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挽月被掐得滿面通紅,呼吸愈發艱難。
但她卻在這窒息的痛苦中,感到一絲解脫。
她放棄了掙扎,任由依拉勒的手指收緊,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如果這樣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面對爹孃和裴照哥哥了,不用再讓他們看到自己被玷汙後的模樣。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她低聲呢喃。
聲音幾乎被掐斷,卻透出一絲決然。
如果每天面對的是依拉勒這種人,那她還不如就這樣死去。
依拉勒看著她逐漸失去血色的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本以為折磨她會讓他感到快意,可此刻卻只覺得煩躁不安。
他猛地鬆開手,將溫挽月推倒在地,冷哼一聲:
“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本王只是不想讓你死得太容易!”
溫挽月被推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起來,喉嚨裡傳來一陣血腥味。
她艱難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和迷茫。
她和裴照哥哥明明沒有男女之情,依拉勒偏要用他齷齪的想法,懷疑她和裴照哥哥。
“裴照哥哥不知道我在這裡,他也不會因為我的遭遇而改變什麼。”
她沉聲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只是個無辜的人,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依拉勒冷冷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無辜?要不是你,他都死一年了,都怪你破壞本王好事!”
“你是他口中‘救命恩人’,是他的心上月。”
“本王毀掉你,就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本王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
溫挽月的眼中閃過深深的震驚,這是人話嗎?
為了讓裴照哥哥知道他不是好對付的,然後就對一個弱女子下手。
“裴照哥哥一直把我當妹妹,你這樣做毫無意義。”
依拉勒盯著她澄澈的雙眸,譏諷道:“嘖,那你收他的太子妃令牌做甚?”
溫挽月面露迷茫:“什麼太子妃令牌?若不是你告訴我裴照哥哥是西炎太子,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他的身份。”
“我也沒收什麼太子妃令牌……”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確實收過裴照哥哥的玉牌,但她並不知道那是太子妃令牌啊。
裴照哥哥對她真的有別樣的心思?
不可能,不可能……
當初她就是礙於男女大防,一直和他保持距離。
後來裴照哥哥說把她當小妹妹看待,她看他和自己哥哥也沒區別,才和他慢慢走近的。
現在告訴她,自己收下的東西,是裴照哥哥的太子妃信物……
溫挽月楚楚可憐地瞪大了雙眸,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露出疑惑和驚訝。
看得依拉勒一呆,很快就反應過來。
意識到自己失態,他眉頭狠狠一皺,忍不住出言嘲諷:
“怎麼,想起自己曾收下太子妃令牌了?”
溫挽月嘆息一聲,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難得的尊重了他一回:
“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和裴照哥哥真的沒什麼,裴照哥哥說他比我年長八歲,在他眼中我只是小妹妹。”
“玉牌是裴照哥哥說我有事,可以憑藉玉牌去找他,才送給我的。”
“如果我知道那是太子妃信物,我不會收下的,所以你放我離開好不好,我不是裴照哥哥的心上人。”
依拉勒卻沒有好臉色,冷聲罵道:
“漢女心計深沉,最會拿捏男人,東西都收了,你裝什麼無辜?”
“你不願做本王的侍妾,不過因為本王不是儲君罷了!”
“還有,就算你不知道那是太子妃令牌,但你確實收了,由此可見他有多在意你。”
溫挽月強壓怒氣,耐心解釋道:
“我當時救裴照哥哥的時候,他身上只有那個玉牌,他沒有其他東西給我,我當時還給他了,是……是我們熟悉之後我才收下的。”
“但你破壞了本王的好事,讓本王復仇失敗了。”
“如果當時是你躺在血泊裡,我照樣會救你!”溫挽月堅定地搖頭,雙眸在燈光下格外的亮。
隨即又瞪著他,“但我現在要是遇見你,就不會救你了。”
救個禍害,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依拉勒被氣笑了,“本王需要你救?你還是先想一想怎樣自救吧。”
溫挽月見他軟硬不吃,心中湧起一絲絕望,但很快又被憤怒取代。
這個自以為是的蠻夷,一點兒道理都不講。
明明是他貪圖權勢,卻總認為別人也是貪圖權勢。
她有些不耐煩:“裴照哥哥並不知道我在這裡,你這樣做,只會讓你更加卑劣。”
“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滋味,你一定很憤怒吧?”
依拉勒冷笑一聲:“裴照只是暫時不知道而已。”
“等他回來,本王就會讓他知道,他的救命恩人,他最在意的人,已經被本王玩弄於股掌之間。”
“現在不告訴,並不是不敢。你以為本王不敢將這一切告訴他?”
溫挽月咬牙:“裴照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他湊近溫挽月的臉,冰冷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等本王把你調教好了,就讓你在宴會上當眾出醜,讓裴照親眼看到你的醜態。”
“到那時,他會怎麼看待你?”
“他心目中純潔無瑕的小月亮,夜夜被本王寵幸,他知道了,得多痛苦啊?你說是不是?”
溫挽月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你休想讓我成為你手中的棋子,裴照哥哥不會因為你的陰謀,而改變對我的看法。”
“嘖,不如試試?”
依拉勒最看不慣她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已經淪落成最低賤的侍妾,偏偏還自傲得很。
他很喜歡把高高在上的清冷月亮,拽下塵埃。
可依拉勒不知道,月亮就是月亮,從來不會被凡人拉下神壇。
她的光芒頂多照在溝渠裡,
但不會落在溝渠裡,也不會沾上溝渠裡的汙泥。
依拉勒瞧著她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又對她用了強。
“你們漢人女子最虛偽,嘴上說著貞潔……”
他蘸著羊乳的奶漬在她心口畫狼圖騰,
“身子卻在仇人身下化成一灘水。”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要不是你給我喂藥,我怎會……”溫挽月突然發狠咬住他腕骨,直到嚐到血腥味。
依拉勒反手將她摜在銅鏡前:“看看你這副模樣!”
鏡中映出她頸間交錯的咬痕,“裴照若見到他的小月亮在本王身下這樣卑賤,不知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