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冷他一眼：“讓你調查她，不是調查我。”
他越是不肯說，陸九千就越覺得有貓膩，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眯起。
“你要想知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一個沒什麼背景的普通丫頭。”
沈寂自然知道。
“我是要你查她這些年的人際交往和經歷，越詳細越好。”
他很想知道這些年黎婉婉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當時簡單純粹的女孩變成如今這樣。
陸九千看他對這個叫黎婉婉的這麼上心，心裡有數了。
男人三十而立嘛，有些東西該立也得立了。
陸九千點點頭應下：“我就這兩天盤好給你，晚上一起喝點？”
沈寂沒有拒絕，只是讓他先去安排便提前離開。
趕到商場的時候，黎霜從頭到腳都煥然一新，正低頭等著換另一雙新鞋。
“黎小姐，你跟我的錢有仇？”
黎霜抬眸，視線剛好撞進男人漆黑的眸裡，一點沒拒絕導購幫忙換鞋，笑臉盈盈的露出整齊的牙齒。
“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仇呢！”
男人向下垂著眼皮看她，神情慵懶散淡，掃了眼身後難得委屈的黑峰，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他都快被你的購物袋埋了，真就花我的錢不心疼？”
黎霜歪頭，露出一抹既標準又完美的笑容。
“難不成二爺心疼了？”
沈寂大概看了眼她的戰績，像是把一家服裝店搬進了另一家鞋店裡。
雖然沒養過女人，但像她這麼能買的絕對不多。
他掃過滿地的鞋子：“都喜歡？”
黎霜用力點頭。
【什麼話？不喜歡也喜歡啊！】
【畢竟都不知道要他費多少勁，流多少汗。】
【既然操著昧良心的事，那肯定得多撈萬能的金啊。】
八戒對這套說辭佩服的不行：【主兒，言之有理！】
沈寂輕抬了下巴：“不用試了。”
黎霜心頭一沉：【不給買了？】
沈寂：“這裡留給黑峰，讓他把每個款式都帶回去，你現在起來陪我去吃頓飯。”
黎霜皺了皺眉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會也像黎則守那樣，要害我吧？】
【嫌我花的多！想拿我去換錢吧！】
八戒：【有可能，無奸不商嘛。】
沈寂臉色黑了些。
什麼垃圾的東西都拿來跟我沾邊？
他轉身就走，像是突然慪了什麼氣。
“噯？二爺？”
黎霜腳上的高跟鞋也已經繫好綁帶，絲毫沒有猶豫的追上去。
【怎麼走了？八戒你以後不許誤導我！你二爺永遠是你財神爺！】
八戒：【？】
黎霜穿著白色中長款吊帶裙，不規則的裙襬靈動俏皮，雪白的肩頭晃到他身側並肩走著。
“二爺去哪？吃什麼好吃的？”
沈寂手插著兜，渾身透著股慵懶的勁：“什麼二爺？不是你的財神爺嗎？”
黎霜暗自唏噓：【那你吃貢品去吧。】
沈寂：“……”
黎霜快被八戒洗腦了，秉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宗旨，記住他喜歡“聽話識時務的女人”。
嗓音甜甜：“二爺。”
沈寂：“別夾。”
“……”黎霜：“那到底吃什麼？現在就去嗎？”
沈寂沒有回答，直接到電梯口按下電梯。
今天他自己開車，黎霜自覺地在副駕駛繫好安全帶。
沈寂一腳油門把車開離商場。
黎霜看著不停倒後去的路邊綠化，真有些拿不準他好好的帶自己吃什麼飯。
沈寂任由她想破腦袋也沒多透露一個字。
車終於停在一家宮廷菜飯店門口，直到包廂門推開，裡面笑聲灌入耳中。
黎霜跟著走進去，看到賭桌挑了挑眉。
【好一個聚眾賭博！】
陸九千齒間咬著煙，第一個注意到來人，立馬甩了牌滅了煙。
“別玩了，二爺到了。”
說著吩咐門口的人：“上菜。”
其他人都轉過頭看門口，吵鬧聲小下去。
黎霜默默數了下，加自己跟沈寂一共八個人，有六個人都在看自己。
【無語，沒看過美女。】
陸九千第一個迎過來，雖然站在沈寂身側，但視線卻勾過來看黎霜。
“呦，這不是黎家大小姐嘛，怎麼跟二爺一起來？”
八戒：【這個是陸九千，沈寂身邊唯一的花花公子。】
黎霜想罵統了。
要是沒記錯，它給自己推薦的裡面就有這個名字，現在怎麼看他都跟沈寂關係匪淺。
它是嫌自己命長，幫著找死門呢？
黎霜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不多言語。
陸九千卻沒有放過她：“剛才乾巳還提到你的呢，還是說你是來找他的？路上恰巧和二爺碰上了？”
八戒：【乾巳是你魚塘裡的魚兒之一。】
“……”黎霜依舊沉默。
隨著沈寂大馬金刀的坐在飯桌主位，包廂那半邊的人也圍了過來。
沈寂掀起眼皮看她：“杵著幹嘛？不坐要我請？”
黎霜挨著他身側坐下。
陸九千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黎霜。
跟印象中一樣，在男人面前少言寡語，溫柔淑女。
說難聽了，她就是黎則守專門培養出來取悅男人的，只是不懂她為什麼會跟著二爺一起出現。
這家的餐桌按人數的兩倍分佈位置。
等正式起菜，每個男人身邊都坐下一位旗袍美女在身側服務用餐。
黎霜：“……”
【合著花他點錢，要在我身上省出來？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伺候他？面子往哪擱？】
黎霜當時就想走了。
但沈寂抬手打了個響指，示意黎霜身側。
“再安排個座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齊齊的落到黎霜身上。
很快黎霜身側多了個旗袍美女，面容姣好，身上檀香似有似無，連每個分菜的動作都賞心悅目。
黎霜這下不想走了。
說實話，這待遇以前真沒享受過。
之前提到的乾巳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黎霜，眼神里有愛慕，有質疑，有憤怒。
似乎快悟出來，他被她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陸九千本來就是來喝酒的，端起酒杯第一杯敬沈寂。
沈寂只淡淡的把視線投向黎霜，眼底的笑莫名有種挑逗的意味。
“在哪都光會享受？”
黎霜抬眸：“？”
一個眼神的對視。
黎霜恨自己太有眼力見，舉止大方的接過他面前的酒杯，眉眼跟著酒杯輕抬。
“二爺的酒，我替他喝。”
陸九千這下更覺得有意思了。
二爺再想立，也不至於找黎霜吧？
她就算好看，但在外的好名聲都是裝出來的，難道看不出來她私底下是什麼心思？
陸九千杯子端著不動：“黎小姐，你知道在飯桌上幫男人帶酒是什麼意思麼？”
黎霜端著杯子，在跟他對視中暗暗壓下脾氣。
【大家差不多年紀，他不知道的事，我就知道了？】
【他要是知道，問出來故意刁難誰呢？真顯著他長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