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要是沒有張老當年的諄諄教誨,也不會有我們的今天嘛!”蕭華聞言點頭道。
接下來他又和其餘同學一一寒暄了幾句,他一來,就自然而然的掌控了整體節奏。
強勢又不顯突兀,所有同學他都一視同仁,一一打過招呼,當輪到陸玄時,他明顯愣了愣。
接著一抹輕蔑在眼中一閃而過,面上卻故作驚訝道:“這是咱們高三的校草小玄子?”
陸玄微微一笑:“是我,陸玄,好久不見蕭華同學。”
“這麼多年怎麼也不聯繫一下,你當年就讀的那所大學?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蕭華驚訝過後,故意明知故問道。
隨著蕭華的發問,原本歡快的氣氛又突然冷場起來。
大家眼珠一轉,都知道,蕭華這是故意想讓陸玄難堪,畢竟當年陸玄因為早戀失意,進了局子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蕭華不可能不知道。
陸玄不以為意,剛想開口,一旁的李思遠便不冷不淡的出聲道:“好了蕭華,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就不勞你牽掛了。”
“額….”蕭華笑容僵住,心中卻升起一股怒火。
場面一時又陷入尷尬,眾人也不好開口。
蕭華見狀笑了笑,接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一臉歉意道:“是我唐突了,呵呵。”
蕭華打了一個哈哈,緩解了略顯尷尬的氛圍。
這一套動作下來,立馬贏得周圍同學的好感,無不在心中誇讚蕭華的氣量。
面對蕭華那做作的表演,陸玄微微一笑。
心中卻搖了搖頭,按說能創下上百億資產的人,手段與格局不應該這麼低才對。
不過他也懶得去計較,他來,只是想看看那位曾經對他寄予厚望的班主任而已。
經過這麼一茬,桌上的氛圍雖然很快恢復,但多少有些怪異。
之後,一群同學的話題全都圍繞著蕭華創業經歷展開,蕭華也向這些昔日同學傳授起自己的創業經驗。
氣氛慢慢地也融洽起來,只有李思遠在和陸玄介紹著這些年各自的變化,兩人多少顯得有些不合群。
陳曼依看著那個曾和自己有過一段懵懂情意的俊朗青年,坐在那裡與一眾同學格格不入,心中暗自搖頭嘆惜。
一旁的蕭華,有意無意的都在顯擺他這些年的創業經歷,同樣讓她有些不喜。
只不過,出於這些年的職業素養,她表面還是有一茬沒一茬的應付著。
待眾人閒聊了一會後,今天的壽星張鶴文才陪同著幾名教育部門的領導姍姍來遲。
陸玄看向老人,十年時間,當年還正值壯年的班主任,如今已經滿頭斑白。
雖然是自己的生日宴會,但卻還要一臉疲憊的應付著昔日的上司領導。
“這就是普通人的一生,陷於名利場中無法抽身,最終起起落落的了此餘生。”陸玄不由心中感嘆一聲。
遠處,將幾名昔日的領導安排到座位後的張鶴文,突然感受到了陸玄的目光,順著目光方向,兩人正好四目相對。
對於陸玄的出現,張鶴文並沒有過多驚訝,而是向著陸玄大有深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便又去應酬下一波重要人物。
不多時,張鶴文作為今天的壽星上臺致辭,全體師生起立敬酒並送上祝福,以示尊敬。
期間,不時有前來參加壽宴的領導,前來向蕭華陳曼依兩人敬酒,順帶誇讚一下在座的一眾青年。
引得所有人深感與榮有焉,對蕭華的崇拜也愈發高漲。
宴會持續了近兩個小時才結束,一些校友陸續向張鶴文道別,陸玄他們這一桌最後才走。
臨走前,一行人來到張鶴文身前道別。
此刻的張鶴文已經有些微醺,看著這群昔日還是懵懂少年的學生,如今大多已成家立業,有的甚至已經是各行各業的翹楚,心中也是滿意至極。
“很高興你們今天能來,如今我已退休,也沒什麼可教給你們的了,但學無止境,有時間還是要多看看書。”張鶴文還是勸解道。
說著揮了揮手:“你們有的家不在縣城,我也不留你們了,早早回去吧。”
說完又將目光看向人群中的陸玄:“陸玄你留下來陪老頭子聊兩句,讓他們先走吧。”
陸玄聞言點了點頭,先前張鶴文一直忙於應酬,也不好上前打招呼。
聽到老人的安排,眾人雖然詫異,不過也沒有多問。
待眾人離開,老人才示意陸玄坐下說話。
“張老這些年還好吧?”陸玄看著有些疲憊的張鶴文問道。
張鶴文嘆了口氣:“也就那樣,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多少都會有些老毛病,不然我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退,倒是你…”
張鶴文看著陸玄:“我這一生為各個知名學府輸送了不少天才學子,縱是有些不成器的,但卻沒有教出過危害社會的人,當年外界傳的沸沸揚揚,說你因為早戀失意,傷了人,進去了,可我從心眼裡覺著你不是這樣的人,後來甚至動用了一些關係,卻連你的丁點信息都查不到,彷彿你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說到這張鶴文頓了頓又有些遲疑道:“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
面對老人的詢問,陸玄也不好解釋,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有些事,礙於保密條例,我不好和張老你解釋,但請張老你放心,我陸玄縱是死,也不會做危害社會的事。”
聽到陸玄的回答,張鶴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道:“其實關於你的去向,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當年你沒失蹤前,我就給在京大的老友舉薦過你。”
聽到張鶴文的述說,陸玄才知道,還有這麼一茬。
“只是後來你突然失蹤,外界又傳言你進了局子,所以我才讓我那老友動用關係,查一查你的去向,卻沒想到,我們的行為,無意中,竟然引起了國家安管局的關注,我和我那老友,被秘密審查了近兩個月才出來。”說到這,張鶴文有些唏噓道。
陸玄聞言苦笑,他沒想到張老會如此看重他,關於深淵的密級,早就超越了世俗,再小心也不為過。
“本來以為此生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又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既然回來了,那就早點成家吧。”老人滿含期許道。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和老人嘮嘮叨叨地嘮叨了十幾分鍾,老人竟然慢慢睡著了。
陸玄沒有叫醒老人,他的家人見狀,連忙攙扶著老人下樓回家。
把老人送上車,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和李思遠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對方不用等自己,並相約過幾天在深海市碰頭後,陸玄準備前往停車場,開車返回深海市。
他已經回家四五天了,軍方讓他一週內去新單位報到,雖然還有兩天,但也不好卡著最後一天去。
他沒注意到,在酒店大門的另一端,因為今天來的車多,所以車輛出入比較慢,因而先前離開的同學還在酒店大門的另一端,要麼取車,要麼等代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