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裴清寧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顧不得臉面搶過手機。
“我真的要出去，傅鄴寒，我求求你，我只有小顏了，她流了很多血，我要見她。”
可電話早已被季霜然掛斷，她勾著男人吻得激烈。
“傅鄴寒，傅鄴寒！”
眼見電話被掛斷，裴清寧不死心大聲喊男人名字，卻被保鏢堵住嘴巴。
清晨的氣溫很低，加上裴清寧走的急更沒穿多少衣服。
她嗚咽著，任憑眼淚流乾，絕望感將她吞沒進黑暗。
一個多小時後，男人這才下樓看見被壓在大門口的裴清寧。
她眼睛腫的嚇人，看向他的眼神只剩麻木。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我要去看我妹妹！”
傅鄴寒不自然點了頭，只見女人掙開束縛，狼狽跑出傅家。
即使室外飄起小雨，她依舊不管不顧向前衝。
二十分鐘後，她跌跌撞撞從出租車下車，好不容易找到病房，只看見被蓋上白布的屍體。
她慘然一笑，揭開了白布，赫然是裴顏秩嫩的面容。
剎那間，她感覺呼吸窒住，手指顫抖著摸著女孩的手，沒有一絲溫度。
“醫生怎麼說，小顏什麼時候嚥氣的？”
裴清寧忍不住哽咽，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邊抽噎著一邊抹著眼淚。
“清寧，是半個多小時前，我找到人的時候正在搶救，醫院監控拍到這孩子是從病房裡跑出來，結果被車撞了……”
“那司機呢？”
“他認罪了，警方認定為意外……”
裴清寧輕輕摸著妹妹的臉頰，久久沒說話。
小顏最聽話了，自己昨天走時說過不要亂跑，一定是有人跟她說什麼了。
“學長，一定是有人故意害小顏的，她那麼小會得罪誰呢？”
裴清寧不停搖著頭呢喃，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忽而抬起頭。
“學長，是季霜然，她故意的，我們報警讓人抓她！”
溫君庭想拍女人肩膀安慰，手卻被傅鄴寒拽住。
“你發什麼瘋，你妹妹死了，還敢汙衊霜然，我問了警方，肇事司機已經抓了起來！”
對上傅鄴寒的怒火，裴清寧只是捂住胸口，忽而吐出腥臭的鮮血。
她卻像沒看到般，死死盯著季霜然。
“清寧妹妹，你的眼神真嚇人，我好端端為什麼要害你妹妹？”
裴清寧捏緊手心，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一切都需要證據。
女人枯坐了一天，不吃不喝，腦海裡仔細回憶季霜然的異常。
直到夜幕，房門被敲響，季霜然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清寧妹妹，你還是吃點吧。”
“滾，不用你假好心！”
季霜然也不惱，笑著撥弄美甲。
“你最後一個親人也沒了，裴清寧，你要是早離婚，我也不會動手！”
“你妹妹死的時候七竅流血，可慘了，她一個傻子當時可無助了！”
裴清寧將唇瓣咬出血痕，重重推開女人。
“小顏的事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即使我死也要拉著你墊背！”
季霜然也不躲，任由情緒激動的裴清寧掐住她的脖頸。
房門卻在此時被踹開，裴清寧被男人拽起推到一邊。
“裴清寧，誰給你的膽子敢對霜然動手！找死是不是！”
女人紅著眼爬起來，捂住流血的額頭。
“那就把我弄死，傅鄴寒，你折磨我八年是想要我死是不是？你會如願的。”
傅鄴寒將流淚的季霜然抱起，看見女人一瘸一拐的身影咬緊了牙。
三天後，裴清寧捧著骨灰去墓園，傅奶奶揉著眼淚，
“清寧，要不你別走了吧，你妹妹沒了，你孤身一人？”
神情呆滯的女人搖著頭，“明天我生日，我一定要走。”
裴母的墓前又多了一個墓碑，而裴清寧在墓地枯坐了一夜。
她拿到了傅家園丁用的百草枯，釋釋倒在了女人常喝的咖啡濃縮液中。
做完這一切，她抱著妹妹的骨灰來到了海邊。
最後，鮮血染紅了骨灰盒，今天是裴清寧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