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花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當時就急道:“媽,你看他啊!心裡眼裡只有妹妹,對我卻是這樣的態度!”
李萍卻一反常態,沒有幫王荷花罵葉輕龍。
“荷花,你懷孩子很辛苦,家裡的事就先別管了。而且,我之前就說過,我們家不是賣姑娘的人,就算得了彩禮,也會讓她帶回婆家的。”
王荷花蹭的站起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我算計小姑子彩禮錢嗎,我是那貪財的人嗎?”
李萍笑道:“你看,我也沒說什麼,你何必這麼生氣呢?趕緊吃飯吧。”
王荷花越想越委屈,也不吃了,摔了筷子就進了屋。
要是往常,公婆肯定馬上都來勸了,可是這一次竟然沒人理她。
葉剛吃了飯就走了。
李萍就開始曬乾菜,劈柴,洗衣服,就跟不知道她沒吃飯一樣。
王荷花一直躺到下午,餓的都要暈過去了。
她想回孃家住幾天,可是她知道,事情沒成,爹媽指定非常生氣。
而且他們啥時候管過自己的飯啊?
沒辦法,她只能厚著臉出來找飯吃了。
李萍也沒諷刺她:“鍋裡有熱的豆腐雞湯,你趕緊盛一碗吃,別餓著孩子了。”
王荷花咬咬唇,想要有志氣的拒絕,可是無奈肚子太餓,只能吃了。
她還是沒死心,繼續勸說。
“媽,如今家裡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當初我的彩禮,就讓我媽用來給哥哥養孩子,給弟弟交學費了。其實家家戶戶都是這樣,女孩子總要犧牲點的。”
李萍搓著衣服道:“輕枝打小學習特別好,老師都說將來肯定能考上大學。可家裡太窮了,當時輕龍還生了一場病,借了不少錢。她懂事,小學沒畢業就下來幹活了。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 ,娶你進門的彩禮,有一半都是她打工賺的。”
王荷花手上一頓,喝湯的動作都慢下來了。
李萍接著說:“你也知道,輕枝沒學歷,家裡又這樣,活得本來就不容易,不能為了咱們自己過得舒坦,就為了點彩禮,眼看她在婆家被欺負,吃苦頭。外人只會說,我們一家子有手有腳,卻只能靠著賣女兒活。太丟人了。”
一席話說的王荷花臉頰發燙。
這簡直說的就是她自己的人生啊!
為了弟弟早早輟學,結婚的彩禮錢都被父母扣下了。她的爹媽從不想,她自己在婆家要過什麼日子。
輕枝卻這麼幸運,父母和哥哥都疼愛。
哪怕是得罪自己這個懷孕的兒媳,也要回絕那個婚事。
王荷花雖然貪,可也知道,自己要在婆家待一輩子的。
如今丈夫不站在自己這邊, 鬧大了,可沒一點好處。
“媽,是我的錯,我回頭就把這門婚事拒了,其實也是我爹媽逼著我說的,我也不願意的。”
李萍拍拍她的手:“沒事兒,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呢。”
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可是葉輕龍對王荷花不滿的種子,也漸漸的埋下來了。
孫民生這邊剛到單位,就被叫到了辦公室。
廠長一臉掛霜:“你爹媽盜竊木器廠的地圖還有錢,被抓起來了,你趕緊過去一趟吧。”
孫民生徹底震驚了!
好好地,怎麼就被當成小偷被抓了呢?
廠長道:“我發現你最近怎麼老有事兒呢?先是被拘留,又是你爹媽惹事,你到底有沒有心思工作?廠裡現在情況這麼不好,你不想著怎麼幫廠裡增進效益,反而一直添麻煩!再有一次,你也不用幹了!”
孫民生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頭冷汗的出來。
自打自己重生回來後,怎麼就變得這麼倒黴了呢?
前世哪經過這些糟心事啊!
他突然想到,一切不幸,都是從遇到葉輕枝開始的!
莫非她就是一個災星?
說起來上輩子自己和她結婚那麼久,也沒有遇到什麼好事兒!
整天就是幹活,幹活幹活。真的是一天好日子沒有過。
而且好容易才生了個孩子,還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我這麼執著的找她複合,到底是對還是錯?她要真是一個克我的災星,又要怎麼辦?”
孫寶庫和蘇淑琴垂頭喪氣的,從警局出來了。
他們因為負隅頑抗,不肯上警車,被打的鼻青臉腫,衣服都撕爛了。
加上一整天也沒有吃東西,又餓又狼狽。和乞丐一樣。
經過審問,確定了他們的過錯:路過的時候,看到了人家自行車上的錢包,起了貪念,圖紙的事的確是個誤會。
因為數額比較小,而且是初犯,罰款二百,就被放出來了。
孫民生見到他們也沒好氣:“你們怎麼就這麼糊塗,要是被村裡人知道可咋辦?太丟人了!”
“都是葉輕枝那個賤人搞得!那個告我們的人,和葉輕枝的父親是鄰居,肯定就是他們設計害我們的!”孫寶庫竟然猜到了。
“這個女娃子不能要啊!就算她怎麼討厭你,也不能這麼害我們吧?”蘇淑琴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她咋知道你們要來?”
“唉!要麼說她心思歹毒呢?指定是想著我們會幫你去問婚事,才會準備好了,引我們上鉤的!葉輕枝這種人,就該浸豬籠!”
孫民生也怒了:“太過分了,我這就找她去!”
“算了!現在咱們又沒證據。誰會承認啊?再說,你不要工作了?”
孫民生想到領導剛才警告自己的話,也只能算了。
“她就是故意搞臭我們的名聲,我們現在再去她家鬧,就算說實話,也是白搭,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真的一個一肚子壞水的賤種!”他們理直氣壯的咒罵葉輕枝,可是卻不想想,他們也是正在算計她呢。
“咱們先忍一忍,等著風頭過去了,再找她算賬,這賤人我們家不娶,也不能讓她好好的嫁給別人,讓她一輩子名譽掃地,一輩子找不到婆家!”蘇淑琴惡狠狠的說。
孫寶庫更是吐出了一口濃痰來。
“沒錯,最好成了那十里八鄉的蕩婦,睡一晚一塊錢的那種爛人!”
蘇淑琴踹了丈夫一腳。
“當兒子面,你胡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