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回到家,秦澤真的喝多了。
醉醺醺抱著我不肯撒手:
“我們什麼時候結束了?我說了明年就娶你,我連字據都準備好了,你在老院長那裡胡說什麼?”
我沒回應,目光略過他看向茶几上包裝精美的禮物。
定製的瑪瑙梳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這種價值超過6位數的禮物我足足有7件,每樣都刻著7月21日的落款,無一例外是他將我拋棄在民政局後贈送的。
以前覺得禮物背後寄託的是他的愛,如今才看明白愧疚和補償的底色。
“我太累了,先休息吧。”
懨懨地推開他,我起身走向洗手間。
見慣用的套路這次沒能將我哄好,秦澤抱著禮物有些慌亂地追過來:“我都解釋過了,你怎麼還在生氣?今天你去了老院長那兒,是不是她跟你說了什麼?”
老院長3個字讓我腳步頓住。
怕秦澤真的去騷擾老院長打擾她休養,我忍著嫌惡接過瑪瑙梳,強擠出一絲笑:“我沒生氣,我真的只是太累了。”
他這才鬆了口氣,忙把我扶到餐桌前。
“那先吃飯好不好?我特意找五星大廚訂的菜,都是最新的口味……”
再好的菜冷了也難以入口,牛排有了腥氣,搭配的麵點坨成一團。
我將就地吃了幾口,儘可能表現得如常,以免被他發現我和遲遠已經結婚的事情。
老院長的生命只剩下一個多月,我必須先完成婚禮,讓老院長看見我穿婚紗的樣子了卻遺憾,再和秦澤攤牌。
氣氛剛融洽幾分,門鈴突然響起。
竟是江悅來了,懷中抱著一個精美的瑪瑙天鵝:
“阿澤哥哥,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樓下有個鄰居喝醉酒了亂吼亂叫,我好害怕。你說我害怕的時候你一定會保護我的。”
她嬌滴滴地抹了抹淚,目光又落在我身上:“不過瑤瑤姐如果介意的話,我這就回去,絕不會讓阿澤哥哥你為難。”
秦澤幾乎是下意識接過天鵝瑪瑙,笑著把她迎進來:“瑤瑤那麼大方懂事,怎麼會介意呢?”
“悅兒你吃飯沒有,要不要我給你煮碗麵?”
不等江悅回答,秦澤就急匆匆地去了廚房。
身旁江悅收起偽裝,笑得玩味:
“阿澤哥哥真是的,他給你準備的晚飯都是買來的,怎麼能親自給我下廚做飯呢?遙遙姐你趕緊攔住她啊!”
我聽出了江悅撇腳的挑釁,她想說秦澤把錢給了我,把愛給了她。
但她錯了。
我愣愣看著眼前比瑪瑙梳要貴重十倍的瑪瑙天鵝,意識到我的禮物,不過是打造這個瑪瑙天鵝留下的邊角料。
他把錢,也更多花在了江悅身上。
等水開的時候,秦澤笑眼盈盈地來到客廳,眸間歡喜幾乎凝成實質:“悅兒你來就來了,還抱著那麼大一個天鵝做什麼?”
江悅瞄了瞄我,一臉羞澀道:“阿澤哥哥送我的禮物,我走到哪裡都要帶著。”
我下意識摸了摸身上的瑪瑙梳,往兜裡塞得更深了一些。
秦澤留意到我的動作,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忙慌亂地走到我跟前攥住我的手:
“瑤瑤你別誤會。”
“悅兒她先看上了那塊大瑪瑙,我才把更多材料用來打造她的禮物。明天我一定給你準備一件更貴的——”
我再也忍不下去,冷冷地打斷他:“不用了,今天我就會搬出去,給江悅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