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吳莉莉在畢業派對那天瘋了。
因為我爸對她擺出了那些神秘手勢。
在場賓客反應過來後，迅速圍向我和吳莉莉。
吳莉莉的姑媽跌跌撞撞跑下舞臺，抱起吳莉莉失聲痛哭。
我被她推倒在一旁，心臟狂跳，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莉莉她，幾秒前還在舞臺上歡笑。
她說要和我做一輩子好姐妹，可現在卻瘋瘋癲癲趴在地上舔腳。
叫她不應，喚她不聽。
我無法接受，癱坐在地上不能動彈。
眾人驚惶之時，爸他十分從容地走下舞臺，來至我們面前。
他淡定地捋了捋衣角，像是沒看見莉莉一樣。
我抬頭狠狠瞪著他，吳莉莉的姑父氣極了，揪住他衣領罵道：
“混蛋！你到底對莉莉做了什麼？”
“她好好一個人，為什麼看了你的手勢，就拿刀削掉手指，還瘋成這樣？”
在場賓客也都紛紛指責：
“真是個掃把星！莉莉好不容易唸完大學，眼看著就要步入社會，卻被你禍害成這樣？”
“你果然是個罪大惡極的壞人，專門殘害無辜婦女！”
“我曾經以為你是無辜的，現在看來，你是死有餘辜！”
聽著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咒罵，爸爸眼皮都沒眨一下：
“這跟我沒關係！是她自己學習工作壓力大，扛不住了才自殘的！”
他說得擲地有聲，彷彿自己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
吳莉莉的姑父揚手一個耳光，重重砸在爸爸臉上，打得他一趔趄：
“你這瘋子，為什麼要害我家莉莉？”
“莉莉她這麼善良，這麼可愛，對你女兒那麼好！”
“她說你女兒孤苦無依，叫我們幫忙給她辦場畢業派對。”
“可你做了什麼？這就是你們一家報答她的方式嗎？”
一旁，吳莉莉的姑媽抱著莉莉哭得撕心裂肺。
我收回視線，扭頭看向爸爸。
顫抖著手，指著他罵道：
“究竟為什麼？”
“你害了媽，又害了莉莉，你到底想幹什麼呀？”
爸爸是個溫和的人，對所有人都很好。
可他卻要對我媽做出那樣的事，害得我們一家支離破碎！
莉莉在我最難的時候，向我伸出援手，帶著我走出困境。
一路坎坷走來，眼看就要步入社會，成家立業。
爸卻再次用同樣的方式，奪走了我的摯愛。
讓我淪為孤獨的難民。
我對爸的恨意，於此刻驟然噴發，猶如烈焰一般燒遍四野。
爸爸的眼神顫動一下，似乎帶著些脆弱：
“小魚，你恨爸爸嗎？”
我失聲哀嚎：
“你不該好好解釋解釋嗎？到底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奪走我最愛的人？”
我很想知道，爸爸是如何讓兩個正常人，拿刀削斷食指，然後瘋得不成人形的？
在場賓客也都怒火沖天，大聲罵道：
“你害了兩個人，有什麼資格質問自己的女兒？”
“像你這樣罪大惡極的人，就該被槍斃！”
“快說！你的手勢到底什麼意思？”
“今天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們就打死你！”
爸爸冷漠地環視眾人一眼，掰開莉莉姑父的手。
他捋平衣襟，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行啊！我說！”
“只不過，我現在當著你們的面演說一遍，你們敢看、敢聽嗎？”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人偷偷吸了口涼氣，目露恐慌。
“所有目不轉睛，看完我手勢的人都瘋了。”
“你們要是敢，我就給你們演說一遍。”
沒人敢回答他的話。
正如爸爸所言，這是招致不詳的手勢。
是害人的魔法，誰看誰瘋！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時，我一臉決絕地走了出來：
“我來吧。”
這件事與我關係匪淺，我必須為媽媽和閨蜜討回公道。
即便要我死，要我瘋，我也無所謂。
我只要真相，要阻止爸爸繼續犯罪。
爸爸看了我一眼，淡定道：
“你不怕嗎？”
我搖頭：“不怕。”
爸爸眼瞳輕顫，似乎有些動搖，終於抬起手，對著我擺出那些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