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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愣了一下,隨即大笑:
“這……這是給狗剃毛的吧?”
林小滿仔細看了看:
“還真是哦,不過沒關係,都一樣。”
她湊近我:“沈妍姐,你今天做飯,頭髮都掉到菜裡了,好惡心哦。我幫你剃了吧?”
她手裡的推子嗡嗡響,我嚇得往後爬:
“不!小滿,你不能……”
可她根本不聽,衝上來一把抓住我胳膊,手裡的推子已經貼上了我的頭皮。
我拼命掙扎,甩著手想推開她。
可哥哥衝過來,一腳踹在我背上:
“你他媽老實點!小滿好心給你剃頭,你還敢反抗?”
林小滿咯咯笑著,推子在我頭上划過去。
我的半邊頭髮頓時沒了,半邊還耷拉著,像個瘋子。
“沈妍姐,我早就想說了,你上次偷用我洗髮水對不對?你這種臭蟲也配留長髮!”
她手裡的推子還在嗡嗡響,地上全是我的頭髮。
我留了很多年的,最珍惜的長髮……
她終於玩夠了,把推子一扔:“好了,真漂亮!”
哥哥鬆開我,哈哈大笑:
“小滿,你這剃得絕了!就是,天天吃她帶頭髮的飯,故意噁心誰呢!”
我癱在地上,頭皮涼颼颼的,頭頂有被劃傷的口子,臉像火燒一樣痛。
我媽走過來,給林小滿披上一件披肩:
“咱們出去吃點好吃的吧,心情都被沈妍這賤丫頭破壞了!”
我哥搭著張松的肩膀:
“就是,一起走吧。你剛才也受委屈了,讓你配合強姦她……哈哈哈哈!”
他們一群人笑著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地上。
我顫抖著抬起頭,看了一眼鏡子。
鏡子裡的人臉頰紅腫,頭頂光禿禿一片,剩下的幾綹頭髮東倒西歪。
他們把我弄成這樣,卻在笑我。
我以為我是他們的家人,以為就算他們偏心,也不會真的這樣待我。
可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人。
他們寵林小滿,哄著她,捧著她,把她當成掌心裡的寶。
而我呢?
在他們眼裡,我不過是一個被隨意羞辱、踩在腳下的東西。
他們用盡一切辦法摧毀我的自尊,只為了取樂。
我死死地咬著嘴唇,痛感讓我保持清醒。
我不能就這樣活下去。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拿起推子,自己把被剪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剃光,然後收拾一片狼藉的地面。
最後回到房間,找出一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我幾乎沒有幾件像樣的衣服,全是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地攤貨。
唯一一條像樣的裙子,是我打工三個月攢錢買來,準備參加畫展的。
可還一次都沒穿,就被林小滿故意剪爛了。
這個房間裡,只有幾本畫冊是我唯一的珍寶。
我沉默地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間。
我不該再留在這裡了。
我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剛伸手去開門,就見張松回來了。
我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是位醫生,平日裡是模範標兵,救死扶傷。
可他對我,從來只有厭惡和冷眼。
因為我們兩家的商業聯姻,他被迫和我訂婚。
但他眼裡從來沒有我。
而他看到我,卻突然笑了起來:“哎喲,沈妍,你這造型不錯啊,像顆鹹鴨蛋。”
他又看到我的行李箱,嘲笑道:“怎麼,你要離家出走?至於的嗎?你以為你是十幾歲的小女孩想博同情啊?”
他過來攬我:“行了,別生氣了,我給你看個東西。”
他把手機屏幕攤開,遞到我眼前。
那是一條帖子。
標題是:“看看這位小姐姐,多少錢能包一晚?”
我看到自己的照片,正是我被他侵犯後哭著進門,被隨手拍下的模樣。
眼睛紅腫,頭髮凌亂,臉色蠟黃。
下面的評論已經炸了:
“給一百,買她滾遠點。”
“你瘋了吧?這種貨色,不是應該倒貼嗎?”
“你別說,看她這小腰,身材還行吧。我願意出五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