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奕也急忙問道:“母親覺得哪裡怪了? ”
三個孩子中,喬景奕最是心機深沉,疑心最重。
此時他疑惑的眼底便有著一絲探究。
沈璃似是沒看到他眼中的探究,滿面疑惑道:“這大半夜的他們路過這裡做什麼?而且兩人剛剛好似在說什麼,看許將軍那樣子,他們姐弟之間好似不太愉快。”
見沈璃沒有多想,喬景奕放下心來,道:“可能是人家有什麼私事吧!我們就不要探究了,母親,國公府跟我們喬家,八竿子打不著,沒必要去關注別人家的事情。”
沈璃點點頭,“也是,我們進去吧! ”
本來抄寫完經文後,沈璃就該回自己的房間休息才是,結果她卻忽然想要來看喬玉安,喬景奕並不知許盛等人會在這裡,就沒阻止,不成想卻差點壞事。
屋裡,喬玉安已經穿戴好,靠在床榻上。
“母親,都很晚了,說不定父親已經休息了,不如我們也各自回房吧!明日一早再來看父親。”
喬景奕故意放大了聲音,好叫父親聽到。
屋內喬玉安聽到聲音,瞬間慌了一下,隨即忙整理衣衫,確保沒有哪裡不對才慢慢安心。
沈璃道:“我看燈還亮著,許是沒睡,還是進去看一眼吧!這樣我才能安心睡覺,不然怕是睡不著。”
平日裡沈璃本就極為關心喬玉安,所以今日她非要去看,喬景奕兄妹倆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心底有些嫌棄,明明父親早已不喜歡母親,她卻還是非要上趕著,真是掉價。
在沈璃沒看到的地方,小女兒喬景寧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
房門被推開,喬玉安靠在榻上朝著進來的沈璃道:“都一大晚上了,你們怎麼來了?”
沈璃忍著心裡的噁心,走過去關心的想要看看他的腿。
“我放心不下你的傷勢,想著過來看看。”
說著,沈璃的手已經朝著喬玉安的膝蓋處伸去,想要揭開被子查看他的傷勢。
喬玉安淡淡道:“無事了,上了藥後也不疼了。”
喬玉安沒有去阻止沈璃的手,任由她掀開被子,只是下一瞬,沈璃疑惑的聲音響起 ,“這是誰的帕子呀?”
被子掀開後,一張女子使用的手帕出現在床上,沈璃就要伸手去拿,喬玉安心裡一驚!急忙伸手先沈璃一步拿走了。
他霎時心跳的厲害,看著帕子上的蘭花,立即就猜出這是剛剛許靜蘭留下的。
喬景奕和喬景寧兩人也是忍不住擔憂,生怕父親跟許靜蘭的事情被母親撞破,到時候可就麻煩多了。
再者他們也希望母親可以毫無顧慮的走,而不是懷著對全家人的怨恨。
若是事情一旦被撞破,母親定是傷心欲絕,那時,他們也會不忍,還是這樣什麼也不知道的離去的好。
“老爺,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這是誰的帕子?”
沈璃適時的變了臉色,臉上笑意全無,人也正色起來,起身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眼神緊緊的盯著喬玉安,帶著審視的味道。
喬玉安壓下眼底的不安,聲音稍大了些道:“不是誰的帕子,是我自己的,我最近身子出現了些問題,時常會出汗,所以我叫身邊的小廝去買了塊帕子隨身攜帶,方便平時擦汗,剛剛我是怕你會誤會,這才激動了點。”
“夫人,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我要納妾什麼的,早就納了,何必躲躲藏藏的,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你應該知曉我的性子才是,如今這樣懷疑我,倒是叫我心中有些不快。”
喬玉安倒打一耙,反而怪沈璃不信任他。
喬景寧也忙開口道:“是啊!母親,你與父親感情這麼好,這麼多年父親也沒個侍妾通房什麼的,咱喬家你就是唯一的女主人,怎麼如今還懷疑起父親了,這得叫父親多傷心啊! ”
喬景奕也跟著開口,“母親,父親一心都在仕途上,確實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您別多想了。”
沈璃將信將疑,態度有所動搖,“是嗎?”
三人忙點頭,喬玉安道:“夫人,我若是要納妾,你可會不允?”
沈璃微微搖頭,“我雖然會有些不開心,但也不會不允。”
喬玉安點頭,“那就是了,我也知道夫人你的性子,我若真是中意誰,告知於你,你也不會拒絕,所以我何必偷偷摸摸的。”
沈璃點點頭,似乎真的相信了他們的說辭。
“你若是真有中意的人, 我也不是容不下,不必偷摸躲著,娶進門來,只要不惹事,性子平和,想必也能跟我相處的來。”
沈璃似乎是怕他有所顧慮,便開口說,像是在故意提醒他。
喬玉安無奈搖頭,“真的沒有,若是有,我定告知你,你我夫妻多年,早已成為親人,有什麼事情,我自是不會瞞你。”
沈璃點點頭,臉色好看了許多,“嗯,那就好。”
“對了,我們剛剛在外面遇到了許將軍和蘭夫人,兩人似乎鬧了什麼不愉快,老爺你在屋裡可有聽到什麼?”
聞言,喬玉安心中擔憂,許家人並不知道他跟許靜蘭的事情,畢竟他有妻室,堂堂國公府嫡女,雖是喪夫回家,但也絕不可能去給人做小,還是他這樣一個小官。
如果他們倆的事情被許家知曉,定是會阻止,那時他們想要在一起可就難了,所以喬玉安才想著解決了沈璃,給許靜蘭騰出位置,到時候他們便也算是相配,許家人想必也是樂見其成。
“老爺?”
見喬玉安一副沉思的模樣,沈璃壓下眼中的譏諷,疑惑的開口喊。
“父親!”
喬景奕也皺眉開口喊了一聲,生怕父親露出什麼端倪讓母親瞧了出來。
喬玉安忙回神,道:“沒有,他們是在哪裡說話?可能是隔得遠,我倒是沒聽到。”
喬玉安神色如常,演技倒是不錯。
沈璃回道:“就在院外,沒聽到就算了,我也就是好奇問一下,那既然你的腿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沈璃起身準備離開,喬景奕朝著妹妹使了個眼色,喬景寧不動聲色的點頭。
“母親您和小妹先走,我跟父親聊些朝堂的事情。”
喬景奕開口道。
沈璃點頭,也沒多問,轉身走了出去。
兩人走後,喬景奕皺眉朝父親說道:“父親,您跟蘭姨也太任性了,若是你們二人的事情敗露了,我們自家的這邊還能處理,但是許家,我們可管不到,若是許家覺得您故意引誘蘭姨,將氣撒在你身上,對我們可就不利了,況且我們的計劃也不能叫許家知道,否則他們定會覺得我們太過狠毒,不放心讓蘭姨嫁過來,這樣到時候我們也是得不償失。”
“總之,你和蘭姨的事情在母親還在的時候,絕不能讓人知曉,否則對我們很不利。”
喬景奕真擔心自己的前途就這麼被父親毀了,語氣忍不住有些責怪。
喬玉安有些心虛,但想到自己是父親,還要被兒子數落,心中有氣。
“我知道,不用你來教我。”
聽出父親語氣裡的不滿,喬景奕無奈極了。
他只能換了語氣,溫和道:“父親,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和蘭姨,你們的感情我這個做兒子的都看在眼裡,也想要讓你們得償所願,所以不希望你們之間的事情出現什麼意外,這才關心則亂,說了這些,父親若是不喜歡,我以後不說便是了。”
喬景奕很懂得示弱,這一番話下來,喬玉安剛剛的氣頓時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