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師妹醒來後，發現自己被柳淮禮用繩子縛得結結實實。
她淚眼婆娑：“柳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是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柳淮禮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忍心：“容容，你錯在生得太過美貌，一來京中就被懷王看中了。”
“我的官職太低，懷王應承我，只要肯把你送給他，他就會替我謀一個好職。”
“容容，你出身低賤，能得懷王青眼，是你有幸。”
小師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嫌棄我出生不好？”
柳淮禮嘆了一聲：“若我沒考中，我還是打算娶你的。”
“但現在，你我身份懸殊，你配不上我。”
“原本，我還想給你留個妾室之位。可惜……”
嬌俏美貌的山野少女，全心全意的對他投入，為他付出，做個養眼的小妾也是極好的。
柳淮禮的算盤打得真響。
“我兒腦子就是聰明，不愧是探花郎！”柳母走過來，得意洋洋的誇讚，“我說之前你怎麼這麼守禮，我讓你收了這丫頭暖暖床，你也不肯，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呢！”
柳淮禮點頭：“待懷王殿下與我謀了好官職，鎮國公家的小姐，母親你可以去提親了。”
“我與那蘇小姐，已經定了情。”
“她說過，非我不嫁。”
柳母高興的撫掌大笑：“好好好！這樣的身份才與你相配呢，舒容算什麼東西？”
“粗鄙的山野村婦而已！”
“從此後，我們柳家要發達了！”
小師妹不再哭泣，她第一次沉下了臉。
我和師弟們從沒見過她冷肅的模樣，有剎那的陌生。
柳淮禮也是明顯的愣了愣，他別過頭，不太敢看小師妹的眼睛。
被塞進懷王府派來的馬車前，小師妹最後問了柳淮禮一句話：
“從相識起，你對我可曾有過真心？”
柳淮禮有片刻的怔忪，他看著小師妹，似乎憶起被毒蛇咬的那天，少女倏然出現，笑靨如花，宛如神女降世。
只可惜，等到仙女挽袖做羹湯，為了家中瑣事而操勞，那份初見的驚豔便悄然泯滅了。
所謂仙女，不過爾爾。
他淡笑一聲：“你們女子，就知道拘泥於小情小愛。我柳淮禮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與我談什麼真心假意呢？”
小師妹不再吭聲，馬車出發時，她的一句話輕如耳語，飄落柳淮禮的耳畔。
“我的師姐和師兄，他們不會放過你。”
留影石閃了閃，畫面暗了下去。
齊逍一把扔掉石頭，拳頭捏的脆響：“我要去殺了他！”
穆飛雨攔住他：“師兄，你別衝動，找小師妹才是要事！”
他喊我：“大師姐，你勸勸二師兄啊！”
我冷笑著，“當”的抽出長劍：“區區探花，我去殺！”
穆飛雨攔住我：“師姐，你別衝動，找小師妹才是要事！”
穆飛雨很忙，攔到最後他擺爛了。
他“哐當”一聲，抽出一把墨色的長刀：“都退後，我去殺！”
嗡的一響，一道禁制沖天而起，將我們的圍的結結實實。
“胡鬧。”師父突然出現，“小容兒自有她的造化，萬事皆由你們插手的話，她還要不要修煉了？別等到以後，你們坐在她的墳前哭！”
“一切都是那孩子的造化。”
他大袖一捲，將我們都帶回了山門。
可他離開前，又狀似不經意的落下了一面靈犀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