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回事,這小說是不是故障了,怎麼從女主那跳到這裡來了。】
【我草,這麼多被拐孩子,人販子這麼恐怖!人販子去死。】
【話說,這是不是上午那個為女主爭取逃跑時間的炮灰?太慘了,替女主受過,不過她竟然還活著,祝平安。】
【希望她沒事!】
【女主去報警了,但是她在警局門口猶豫了半天才進去,她在猶豫什麼,討厭磨磨唧唧的女主。】
【+1]】
【不過她應該沒機會活著吧,我二刷的,她好像被拐後死了,她全家應該也是為了找她接連去世了,感覺這就是炮灰的設定,炮灰的命運啊。】
【其實她一家也挺無辜的說,不過他們現在八個半大孩子,最大的估就十六歲,最小的三四歲,他們抱團打的話也打不過吧?哎,只能同情一下,我又不是作者……】
……
炮灰是她?女主是那個拉她進巷子的女生?她和家人都會慘死?
溫竹通過那些字得到這些信息,震驚的難以言喻,又如鯁在喉,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她不知道什麼是女主,什麼是炮灰,她只知道她現在還活著,她也希望她愛的家人們好好活著。所以她必須逃出去!
慢慢平復自己得情緒,她得理清楚思路。根據那些文字和她偷聽到的內容,目前已知車上有八個被拐的孩子,最大十六歲,最小的三四歲。
他們所處地方是泥濘的鄉間小路不是國道,有很多鳥叫聲,地處山區,附近不遠處應該有村莊。
她太弱小了,得找人求助。
但是那個村莊,她一個瘦弱的女孩子跑過去求助,真的會有人搭救還是會視而不見以免惹禍上身?
爸爸說,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所以,不要相信人性,尤其是自己處於弱勢的時候。
只有有權有錢強大的你才會親朋遍地,遇到的都是好人。若你無權無勢,孤立無援,那麼你就沒有必要向別人暴露你的弱點,那隻會成為別人攻擊你的藉口。
此刻除了雨聲外,外面還有溪流的聲音,聽著聲音不小。
哥哥跟她講過他們家附近只有一條大河,支流很多。但是路況不好,半天時間開車能到的只有三條。
他們家在城鎮邊緣的村子,往東,南,北三個方向都是平原,哥哥以前經常去西邊的小河下游去游泳抓魚。那裡的水更清涼,是從山裡流出去的。
現在車壞了,還在修理,又下著雨,天也朦朧擦黑,她要靜待逃跑時機。
但是她需要幫手。
鬧哄哄的聲音由遠及近,聽聲音有十幾人。說說笑笑相處融洽。
來幫忙的村民肯定是得了不少好處的。而她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這更加杜絕了溫竹向附近村子求助的念頭。
應該是面相憨厚的那個人販子去村裡找人來推車了。
趁著外面聲音嘈雜,她壓低聲音,“噓,小點聲,我們被拐了。”
她旁邊的人碰了碰她的手臂以示回應。
外面動靜越來越大,眾人在使力推車。
“你能辨別方向嗎?我們現在應該在往西走,你跑得快不快?”
“小爺腿受傷了,你跑吧,我幫你打掩護,能活一個是一個吧。”是一個略帶乾澀的少年的聲音。
“行,那就我來吧,你負責拖住他們。”
“好。”少年回答道。
“抱歉,幫不了什麼忙。”
“誰說的,現在就能幫上我。幫我把口袋裡的削筆刀掏出來,割掉繩子。”
少年愣了下,回答“好。”
他咬著牙忍著疼痛翻個身,在黑暗中摸索著伸向溫竹的口袋。費了很大勁終於把她被捆的手腕解救出來。
緊接著,溫竹把自己腳上的繩子也割斷。
“背過去,我幫你割斷繩子。”
“不用,小爺腿傷了,反正也跑不了。”少年自嘲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股頹喪感,自暴自棄地說。
“反正沒人在意我,死了也沒事。”
“……”溫竹安靜了兩秒,理都沒理他,摸索著給他割斷了繩子。
少年:……
“說了不用你管。”
“哦,我聽到了。”溫竹象徵性地回了一下。她知道但是不接受,因為待會需要他幫忙。
少年無奈,在家裡他是大爺,犟種一個,這怎麼有比他還犟的?
窸窸窣窣一會,溫竹的手裡被塞進了一個溫潤的東西,掛在繩子上。
少年壓低聲音再次開口,“我叫錢許森,我家老頭子有錢,很有錢,是南城首富。你拿這個,去公安局打電話給xxxxxxx,就說我被綁架了讓老頭來救我不然就讓他等著斷子絕孫吧!”
南城首富?
稍稍震驚之後,溫竹恢復了鎮定。
繼續小聲問道。
“還有醒著的嗎?我們得合作才能逃出去,不然命就都沒了。”她的耳力很好,能聽出細微的差別,記憶力也很好,幾乎過目不忘。
昏睡和醒著的時候呼吸頻率是不一樣的,有幾個人在剛才她給少年割繩子時醒了,她知道。
但沒有人回答她。
只有外面嘈雜的人聲,和一,二,三,的推車聲。
“為了你們愛的人,或者恨的人,我們得活著,活著一切才有可能。死了,你們沒吃過的沒玩過的,可就沒機會了哦,可憐呀!到時候父母再生個孩子,對他們好,肉和雞蛋都給你們新的弟弟妹妹吃,沒人記得你們死在哪,收屍的人都沒有,死了也會被挖空內臟,被鳥啄食……”
片刻後,黑暗中傳來,幾聲微不可見顫顫巍巍的應答。
“我。”
“我。”
“我。”
“姐姐,還……有我。”
最後一個還帶著稚嫩的奶音。
應該就是最小的那個,她的聲音微顫,帶著鼻音,像是流淚後的鼻塞導致的。
溫竹很驚訝,循聲安撫地摸摸她的腦袋,以示鼓勵。
突然有一個壓低的不耐煩的聲音打破了和諧。
“趕緊給我打開繩子,我許耀祖可是我們許家的獨苗苗,你不給我打開我讓我媽和我奶收拾你們!”
“你再大點聲,那就都別活了,都死在這。”溫竹威脅他。
熊孩子什麼的最煩人了。
熊孩子聲音小了點,但是還是不依不饒。
“那你試著再鬧一下試試,看看我的小刀先割破你得脖子,還是你先叫出聲?”溫竹拿著小刀抵住熊孩子脖子,尖尖的刀頭緊挨著他的脖子,稍稍動一下就能刺破血肉。他嚇得一動不敢動,渾身顫抖。
“我,我,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原來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小霸王,窩裡橫的主。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到時候我會一直向……南跑,我離開的時候需要你幫忙,如果……”
幾個腦袋湊在一起,趁著鬧鬨勁,制定好了逃跑方案。
黑暗中,錢許森愣了一下,剛才她不是說車子往西開,理論上他們應該往反方向跑回去……
隨即往那個一動不敢動的熊孩子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保持沉默。
車內再次恢安靜。
不久後,車子被推了起來,繼續前行。
溫竹閉目養神,在腦子裡一遍遍覆盤已知信息,在腦海中演練逃跑時可能遇到的情況。
黑夜如約而至,給世界增加了一抹神秘感和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