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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上午十點,嘉淮正在上班,突然接到裝修工人的電話說:“徐老闆,你能過來一下嗎?樓上漏水了,把牆都洇溼了,地上也都是水。”

嘉淮放下工作,和李舟交待幾句就走了。虞靜瑤看著嘉淮急匆匆的背影不禁皺起秀眉抱怨著:“他是幹嘛去了?也不說一下,下午的會還開不開?李舟,你知道徐總去哪了嗎?”

“不知道,領導去那還能和員工報備嗎?”李舟素來不喜歡虞靜瑤,所以他說話總是帶刺。

虞靜瑤白了他一眼,大步地走開了。

嘉淮趕到花店後,發現漏水的情況比工人說的還嚴重,而且還在不斷地滲水,他聯繫了物業,通過物業聯繫到樓上的業主,業主目前在外地出差,打電話給住在郊區的親戚在趕過來,物業只能關閥門等著業主的親戚開門修下水管。

這時,昕羽也滿頭大汗地回到花店,看到嘉淮在指揮工人掃水時有點驚訝地說:“你怎麼在?”

“他們覺得你趕回來時間太長,就打電話給我了。”嘉淮說

此時,嘉淮把襯衫脫了,穿著貼身的跨欄背心,露著健碩的肌肉和工人們一起在挪著粉刷牆壁用的架子。

“你出去吧,這裡都是水。”嘉淮用手抹著汗對昕羽說。

昕羽轉身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箱礦泉水,自己則坐在門前的臺階上。裡面嘉淮和工人們忙著刮掉浸溼的牆皮。

快十二點時,嘉淮走出來,滿頭、滿臉、滿身的石灰沫和水漬,他拍拍手,拿起瓶水一口喝下去半瓶,對昕羽說:“我看街對面的那家飯店有盒飯,看著不錯。你去買八份,兩葷兩素,要那種雞腿,丸子,紅燒肉之類的硬菜。”

昕羽想了想說:“就是如家酒店旁邊的那家?”

“對,你去吧。我們再幹一會兒。”嘉淮說著又進去了。

二十分鐘後,盒飯到了,三名工人去附近的街心公園吃飯去了。嘉淮和昕羽坐在店門口的臺階上,他倆的中間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擺著兩份菜,他倆一人捧著一盒米飯,嘉淮大口嚼著丸子說:“這溜丸子味兒不錯,你嚐嚐。”說著從自己的菜盒裡夾了一個給昕羽。

昕羽一邊吃一邊看著他,嘉淮扒拉著米飯說:“不吃飯看我幹嘛?想吃我啊!我也不是唐僧,吃了也不能長生不老。”

昕羽噗嗤笑了,感慨地說:“我很感動,總覺得你,你是高高在上,每天西裝革履,做事殺伐果斷,生意都是幾千萬的商業精英形象,沒想到有一天竟然為了我這個小店,把自己弄得和農民工似的,還和我一起在大街上吃盒飯。”

嘉淮一本正經地說:“嗯!那你就寫個小說,題目就叫重生之霸總在花店打工,把女主寵上天。”

昕羽開心地笑了,說:“李舟總說你很嚴肅,從來不笑。可是,我覺你其實很幽默啊。”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唄。”嘉淮啃著雞腿,滿嘴是油含糊地說道。

嘉淮吃完了雞腿,用紙巾擦著嘴說:“你想多了,什麼霸總形象。我十年前開第一家店時,比著苦多了,捨不得多請人,每天我和翟哥,小波一起修車,洗車,那時大多時候都吃麵條,炒餅什麼的。買賣好時才捨得買點豬頭肉,炸雞腿這樣的葷菜。哎!現在也只是員工多了,不用我幹體力活了,但也不是我就高人一等,工作內容不同罷了!”

昕羽沒說話,捧起他的左手,撫摸著掌心裡的那條凸起的傷疤,輕輕地吻上去。

嘉淮反過來握住她的手溫和地說:“為了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時三名工人吃完了向他倆這邊走過來,嘉淮忙放開昕羽的手,收拾起餐盒和空瓶子。

下午三點多時,被水浸溼的牆面終於修補好。嘉淮正站在店門口和工人們商議下一步如何施工時,一輛出租車突然停住,車門打開,虞靜瑤從車裡走下來,她一身簡潔修身的淺藍灰色的職業褲裝,腳踩高跟鞋,臉上精緻的妝容,蓬鬆而微卷的中短髮別在耳後,顯得幹練又成熟,氣場十足。

她大步走向嘉淮,微微揚起下巴氣呼呼地大聲說:“徐嘉淮,公司裡十幾號人等著你開會,你倒好,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在這做起農民工了。你想幹嘛啊?公司不開了,轉開花店了。”越說越氣,一腳把門口的半桶粉漿踢翻,撒的臺階上到處都是。

徐嘉淮突然記起下午的會議,想著大家都在會議室等著他,心生愧意,但是看到臺階上狼狽狀況,心中也有些怒氣,他壓著火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出點狀況,麻煩你在群裡發個通知,今天下午的會議推遲到明天上午開。”

靜瑤板著一張臉,輕蔑地說:“徐嘉淮,你怎麼這麼自甘墮落呢?好好地總經理不做,偏要在這小地方開花店,你是不是腦袋有病啊?”

“虞靜瑤,我做什麼不需要向你報備吧?耽誤工作,我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怎樣呢?”嘉淮叉著雙臂也氣哼哼地回懟過去。

這時,和工人去看操作檯面的昕羽也回來了,詫異又驚懼地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怯怯地說:“靜瑤姐,嘉淮,這,這是……怎麼了?”

