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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瞬間湧起了一絲慌亂，他口不擇言道，“誰胡說八道的，你怎麼會是冒牌貨？”
“我昨天去追瑤瑤，只是擔心她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沒法和她的家人交代。”
霍嶼洲摸了摸她的頭，“姐姐，你別多想，你等我一會，我去叫醫生。”
他剛離開，沈漾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是宋瑤瑤發過來的視頻。
視頻是在酒店樓下拍的。
一個要走，一個強留，難捨難分。
“又是包場慶生，又是放煙花送禮物，霍嶼洲，你確定你只是演戲，沒有丁點喜歡上她？”宋瑤瑤質問。
“沒有。”霍嶼洲毫不遲疑。
“沈漾是彈鋼琴的，你廢了她最重要的手，我就相信你從來沒有變過。”
宋瑤瑤紅了眼睛，“她搶了我的人生，我真的很害怕，她也會搶走你。證明給我看，你只喜歡我，好不好？”
沉默片刻，霍嶼洲還是開了口。
“好，我答應你。”
宋瑤瑤破涕而笑，撲進了他的懷裡，視頻戛然而止。
“她是彈鋼琴的，手一定不能有事。”
“廢了她最重要的手……證明給我看……”
截然相反的兩句話，在她的腦海裡交織迴盪。
心臟像是被生生挖掉了一塊血肉，沈漾疼到渾身發抖。
眼淚斷了線般落下。
霍嶼洲明明知道，鋼琴事業之於她而言就是生命，
他怎麼能，他怎麼敢……
房門被推開，霍嶼洲帶著醫生進來。
看著她哭，他慌得不成樣子。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快說話啊，你別嚇我。”
“……疼。”
“醫生，她怎麼會疼？”
醫生很詫異：“按理說上過止疼泵了，不應該啊。”
是啊，不應該。
沒人知道，她痛的不是手，而是心。
霍嶼洲一旁看著，方寸大亂，想碰她，又怕弄疼了她。
他慌亂地吼醫生：
“她說疼你聽不到嗎？想辦法啊！”
多可笑啊。
傷她最狠的這一刀，分明就是他捅的。
沈漾閉上眼睛，不想多看他一眼。
只剩三天。
這剔骨療傷的過程，就快結束了。
*
回到家，已經過了晚上十點。
“還疼的話就告訴我，別忍著。”
霍嶼洲俯身要親她，她偏過頭躲開了，眼簾低垂。
“我累了，想睡覺。”
他動作一頓，輕笑出聲，“我也沒想做什麼，我可捨不得傷到你，你好好睡，我守著你。”
他替她蓋好被子，熄了燈，只敢坐在她身側，怕不小心會碰到她。
沈漾用了五年，才習慣身邊有霍嶼洲。
可改變這一點習慣，沈漾卻只用了兩天。
臨近十二點，沈漾終於有了一點睡意，又被一旁的說話聲驚醒。
手機屏幕的光亮在霍嶼洲的臉上明滅，他薄唇勾著笑，溫柔繾綣。
“瑤瑤，再等我三天就好。”
“我也一樣，很想你。”
他停頓了片刻，窗外傳來零點鐘聲時，他再次開了口：
“瑤瑤，生日快樂。”
沈漾和宋瑤瑤的生日，只相差一天。
他陪在她身邊，卻掐著點給宋瑤瑤送上第一聲生日祝福。
沈漾沒作聲，只是靜靜的看著男人壓低聲的溫柔細語，
她突然覺得，心好像沒那麼疼了。
霍嶼洲哄好了宋瑤瑤，滿臉笑意的沉浸在女孩剛才的撒嬌裡，
他不經意地轉頭，卻直直對上了沈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