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咬咬唇:【臨門又不是臨盆,認個屁啊!】
系統好心提醒:【他快出去了,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你快起來啊!】
黎霜掌心撐著地面,幾次發力,腿都像是新長出來似的。
【你以為是我不想嗎?是虛脫了,完全使不上勁。】
“小叔叔。”
這已經是黎霜用這副乾啞的嗓子,所能夾出來最嬌氣的音了。
沈寂手插著兜,稍作停頓的回眸,站在門口灑下的那束光裡,柔光虛化他的身形輪廓。
明明站在光裡,卻讓人不寒而慄。
黎霜掌心撐在膝蓋上:“我實在站不起來,您能……”
“爬床那麼厲害,那你就爬出來,門我三分鐘後會關。”沈寂笑著打斷了她的請求。
黎霜:“……”
【死亡倒計時,三分鐘。】
系統:【爬吧,都不用你承受胯下之辱,沒什麼的,都是為了活著(•͈˽•͈)】
黎霜:【要爬你爬,我就算被關死在這裡發爛發臭,也不可能爬!】
三分鐘後。
黎霜膝蓋磨紅的出了地下室的門,連換氣都累。
【一共二十一層臺階,今天的仇,記下了。】
沈寂站在出口,一聲沉悶的“嘭”聲,地下室的門徹底關死。
他掌心托住她垂下的頭顱,輕蔑一笑。
“真是像小狗一樣乖,你說我該賞你點什麼好?”
外面的陽光區別於燈光,哪怕黎霜適應了一段時間光亮,可許久不見太陽,現在眼睛敏感的泛紅。
“小叔叔讓我回家就好……”
“想走?”沈寂託著她下巴的掌心收緊,捏得她有些疼,語氣也沉了幾分。
“我說了,做了你得認,在我沒有消氣前,你哪都不許去。”
【?】黎霜眸光收緊:【從囚禁變成軟禁?天殺的。】
系統:【你好好活著吧,說不定能看到他死的那天,相當慘。】
沈寂眸色頓沉。
黎霜也很好奇:【怎麼個慘法?】
系統:【因為黎霜的死,黎家抬著屍體上門訛詐不成反被羞辱,後期沈寂知道黎家曾經參與陷害,更是惡意針對。】
【其實主要也是因為沈寂風頭太甚,才讓黎家和沈家拉攏到勢力,最後滿身是血的死在惡犬籠裡,屍骨無存。】
沈寂:“……”
聽到這樣的結局,掌心的力道一下子沒控制住。
黎霜都沒來得及對他的結局作反應,下意識抬手推著他的手腕。
“小叔叔,你捏疼我了……”
“我可不是你小叔叔。”沈寂甩開她的下巴,指腹搓了搓掌心,抬手招來遠處的保鏢。
“帶她去洗漱乾淨。”
黎霜皺眉:【他這又是安得哪門子的心?】
沈寂被她的心聲打斷,餘光掃過去,悠悠的丟下後半句話。
“安排她跟黑蝶同吃同住。”
黎霜被人粗魯的提起來時,有些好奇:【黑蝶是誰?】
系統頓了頓:【一條成年的黑狼犬。】
“小……”黎霜立馬改口,向後勾頭求饒:“二爺,我狗毛過敏!”
“超級過敏!”
沈寂聽著她的心聲和喊聲,頭也不回的離開。
黎霜以前再奢侈都沒被人伺候過洗澡,這次體會到什麼叫砧板上的魚肉,從脫衣服開始,一點自主權都沒有。
主動花錢搓澡,跟被動妥協洗澡的體驗感完全不同,格外彆扭。
黎霜被人送去黑蝶的房間。
沈寂坐在客廳聽著女傭的彙報。
“沈先生,黎小姐身上很乾淨,除了手腕膝蓋脖子上磨出的傷痕外,沒有任何傷口,也沒特殊胎記。”
沈寂抬手讓人下去,指尖輕點在太陽穴若有所思。
自從她去洗澡後,心聲斷斷續續的聽到得很少,像是某種信號般,有些距離限制,但不會完全限制。
思緒拉回到那個結局上。
自己會死得很慘?還是黎家沈家挑的頭,那他們能夠拉攏的又是哪些人或家族呢?
修長的指尖輕點了下,他決定離開一趟,臨走前不忘吩咐。
“看好她,我回來前,別讓她死了。”
他身後側的男人點頭應下:“二爺放心。”
——
黎霜被送進黑蝶的房間,背緊緊貼著門,一步都不敢挪動。
黑蝶半人高,趴在定製的窩內,耳朵直立,炯炯有神的圓眸緊緊的盯著她,全身黑亮的短毛順滑有光澤,體型健壯,看著格外有威懾力。
系統:【宿主別怕,我已經為你釋放出安撫氣息,它不會傷害你的。】
黎霜鬆了口氣嘀咕:“那你不早說。”
從小到大對於大型犬隻敢遠觀,從來不敢靠近,剛才膽差點嚇破了,甚至腦補了百種它突然撲過來的場景。
黑蝶不語,只是百無聊賴的腦袋墊在前腿上。
房門被人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擠進門。
黎霜剛才太害怕都沒注意到,現在不由仰起頭。
【他快要戳天了。】
系統:【他叫黑峰,是沈寂的左膀右臂,身高197,體重210斤,最擅長格鬥、擒拿,主力量和速度。】
黎霜嚥了咽口水,快兩米的身高,還一身肌肉,光是跟他面對面站著,就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黑峰有些詫異看了眼豪華狗窩,以往就算沒有接到傷人的指令,黑蝶見生人也會先示威,今天安靜的稀奇。
他把餐車拉進房間。
“吃吧。”
餐車到黎霜腰線上方,趕上雙人餐桌大小,在他手裡像是小玩具似的。
“謝謝。”黎霜確實太餓了,都不管飯菜有沒有毒了,直接上前細嚼慢嚥,越是太過飢餓越是不能狼吞虎嚥。
等她用完餐,黑峰才推著餐車離開。
黎霜叫住他:“大哥,我想去洗手間,你能帶我去一下嗎?”
黑峰示意房間內的一扇門,嗓音粗糲。
“裡面有,別想耍花樣,我不會讓你逃出去的。”
“……”黎霜無奈的點頭擺擺手。
真是好一手預判,騙不了半點。
黎霜吃飽喝足,貼著門邊抱膝坐著,陷入沉思。
【就沒有什麼辦法逃出去嗎?】
這個問題傳到一人一統的耳裡。
一個是遠在市中心位置的沈寂,一個是她腦海裡的系統。
沈寂闔著的雙眸緩緩睜開,深不見底的黑眸,似乎能拉著跟他對視的人跌入深淵般危險。
他勾起唇角,伸手接過桌上的煙盒,香菸夾在指尖,剛抬起,身側就有人遞上火。
白色的煙霧瀰漫,沈寂看向對面的男人,語調中帶著一絲倦懶。
“你女兒不是在家裡?怎麼還來找我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