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茶室外就傳來腳步聲。
許聲聲抱怨地坐會桌上,等外面人走進來調侃,“真可惜,您若是再晚來半小時,我可再要兩萬塊了。”
說完抬頭看來人,入門的商扶硯此時高奢西裝加身,渾身透著冷峻矜貴的豪門味,連眉眼都飽含冰山疏離高傲的犀利,讓想要親近的人不由後退。
不愧是豪門霸總,那莊重冷酷的眼神唬得人死死的。
原文中他愛上女主後,對自己這個已婚妻子更加愛搭不理,原主雖然表面上跟他簽訂合同,但對他是一見鍾情。
於是原主非常妒忌女主,僱了很多非法人員想要性Q女主,被警察發現後在追捕途中被車撞死在路上,後文並沒有說明司機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她覺得這跟男主脫不了關係。
這樣一想拿錢那就心安理得了!
還是趕緊拿錢跑路才是,現在女主還沒出來,她可以狠狠敲上一筆!
只是——許聲聲目光移向他身後。
他身後走出拎著電腦包的美女,她用發繩紮緊波浪長髮,面容如美玉,眼眸清澈發亮,溫雅但不失清純嫵媚,穿著合身顯氣質的西裝裙。
奇怪,她不記得原文裡有講男主身邊有美女手下?難道是女主!?
可是不對啊,女主這個草根出身的大學生傻白甜還在城中村窩著呢。
但是不得不防!
茶室長桌長三米寬兩米,商扶硯示意符秘書拿著電腦落坐在他身側,李特助上前將文件呈上讓許聲聲看。
“這是我的秘書,姓符。”見許聲聲盯著她不放,他介紹道。
“哦哦。”是符秘書啊,不過真奇怪,符秘書這麼好看嗎。
許聲聲心定了不少。
被董事長的契約妻子奇怪地瞅著,符誘安敷衍地扯唇笑笑回禮,隨即打開電腦準備記錄工作。
商扶硯直入正題,“今天我們來談離婚的財產補償問題,你先看材料。”
許聲聲就知道這些有錢人摳得要死,要挖出他的一半家產更是難到登天。
詳細看了他傳過來的文件,裡面居然詳細記錄了許聲聲出入各種花月場所的次數,甚至還有圖片!
她啪的聲蓋上文件:“太卑鄙了吧,你居然派人跟蹤我!”
商扶硯不緊不慢:“這是酒吧調取的監控,不是跟蹤,想必你也明白先違約的是誰,對此我可以根據合同約定條款,要求你賠付每月生活費的總額。”
“什麼!”那合同密密麻麻全是條款,她哪有心思全部看完!
不過許聲聲很快收拾心情,“你說的這些我也認,不過根據法律規定,離婚雙方可以分割夫妻共同財產的一半,這是不能抵賴的。”
商扶硯指尖點在桌面,將茶杯推開:“許小姐,你有沒有諮詢過律師?”
“嗯?”
“婚姻法已經改了,你主張的不動產和特殊動產都不能成功,再不濟,我們婚前還簽訂了財產分割協議,約定了私有財產和夫妻共同財產的界定。”
“所以,就算是上法院,我也可以讓你把之前拿的錢都吐出來,還要賠償違約金,一秒就能送你傾家蕩產,上失信名單。”
“……”
許聲聲怎麼想得到離婚這麼難,她看小說都很快的,心裡還盤算著拿錢去投資,捧幾個娛樂圈的即將火起來的大咖,賺的盆滿缽滿。
但有錢人的錢哪裡這麼好騙,人家可是扒皮抽筋的生意人!
“爺爺會給我做主的。”
商扶硯面無波瀾,他從頭到尾都平靜地可怕,“爺爺?我已經成全了他的心願結婚,他還有什麼理由干涉我離婚?”
“契約結婚他全程不知道,而你拿了錢唯一的作用就是去哄好他,我既不需要你提供任何服務,還給你一套私人住宅配套專人服務,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許聲聲真是要氣死,沒想到穿越進來居然是男主佔理。
“你就不擔心我告訴爺爺?”
“你若是說了,那氣死他的又不是我,我為什麼會擔心?”
商扶硯強調:“是誰拿了錢去騙他,是誰假裝婚禮美滿,是誰撕破假象?”他講到後面,忽然意識到符秘書還在身邊。
他說的是不是太狠了。
“總之,你好好想想,是拿補償金辦手續,還是要跟上法院訴訟離婚,我自問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自然不怕你的鬼敲門。”
許聲聲越聽越心驚,原主的確是拿了錢辦這些事的,這她抵賴不了的。
若是真跟男主爺爺說了,萬一老頭子被氣出病……
“給我時間想想——”
“給你半小時,不然就讓人整理材料訴訟離婚。”他不想拖泥帶水,給許聲聲半小時定生死的機會,起身帶著秘書離開。
懵逼的秘書還沒開始記錄就到了結尾,只能收起電腦跟著董事長走。
董事長隨手提走她的電腦包大步向前,快得符誘安和李特助在後面追,到另一間茶室後,見先生神情有異,李特助提醒她別說話。
先生從沒這麼魂不守舍,應該是在想家事,作為手下就不要牽扯其中了。
“李特助。”
“嗯?”被點名後冒頭。
“去車後座拿我的私人蓋章過來。”
“好的。”先生居然遺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李特助奇怪了幾秒馬上出門下樓去拿。
這時室內只有兩人,他站在窗前深深嘆息,這是符誘安唯一聽見這個事業狂魔萎靡的嘆息,很不符合他什麼事都拿捏的氣場。
她只能默默站在他旁邊等候。
“我是不是太狠了,絲毫不顧及爺爺。”
符誘安見董事長方才的淡漠卸去,取而代之是愧疚和浮躁,她環視四周確定他身邊只有自己,看來是在尋求認同。
斟酌之下發自內心安慰:“董事長,你已經仁至義盡。”
方才她從兩人的交談中得知了不少,董事長結婚就是為了讓爺爺開心,但日積月累下他意識到這段婚禮不妥,最後提出離婚並予以補償。
為了爺爺甘願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結婚,並且期間還有提供鉅款生活費,他做的夠好了,不需要再委屈自己。
“是嗎?”他側臉,堅毅的臉龐恍然有股脆弱感。
她心底癢癢的,毫不猶豫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