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柔,不要,能不能幫我叫救護車,我好難受。”
姜月柔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奮。
“哇,這樣玩才刺激啊!”
說著,她拽著我的領子便將我扔在了床上。
我努力的掙扎起身,她卻將被子狠狠地壓在我的頭上。
原本就呼吸困難的我頓時一陣窒息襲來,我拼命地掙扎,可我現在很虛弱,根本無力和她對抗。
心理上的恐懼和身體上的痛苦同時加註在我瘦弱的身體上。
“月…月柔,我要死了…”
我微弱地呼救著。
她總是這樣,對我有著近乎變態的折磨。
姜月柔聽著我的呼救反而越來越興奮,壓著被子的手又用力幾分,猙獰地喊著:“死?你這條命是我的,我是不會讓你就這麼輕鬆死的!”
我的眼角不自覺地流出淚水,眼神望著她眼神中對我恨,悲涼蓆捲了我的四肢百骸,意識也逐漸渙散。
如果死了能讓你開心的話,那我還是死了吧。
我微微閉上眼,任憑她帶走我全部的呼吸。
在閉眼後的一片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不遠處亮著一盞昏黃的路燈,路燈下站著一位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
一雙杏眼中閃動著星河,黑色及腰的長髮隨著風肆意飄動,望著我時的眼神里充滿了濃厚的愛意。
那個時候的姜月柔真美,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恨我。
不知這算不算人死前的走馬燈,我緩緩地朝著她走去,心裡期盼她可以將我帶走。
可下一秒,我便聽到耳邊閃過一道凌厲的嘶吼。
“蕭景城,你要是敢死,我就要你媽媽的命!!”
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睜開了眼,入目是一片慘白的牆壁,鼻息間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果然,我又住進了醫院。
自從和姜月柔結婚以來,我住進來的次數便越來越多。
起初我還擔心她會發現我的病情,可後來我才明白,她因為當年我的不告而別,對醫院留下了陰影。
那次病情穩定後,她便再也沒踏入過醫院。
只會任由救護車把我帶走,只要我沒死,就把我拉回去繼續折磨。
我動了動乾涸的嗓子,努力撐起身子準備接一杯水。
可我的身體太虛弱了,連水杯都拿不住,玻璃杯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這時,醫生推門進來了,將一份報告遞給了我。
他推了推眼鏡,嚴肅地看著我道:“蕭先生,你這次的過敏加上一些過激的行為導致你的心臟遭到了二次受傷,心肌供血功能嚴重受損。”
“哪怕是保守治療,您恐怕也只有一個月左右的壽命了,還需得儘快手術!”
“拖得越久,手術的成功幾率也會越低…”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心底竟然生出一股欣喜。
我終於要解脫了。
醫生走後,我拿著報告看了很久,最後我將報告撕成了碎片,扔進了衛生間的垃圾桶內。
這時,我床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仁和醫院,我母親的醫院。
“蕭先生,您母親的肺部感染擴張,現在恐怕需要急救,請您快點過來簽字吧。”
我的心頓時緊縮起來,我不顧身上還未換下來的病號服,急忙打車朝著母親那敢去。
到了醫院,我及時的簽了字,便無力地靠在牆邊等待著搶救。
我拿出手機,看到了姜月柔打來的兩個電話。
同時還有一條威脅意味滿滿的短信:蕭景城,三分鐘內我看不到你人,我就讓你母親死在手術檯上!
望著短信,我的身體都在不自覺地發顫。
她是個瘋子!
我將母親拜託給了這裡比較熟悉的一位醫生,一邊朝外走去一邊給姜月柔撥打去了電話。
可接起電話的不是姜月柔,是她的助理安妮。
“蕭先生,姜總現在在天元夜總會,麻煩您直接來這找她吧。”
天元夜總會,姜月柔最近總是去那喝酒。
我立刻打車趕了過去。
天色逐漸暗下,夜總會內的氣氛越發火熱,可裡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我的心臟有些不舒服。
我提前吃下藥,穿過紛亂的人群找到了所在的包間位置。
隔著門縫看到了裡面正左擁右抱的姜月柔,除了她之外,還有很多他們曾經的大學同學。
看到這,我的心跟著一緊。
當初我們結婚時,周圍人便都對我冷嘲熱諷。
說我是贅婿,說我是看姜月柔東山再起才來和她複合。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場婚姻我才是被逼的。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