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險險地從蘇念念身側擦過，直接開進大門，半秒也不停。
蘇念念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車尾，一股難言的委屈湧上心頭，眼眶一熱，眼淚就掉了出來。
這一哭，就停不下來。
“紀庭，你混蛋，缺心眼。”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不服氣地罵了聲。
警衛人員：“……”
“這位同志，當眾辱罵他人的行為是違法的。”
蘇念念：“……”
他那麼過分，罵兩句也不能罵了？
這時，警衛崗亭內的電話響了。
幾秒鐘後。
“同志，羅秘書請您進去，第一棟辦公大樓電梯上12樓。”
“好，謝謝。”
蘇念念朝警衛人員露出個甜美的笑。
她人剛走到電梯門口就看到羅秘書。
他將她帶到了紀庭的辦公室。
他坐在書桌後面，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正在埋首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
羅秘書關門離去後，他也沒抬頭，有條不紊地做他的事，對多出來的她置若罔聞。
羅秘書又送了茶進來，蘇念念接過來時抬眼看他露出個甜甜的笑：“我中午沒吃東西，你們食堂還有飯嗎？”
羅秘書看了眼辦公桌後面的紀庭，他無動於衷。
“我過去看看。”
他退出門外。
蘇念念看了眼桌後面的人，嘟嚷了一句：“缺心眼。”
紀庭批示完最後一份文件，放到一邊才抬頭看她。
“說誰呢？”
“誰應不就是誰了？”
蘇念念倒也不怕他。
“我缺心眼你都看得到？”他拿起放在一邊的茶杯。
“缺老婆久了就會缺心眼，領導不知道嗎？”
紀庭差點被含在嘴裡的茶水嗆到。
“小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說八道。”他訓斥道。
“誰是小孩子？”她不服氣。“我23了。”
他不跟她爭這個。
“找我什麼事？”
“還錢。”她放下茶杯，將放在一邊的揹包拿到膝蓋上打開。
“不用。”他缺她那點錢嗎？
“又不是你的錢。”
她起身，將疊好的錢放到他桌面上。
“麻煩你幫我還給文成。”
“不用了。”
她不應聲，又低頭在揹包裡翻東西。
在紀庭想問她要做什麼時，她將一盒包著層塑料膜的長方形的盒子放到他面前。
看到包裝盒上的字體，他濃眉一蹙，就聽她道：“昨晚在超市搞活動買的，送你。”
螺紋，超薄……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念念……”
碰一聲，他放下茶杯，臉色很不好看。
“領導，你知道缺心眼又叫什麼嗎？”她一點也不畏懼他的臉色，“醫學上又稱缺心眼為‘性生活匱乏引發的心智紊亂綜合症’，動不動就發火也有這個因素在裡面。”
她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說法？還醫學，她懂什麼醫學？
“誰教你的？”
“網上醫學科普。”
什麼醫學科普？
“收起來。”
他語氣嚴肅的命令。
“我這還不是為你的身體著想嘛。”
“蘇念念，我的話不好使了是吧？”
他的嗓音是壓抑不住的怒意。
“不要就不要，那麼兇幹嘛？”
她乖乖地把那盒套拿起來，放進揹包裡。
識實務者為俊傑，為了避免自己被他扔出去，凡事懂事適可而止。
“沒事可以回去了。”
他下了逐客令。
“我吃完飯就走。”
她不理他，徑自往沙發裡坐著不動。
他總不能過來揪著她往外丟吧？
羅秘書給她送來了飯菜，蘇念念甜甜地道謝。
走前，紀庭把他叫過去，讓他將桌面上的錢拿給文成。
“羅秘書，謝謝，麻煩你了。”
“不客氣。不麻煩的。”
羅秘書拿著錢離開，拉著門把要走，紀庭再次叫他。
他立刻轉身回來。
“十分鐘後把她送走。”
她是誰不言而喻。
蘇念念：“……”
－
蘇念念是真的餓了，打開飯盒埋頭就吃，不過她吃得很慢，飯菜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嚼。
紀庭沒理會他，倒是她封不住嘴。
“領導，你這附近有沒有便宜一點房子出租？”
“不是住瑞卿那邊嗎？”他頭也不抬。
“人家夫妻二人世界，加我一個就是一盞一萬瓦的燈泡。”
“又不是讓你跟他們睡同一間房。”
“誰說睡同一間房才叫打攪？你不知道他們在客廳，廚房這種地方都能親親抱抱的……”
紀庭：“……”
“再說了，他們那裡離學校遠，我去圖書館不方便。”
“這裡離A大更遠。”
他淡淡地提醒她。
“這邊房租比較便宜。”
她理直氣壯。
她很缺錢嗎？他忍無可忍。
“我幫你付。”
“不用。”她拒絕：“我來之前就跟我爸媽說了，不想再啃老。”
紀庭：“……”
他決定不再理會她。
“領導，我早上打電話給你怎麼不接呀？”
“警衛人員說你出差了，怎麼回來這麼快？”
他不應聲，蘇念念也不在意，邊吃東西邊說話。
羅秘書敲門進來時，她飯盒裡的飯菜還沒吃到一半。
“我還沒吃完呢？還有湯……”
羅秘書：“……”
到底送不送？
紀庭不說話，另一個則是埋頭吃東西。
他只能像個雕塑一樣，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等待。
“羅秘書，你這樣看著我，我吃不下，等會兒我吃完再叫你好嗎？”
蘇念念抬起臉道。
羅秘書：“……”
他哪有看著她啊！
“10分鐘後送她走。”
領導終於再次開口，羅秘書鬆了口氣，轉身離開。
–
蘇念念吃飽喝足，頗為滿意在羅秘書的帶領下離開。
送她上出租車後，羅秘書返回大院，警衛人員好奇地看著他。
羅秘書點了點頭：“領導家親戚。”
–
蘇念念剛回到紀珩這邊，就看到李嫂與司機從車上搬下了大箱小包，都是蔬菜水果，肉類，還有海鮮。
“家裡要來客嗎？”
蘇念念好奇地伸手去碰網兜裡的大螃蟹，差點被夾住手指。
李嫂笑她是小孩子心性，提起網兜，說晚點老爺子跟老太太就要到了。
“誰家老爺子老太太？”
“還能有誰家的？”
蘇念念瞪大眼：“沒聽卿卿說呀。”
“這老爺子跟老太太下了機才打電話到家裡來的。”
蘇念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