嘉淮把她拉到身旁,靜瑤看到嘉淮的反應,頓時明白了二人的關係,心中的怒火像遇到氧氣的火苗,騰地著了起來。她指著昕羽說:“哦!徐嘉淮,怪不得你會也不開了,公司也不管了。你真行!以前公司搬家,新店裝修你都不管,都扔給我,我一個人當成三個人用,都不見你幫一把。現在倒好,天天都弄這個破花店,原來是在這泡妞呢!博美人一笑啊!”

嘉淮陰沉著臉說:“公司的內務是你的工作。當初不就說好的,你負責內勤,我負責技術和銷售嗎?”

兩名工人過來勸架,靜瑤哼了一聲說:“臭打工的,你們知道個屁,瞎摻和什麼。”工人們訕訕地走開,嘉淮臉色鐵青說:“虞靜瑤,人家也沒招你,你對他們發什麼邪火!我不就忘了今天開會嗎?我現在就在群裡發信息,道歉,行了吧。”

虞靜瑤輕蔑地哼了一聲:“你是就今天這一件事嗎?快一個月了,你想來就來,說走就走,財務的找你簽字,你不在;和客戶約好時間,你一改再改;今天大家等你開會,你放我們鴿子;原來都是跑著來打工來了。”

“我自己是老闆,我都沒有權利休息休息嗎?我是給你們打工的嗎?”

靜瑤陰陽怪氣地說:“不敢,我是給您徐總打工的!拼命賺錢,好讓您花在女人身上。”

“你,你,你……還有完嗎?”嘉淮咬著牙低聲說道。昕羽感覺到他的手心冰涼,全身都在顫抖。

於是她拉著靜瑤的衣袖央求地說:“靜瑤姐,都是我的錯,他是為了幫我才耽誤工作的。以後我也不會再叫他幫忙了,你別在這吵了,咱們進去說。嘉淮他,他身體不好,不能生氣。”

嘉淮把昕羽拉到身邊,皺著眉頭說:“你過來。”

靜瑤冷哼一聲說著:“柔弱小白花,男人最吃這套了。他病了不正合你心意嗎?你不就是靠給他摸胸摸肉上位的嗎?”

嘉淮聽到這句,臉皮氣的紫脹,攥著拳頭,湊到靜瑤面前怒吼道:“滾!你給我滾!”

“切!走就走唄,姑奶奶還不伺候你了!”靜瑤梗著脖子,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了,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昕羽淚光點點,拉著嘉淮的胳膊說:“嘉淮,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靜瑤姐,……快把她勸回來。”

嘉淮餘怒未消,粗聲粗氣地說:“你哭什麼,她走她的,不用管她!”

昕羽從未見過嘉淮如此暴怒,她嚇得默默地流著眼淚,那楚楚可憐地模樣讓嘉淮頓時心生憐愛,深深呼出一口氣後放低聲音說:“你別哭了,錯也不在你。我們倆在工作上也經常吵,不用勸,過幾天就沒事了。哎!回家!這個虞靜瑤,他媽的,是個混蛋!”

回到家後,嘉淮一頭鑽進自己的房間,昕羽趴在門縫看到他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門,罕見地從抽屜裡拿出香菸,抽了起來。昕羽既為自己感到委屈,也心疼嘉淮的處境,她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看到到處是灰塵,茶几上凌亂地擺放著一些零食袋和練習插花後沒來得及收拾的殘枝枯花,拿起垃圾桶收拾起來。

昕羽把客廳打掃後,又換了床單,開始洗衣服時,嘉淮神色如常來到客廳問昕羽:“我放這的那盒藥呢?叫什麼定的那盒?”

“托特羅定?”昕羽說

“對,就是那盒。你幫我找一下,我去趟廁所。”嘉淮說著火急火燎地鑽進衛生間。

嘉淮出來後,看見茶几上有水有藥,他著急地摳出兩顆藥用水服下,昕羽忙說:“一顆就夠了。吃多了有副作用。”

嘉淮疲倦地靠在沙發背上說:“李舟剛才打電話說,虞靜瑤回公司後把自己的物品都裝走了,說要辭職。哎!真煩啊!”

昕羽拿著抹布低著頭說:“嘉淮,花店別開了。我願意做個家庭主婦。”

“就因為虞靜瑤來鬧嗎?我沒用她的錢開店,和工作有衝突我會盡力協調好的。再說店也馬上就裝修完了,開起來我就不管了。”

“也不全因為靜瑤,剛才回來時我看見家裡到處都是灰,亂糟糟地,這些天你也吃不上飯,我……。”昕羽說。

“因為這個回家更沒有必要,收拾房間,洗衣服我也會。至於做飯,我會做簡單的,我也可以多加錢叫紅姐(給大爺和劉姨請的保姆)過來幫咱們做。”嘉淮看著她的眼睛說:“夢想不容易實現,不能遇到一點難事兒就放棄。任何時候都要想著店是你的心血,你的命,誰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所謂,即使她虞靜瑤把今天店拆了,你罵完街,也要繼續撿磚頭把店開起來,只有這樣的心態才能做成事。明白了嗎?”

昕羽心頭一酸,極力忍著淚點頭,說:“好,我明白了。”

嘉淮握住她的手說:“花店是咱們倆合開的,以後發生什麼事,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幫你的。呀!怎麼還用抹布擦眼淚呢?多髒啊!”說著,嘉淮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昕羽擦著淚,嘉淮把她攬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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