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婦人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姜採萱也不好繼續關注下去了。
只是,想到婦人剛才上車的樣子。
姜採萱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疑惑。
想了想,眼看著距離她下車的站只有兩站的樣子。
姜採萱就收拾了書包,側著身體坐在位置上,乖乖巧巧的看向下車的門。
一副不會耽擱司機師傅、跟其他人時間的老實孩子模樣。
婦人也確實被姜採萱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影響了。
她抬頭稍微打量了姜採萱幾眼,就有些不屑的重新低下了頭。
姜採萱卻被她的這個眼神驚了一下。
這樣的眼神,姜採萱在穿書前雖然不是經常遇上。
可工作場所總是什麼人都能見識到。
而剛才婦人那眼神……如果姜採萱沒有感覺錯誤的話。
好似帶著一種明顯看不上眼的感覺?
姜採萱心中暗覺稀奇。
一個看起來頗為健壯、穿著普通的婦人,到底是在看不上她哪一點呢?
才這樣想著,姜採萱突然間一愣。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轉頭去看那婦人。
幸好反應的快,才強行停下了扭頭的動作。
通過眼角餘光,姜採萱總算是把心中一直忽略掉的地方確認了。
原來,婦人一直緊緊抱在懷中的孩子。
不止從上車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
還有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特別合身。
並且顏色還是比較少見的藍白色。
與整輛公交車上大多數暗色系的衣服相比,格外顯眼。
除此之外,孩子的衣服質量看起來也不錯。
衣服上卻明顯有好幾處大小不一的髒汙。
雖然以姜採萱現在的距離,並不能清楚看出來這些髒汙沾染的深淺程度等。
可這也明顯與給他穿這身衣服的原意不符。
只是孩子的腦袋一直被婦子半擋住。
姜採萱根本沒辦法在完全不引起婦人注意的情況下,稍微觀察一下。
就在姜採萱衡量著待會下車能不能有機會。
公交車已經到了姜採萱平時下車的前一站。
她趕緊提起書包站起來。
可還不等姜採萱走到下車口,那婦人竟然抱著孩子,匆匆下了車。
姜採萱神色微變,也顧不得多想,趕緊跟著下了車。
下了車後,姜採萱都來不及看周圍,就趕緊追著那婦人離開的腳步匆匆向前。
所幸系統的指路標誌一直存在著。
姜採萱即使晚下車一步。
那婦人都已經消失在路旁的巷子裡,姜採萱也不怕把人給跟丟。
可是,姜採萱才勉強跟著追了不到兩分鐘。
她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除此之外,胸腔裡的心,好似跳的快要蹦出來。
腦子嗡嗡作響,提起的腳步,好幾次都在地上擦過,還差點把她自己絆倒。
姜採萱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停下了腳步。
她在原地按照原身記憶中的呼吸調整方法。
努力調整了好一會兒,身體上的情況才有所緩解。
即使如此,姜採萱還是覺得雙腿發軟,大腦發脹,心跳也不過是比剛才稍微好一點。
這樣的情況,讓姜採萱對於接下來是否能繼續追下去有些懷疑。
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無辜的小生命真的落入人販子的手。
但偏偏,這也僅只是她的一個猜測。
連孩子的臉都沒有看清楚。
看了看周圍,好似也沒有辦法尋求到別的幫助。
姜採萱乾脆靜下心來。
畢竟她系統的那個指示標誌,還在一起浮動著。
想必她取出來的簽到物資,還是要從那個婦人身上獲得。
這麼一想,姜採萱乾脆也不著急了。
等心跳基本平復了下來,她才跟著系統的指示標誌,繼續前進。
同時,她也不忘仔細觀察周圍。
想要從原身的記憶中,找出來這地方的具體位置。
原身因為身體原因,活動的範圍實在是有限。
姜採萱找了半天,也都沒有找到熟悉的建築標誌。
直到,眼看著,一座佔地不小,卻明顯荒廢的大宅子,出現在姜採萱眼中。
姜採萱微微一愣,以原身的記憶,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距離他們家屬區僅只有兩站的距離。
附近能荒廢這麼大片面積的大宅子。
不就是當初外婆曾工作的那個資本家的祖宅嗎?
當初一來是因為打砸的太嚴重。
二來是富人家太愛留一手了。
廣大人民群眾誰也不放心誰住進去。
再加上那個大資本家在戰爭時期,也沒有少支援部隊。
後來他家老人還直接在這座宅子裡投井而亡。
總之,在種種原因之下,這片宅子才會到現在還空著,還荒廢著。
姜採萱順著系統的指示,來到宅子院牆的一處殘破處。
看著那樣子,好似並不是她能翻越的可能。
想了想,姜採萱乾脆圍著院子轉了起來。
如果原身沒有記錯的話。
這院子外,應該有個地方是擁有絕對良好的視野的。
以原主的身體,那自然是沒有辦法妄想的。
但姜採萱現在雖然是這身體的主人,可有些技能,卻是刻在靈魂裡。
果真,只轉了一小段距離。
在柳菊華偶爾聊起這座大宅時,曾提起過位於通向角門巷子口不遠的樹就看到了。
姜採萱微喜,倒也沒有特意加快腳步。
她還沒有忘記剛才就小跑了兩三分鐘的結果。
等走到樹下,姜採萱稍微比了比樹幹的粗細程度,以及樹叉的離地距離,滿意的點了點頭。
先把揹包放在院牆外,
姜採萱搓了搓雙手,開始發揮她由導正系統糾正過的爬樹能力。
果真,即使換了一個身體。
甚至是這身體還實在不怎麼樣!
姜採萱也還是輕易爬上了樹。
一點一點爬到樹中間位置。
大約能夠看到院子裡的情況後,姜採萱就小心翼翼的找了一個適合踩腳的地方,伸著頭向院子裡仔細觀察著。
柳菊華對於這座大院很是熟悉。
小時候她媽媽經常帶她過來。
特別是這院子裡,還有幾個年齡與她相差不大的小姐。
也很喜歡聽她的童言童語講外面的世界。
儘管後來大家都說他們家是剝削階級。
可對於柳菊華來說,這段記憶還是格外美好的。
所以,她只敢偶爾在孩子們面前提起。
而一向沉默體弱的原身,就是一個特別好的傾聽對象。
現如今姜採萱根據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院子裡比較適合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