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留在晉王府裡,跟一群女人烏泱烏泱的搶一個男人的所謂寵愛。
這種高端受氣包,李大小姐她幹不來。
“王妃,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您到底想用我做什麼,直說。”
“剛才不是說了,需要你守規矩…”
“守規矩的人那麼多,差我一個嗎?”
李嬌嬌用她那張美豔到犯規的臉,挑眉笑了一下。
“我知道我長得還行,但是應該不符合你們追求賢良淑德的模子吧?
打從一開始王妃就好像對我另眼相待,怎麼?您看上我了?”
“…咳…”
王妃不小心被嗆了一下,身邊站著的丫鬟們趕緊想上來幫忙順氣,被她擺擺手給直接遣到了門外去。
屋裡就剩兩個人對坐了,她才臉色微惱的放下茶盞。
“李氏,你是在胡扯什麼?”
“怎麼是胡扯了呢?這是我琢磨了挺長時間才能確定的真相。”
李嬌嬌光棍的兩手一攤。
“你看我這窮的多光明正大?渾身上下這一點可憐的家當還全都是王妃賞的。
我這窮家破業的您肯定不會看在眼裡,那就只能是看上我本人了。”
她還十分做作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感慨了一句。
“唉,我這無處安放的美貌啊,就是太過招人喜歡了一點。”
“方才剛說過讓你守規矩一些,你就是這麼守的?”
王妃險些被氣樂了。
“你我同為女子,我能看上你什麼?”
“是啊,您能看上我什麼?”
李嬌嬌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見對方不說話,她又笑著添了兩句。
“有話您真的不妨直言,我這人心大的很就喜歡直來直去的。也許您直說了,我能幹得更好呢?”
王妃認真的看著這張明媚張揚的臉,沉默了大概三十息的樣子,才語氣平淡的開口。
“王爺很滿意你的服侍,本王妃作為王府的當家主母,自然應該以王爺的喜好為喜好,善待於後宅諸位女眷,不單單只是對你。”
“您是不是說禿嚕嘴了?”
李嬌嬌被驚悚了一臉,想起那位冰櫃哥看向自己的眼神時,她很誠心的實話實說。
“我怎麼沒看出來晉王爺有滿意我的樣子?他那明明是恨不得打死我的樣子吧?”
“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王妃的眼神在這張臉上四處遊移,聲音也低落了不少。
“你雖然長得不夠絕美,但是勝在風情。很像…”
剩下的話沒有往下說,但是以前吃過見過不少好豬肉的李大小姐,幾乎又是秒懂。
看了看王妃的臉色,她斟酌著問。
“可是我這張臉,長得有些像晉王爺的某個故人?”
就說李氏她真的聰慧吧?果然是一點撥就能聽明白。王妃微微掀動了下眼瞼,語氣裡有些無奈的嘆息。
“長的倒是不像,但是給人的感覺有那麼一點點似曾相識。”
“哦!”
李嬌嬌恍然大悟,回頭想想晉王府後宅名單上的這些人,很中肯的給出了總結。
“這王府花園裡頭有牡丹有芍藥,有秋菊有荷花,有寒梅有水仙,就是沒有野生野長的美豔薔薇。
正好晉王爺就好這口,或者他以前養的野薔薇被凍死了。所以跑掉的魚都是大的,死了的美人都是一筆畫的。
心心念念惦記不休,然後王妃覺得活人爭不過死人,是這個意思不?”
雖然話有些糙但是理估計是對的,因為王妃並沒有出聲反駁。
然後李大小姐,風情萬種的笑了。
“菀菀類卿麼,我懂。”
“既然你心中有數了,那本王妃也不想再多言。日後好生服侍王爺便是,自然少不了你的前程。”
“王妃,您看您這路子就想窄了不是?”
李嬌嬌開始想盡辦法的進饞言。
“靠著找相似物在晉王爺那裡博賢惠有什麼用?索性要博就博個大的!
您這麼知書達理的美人,又這麼能幹處處周全,我看了我都心動。何況晉王爺?
也許他就是沒轉過彎,畢竟那薔薇花凍死在了最鮮豔的時候,可不就在心裡生根發芽了嗎?
這事兒交給我,我能給擺置明白了。保證讓晉王爺以後別說懷念,他看到類似我這種的都恨不得出手掐死!
到時候晉王爺的心騰出來了,還能看不見這麼高貴美麗善良優雅的王妃娘娘您嗎?”
三寸不爛之舌的妙用,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王妃的眼神也越來越古怪。
“你想如何?”
“嗐,就做個交易唄!”
“說來聽聽。”
然後李嬌嬌就坐直了身子。
“我幫您把肉中刺給拔了,您想辦法幫我弄一份放妾書,我知道有這玩意兒的存在。”
“當真這麼看不上晉王府?”
王妃的聲音都冷了下來。
“自然只有王爺王妃看不上我的,哪有我一個小家小戶出身的丫頭,看不上晉王府的道理?
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就是我沒出息慣了,配不上高屋廣廈金窩銀窩,我想回自己的狗窩裡去。”
這不只是李嬌嬌自己的想法,也是原主李驚鵲心心念唸的渴望。那個可憐的姑娘不知道為什麼會丟了性命,但是李嬌嬌知道她一定很想回家。要不然自己想贖身離開王府的念頭,不會這麼強烈。
“你,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我知道。”
“那為什麼還是想離府?”
王妃也有點不能理解李氏的想法,雖然知道對方腦袋好像撞出了點毛病。但是不可否認這依然還是個聰明人,為何要自討苦吃?
“家裡人等著呢。”
李嬌嬌翻翻腦子裡的記憶。
“我記得當初只簽了五年的賣身契,但是跟著柳染眉進了晉王府之後就一拖再拖。好不容易她吐了口願意讓我贖身,結果又發生了那種意外,我真的很想回家。”
“那我也不騙你。”
王妃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她沉默了幾息之後,也選擇實話實說。
“方才就與你說過的,你已經是王爺的人了。這麼些年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後宅女眷敢擅自逃離王府的。
連我這個王妃都做不到,何況是你?
這種話以後別再說,這個念頭也要徹底打消掉。皇家威嚴,不是你一個小小侍妾可以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