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她眼眶通紅，眼眶中又隱隱要落下淚來。
張天澤看著昭貴妃那腫得和豬頭一般帶著淤青和血跡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嫌棄，立刻別開了眼，朝著周明婉怒喝一聲。
“皇后！”
天子一怒，眾人皆驚，殿內的嬪妃、宮女、太監們都 “撲通” 一聲跪了下來。
周明婉沒有跪！
她身著華麗的鳳袍，目光凌厲，氣場強大。
她就直直地站在那兒，毫不畏懼地對上張天澤憤怒的目光。
“皇上，您就不問問臣妾事情緣由嗎？”
“只聽昭貴妃一面之詞，就怒喝臣妾？”
周明婉眸中帶著些許的嘲諷，聲音清冷。
“皇上，您不是說您是最信任臣妾，最愛臣妾的嗎？”
“如今這樣，又算什麼？”
明明總是在她耳邊說，他最愛的人是她！
寵幸其餘妃嬪，只是為了平衡前朝後宮。
周明婉的聲聲質問，讓張天澤微微愣了愣。
今日的周明婉怎這般伶牙俐齒？
以往他一怒，周明婉肯定已經跪下來求他不要生氣，然後把所有的錯都認下了。
這蠢貨似乎變得聰明瞭些。
張天澤收起面上的慍怒，冷著聲音道：“不管如何，貴妃如今腹中懷有龍嗣，你都不可下如此狠手。”
他望著周明婉，眼中全是失望。
周明婉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本宮又沒有打昭貴妃的肚子啊。”
“難不成她的龍種懷在臉上？”
此話一齣，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周明婉，似乎沒有想到皇后娘娘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反正只剩四天可活，沒有什麼瘋狂的話不可說的。
主打一個讓自己爽！
“噗！”
跟著過來看戲的容妃，此刻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張天澤一個冰冷的眼神射了過去，容妃立刻抿著嘴，努力止住了笑。
“皇后！”
張天澤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
“朕倒是沒有想到，如今朕的皇后已經全然不顧朕的感受，巧舌如簧了。”
周明婉勾了勾唇，笑意不達眼底。
“皇上都不顧臣妾這個皇后的感受，還說什麼最愛的是臣妾呢？”
她並不想和張天澤說多餘的廢話。
“皇上，令太子中毒，害柳美人小產的幕後兇手，臣妾已經查到了，還請皇上處置！”
話落，身後的馬嬤嬤，用力將徐婉儀推到了地上。
跪在徐婉儀身邊的還有瑟瑟發抖的劉嬤嬤與香兒。
昭貴妃與徐婉儀的幾十巴掌，徹底擊潰了二人的心理防線。
皇后娘娘如今連昭貴妃和徐婉儀都打，像他們這樣的人，一定會沒命的。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毒害太子和柳美人腹中胎兒。”
徐婉儀抬起那腫得像豬頭一般、帶著些血跡的臉。
她髮髻凌亂，幾縷髮絲垂落在臉頰邊，顯得狼狽不堪。
她爬過去抓住張天澤明黃色的衣角，哭聲道：“可皇后娘娘不相信臣妾，還打了臣妾。”
“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啊！”
張天澤看了一眼跪地的徐婉儀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又看了看冷著臉的周明婉。
馬嬤嬤低著頭，將周明婉查出來的事情與張天澤詳細地稟告了一番。
在場作證的還有無比渴望當透明人的孫太醫。
周明婉冰冷的眸子落在劉嬤嬤身上時，劉嬤嬤立刻哀嚎了起來。
“皇上，老奴知錯了，老奴罪該萬死，老奴也是受了香兒的蠱惑。”
香兒嚇得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急切道：“不是的，皇上，是徐婉儀讓奴婢這麼做的。”
“徐婉儀說，柳美人腹中的孩子不能生下來。”
“區區一個美人的孩子，不能生在她前邊。”
“況且，之前柳美人與徐婉儀也發生過口角。”
“徐婉儀在宮中還咒罵過柳美人不得好死。”
“皇上，奴婢也是不得不聽從主子的命令。”
“皇上，求求您，饒奴婢一命吧！”
香兒 “砰砰” 地磕著，身體止不住地劇烈顫抖，恐懼將她徹底籠罩 。
徐婉儀雙腿一軟，瞬間癱倒在地上，原本緊緊拉著的明黃色衣角，也緩緩滑落。
她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只剩一片死寂，彷彿靈魂已被抽離。
昭貴妃臉上瞬間擺出一副震驚到極致的模樣，柳眉微蹙，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徐婉儀，你，你日日跟在本宮身邊，本宮竟不知你是如此心如蛇蠍之人。”
“柳美人腹中的可是皇上的骨血啊，你怎麼狠得下心下此毒手？”
她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那模樣，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她也被徐婉儀狠狠欺騙了一番。
容妃站在一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裝模作樣，可真會演。”
那聲音雖小，卻帶著十足的不屑。
站在邊上的淑妃，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宛如一汪清泉，輕聲提醒：“姐姐，禍從口出！”
在她看來，不管今日皇后如何對待昭貴妃，昭貴妃依舊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還是少惹為妙。
容妃冷冷一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嘲諷。
“多謝提醒啊。”
她湊近淑妃，附在她耳邊低語：“其實淑妃妹妹比昭貴妃更能裝。”
淑妃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溫婉動人，讓人如沐春風，可說出的話卻暗藏鋒芒：“你管不著。”
容妃挑了挑眉，神色間滿是不羈，“是管不著，就是看著有點兒噁心。”
淑妃依舊保持著那副淡淡的笑容，輕柔地說：“那就自戳雙目吧。”
二人在後邊交頭接耳，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暗暗鬥嘴。
此時，張天澤已坐在那張精美的檀香木雕花椅上，面色深沉如水。
“徐婉儀謀害皇嗣，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張天澤聲音低沉，讓人不寒而慄。
徐婉儀像一隻失去生機的死狗，被兩個侍衛粗暴地拖了出去。
“劉嬤嬤，還有這個賤婢，拖下去，賜死。”
張天澤再次開口。
一陣悽慘的求饒和哀嚎聲過後，殿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張天澤冰冷的目光落在周明婉面上，帶著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