子,到水龍頭下洗了把手,接過了她手裡的筷子。
他掃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
問這句話的時候,鬱雲廷眸底情緒難辨。
去國外讀書的那兩年,江家有給她安排保姆,做飯這種事用不著她親自動手。
能讓她學會做飯的,只有離家出走的這兩年。
又是誰,值得她下廚房做飯呢?
想到了什麼,鬱雲廷眼神暗下去,眼底情緒翻湧,浮出一絲戾色。
提到這個話題,江如梔心虛的低下頭。
“之前的卡我沒敢動,工作賺的錢又不多,有時候為了省錢我就自己做飯。”
“還給誰做過?”鬱雲廷聲音沉沉的問。
“沒誰,就我自己吃。”江如梔乖乖回答。
鬱雲廷沉默一瞬,忽地問:“他呢?”
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江如梔知道他問的是誰。
她舔了下嘴唇,如實回答,“沒有,從來沒有過。”
鬱雲廷眸色緩和,低聲說了一句“出去等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鬱雲廷就端了一碗麵出來。
面色香味俱全,調了湯底,還放了青菜,一看就不是她煮的那一碗,江如梔吃的胃裡嘴裡都很滿足。
“哥,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鬱雲廷手裡夾著一根菸在把玩,沒回她的話。
見她吃完,拿著碗筷進了廚房。
“吃飽了就回屋去睡覺。”
見他不想說,江如梔沒再多問。
其實她有挺多問題想問的,比如他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
重逢後想見的第一面,他就在抽菸。
後來他沒再在她面前抽過煙,可時常會拿著煙把玩,這說明他的煙癮很重,只是知道她聞不了煙味,所以不在她面前抽。
為什麼感覺,這兩年時間,哥哥也變了很多呢?
第二天,飯還是鬱雲廷做的。
江如梔四處看了眼,住處裡空蕩蕩的,第一天住進來時見過的那些傭人和管家全都不在了。
江如梔心生好奇,“管家呢?”
“請假了。”鬱雲廷回的面不改色。
“家裡的傭人呢?”江如梔又問。
“也請假了。”鬱雲廷見她心有疑惑,掀起眼皮看向她,淡聲解釋了一句,“管家的小孫子生了病,在醫院裡照顧,傭人的兒子要結婚,回去討論婚事去了,至於其餘人,有一部分是傭人的親戚,一塊去商量結婚的事了,還有一部分也家裡有事請假了,這就是我的一處臨時住所,本來就不常住,這裡的傭人也沒幾個。”
“這也太巧了。”江如梔想到了什麼,“那我們留在安市的這段時間,這裡一直只有我們兩個一起住?”
鬱雲廷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低低地“嗯”了一聲。
江如梔眉心蹙起。
為什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想不出哪裡怪呢?
吃完飯,又是鬱雲廷送江如梔去公司。
走到門口,鬱雲廷忽然腳步一頓,回頭問她,“辭職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說了,但要辦辭職流程,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鬱雲廷點了下頭,“一個月後,回京市。”
車停在公司樓下,江如梔下了車。
身後那輛車卻沒有離開。
而是等江如梔進了公司後,開進了她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鬱雲廷開門下車,坐電梯進了冉星公司。
能讓他的梔梔在這裡待了兩年的地方,他倒要看看,這家公司有什麼魅力。
江如梔一進到部門,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工位上的那個身影。
裴頌氣質頹廢,全無往日的意氣風發,眼下有烏青的黑眼圈,似乎一夜未睡。
他看到了江如梔,立馬站了起來,氣勢沉沉地朝江如梔走過去。
“我們談談。”
他語氣不怎麼好,有些壓抑的低沉。
昨晚,他從江如梔的住處離開後,又折返回去了,敲了半個多小時門,門內也沒有一點動靜傳來,直到保安把他趕走。
在樓底下,他望著她家沒有開燈的那扇窗戶,忽然心裡有種不安感。
她真的,在家嗎?
這種不安感纏繞了他一宿,今天一大早他就按捺不住,來了公司,想質問一下她。
江如梔知道裴頌想跟她談什麼,兩人確實該徹徹底底的把事情說開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她帶著裴頌去了一間空的房間。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江如梔開門見山。
前七年她確實喜歡他,為了追他確實也做過很多事。
但前提是,這個人值得。
但自從那晚他官宣跟另一個人的戀情後,她對他的喜歡就再無半點了。
因為他不值得。
她拿得起也放得下,她的愛,只會給值得的人。
“昨天你在裡面對不對?為什麼不開門,除了你是不是還有別人?”裴頌目光陰沉沉的。
“這好像跟你沒關係吧?”江如梔笑著反問。
“怎麼跟我沒關係?”裴頌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屋裡待著另一個男人,一想到,他離開後,那個男人帶著江如梔離開了,一夜時間兩人不知道幹了什麼,他心裡就憋悶的難受,像是一團火堵在了胸腔裡。
明明,她是他的。
她怎麼能跟別的男人……
“你跟我有什麼關係?以什麼立場來問我這些話?”江如梔沉聲問他,又提醒他,“別忘了,你已經官宣戀情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裴頌下意識的吼出聲,“一邊喜歡我,一邊跟別的男人搞曖昧,讓別的男人進你的家,江如梔,這就是你的喜歡嗎?”
“我現在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