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從醫藥箱裡拿出口罩遞給他。
“你自己也戴上。”會傳染。
“嗯。”
林靜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拿出醫藥箱裡的體溫計和感冒藥還有酒精,一一擺在桌子上。
“有發燒嗎?”
“還沒來得及測,你就過來了。”
林靜伸出手掌貼在他的額頭。
“有點燙。”
體溫槍對準他測了下,三十七度四,有點燒。
“很難受嗎?除了咳嗽還有沒有別的症狀?”林靜很擔心。
“要不要找個醫生過來看看?”
“嗓子乾澀?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受涼了還是水土不服?”
最後一句話是她自己小聲嘀咕的。
“林靜。”
他一句話,林靜彷彿就安靜下來,抬眼看著他,抿唇。
“我沒事兒,感冒而已,休息兩天就好了。”
所以不用太過著急。
“還是找個醫生來看看吧。”
不然她不放心。
紀總的臉色看起來真的不好,她看不得紀總生病的樣子,讓她心裡很擔憂。
他的脖子上還有大片泛紅,起疹子過敏了。
普通的受涼感冒發燒和水土不服不同,吃的藥也不一樣。
最後,林靜還是找來了酒店配備的專業醫護人員。
“紀先生主要是受涼引起的感冒發燒,至於皮膚上的紅疹是因為水土不服引起的。”
“吃點藥可以緩解,水土不服的症狀也會減輕。”
林靜沒想到他是兩種情況都有,應該很難受吧。
醫生走後,她盯著紀總把藥吃掉。
他還想工作被林靜制止了。
“紀總,你現在需要多休息,工作的事情我會繼續處理的。”
吃完藥身體會很困,紀年現在腦子昏昏沉沉不清醒,工作也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那我離你遠一些,不能傳染給你。”
他躺在距離書房最遠的臥室裡。
陷入沉睡後,林靜每隔兩個小時打開門進來看看他的情況。
下午時,紀年的感冒發燒有好轉一些,但是水土不服的症狀沒有緩解,脖子上的紅疹還在,腸胃也不太舒服。
腹瀉讓他唇色泛白起皮,臉色蠟黃。
林靜更不放心他,幾乎是寸步不離。
打給醫生後,醫生聽完她的症狀描述建議林靜去藥店買點抗生素和止瀉的藥。
“以防萬一有胃部反酸嘔吐的情況出現,你也可以買抗酸藥和益生菌。”
她查了下地圖,距離酒店附近最近的藥店大概有五百米,就在拐角對面那條街的十字路口處。
問題是現在窗外瓢潑大雨,風吹的很緊。
從酒店到藥店步行一般情況下只需要五分鐘。現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就說不準了。
林靜顧不了這麼多,穿著酒店的雨衣和雨鞋,裹緊自己的衣服,帶著口罩踏進風雨中。
打算快去快回。
酒店房間裡,紀年入睡又醒來時,天還是黑的,分不清白天還是晚上。
“林靜?”
對面書房很安靜,沒有人在。
他咳嗽了幾聲。身上痠軟無力,床頭的杯子裡有溫水,應該是林靜放在這的。
紀年拿起來喝了幾口。
窗外大雨滂沱,風聲呼嘯,紀年皺眉。
這個天氣也不知道持續多久可以放晴。
背靠在床頭緩了有一會兒,紀年下床打開臥室的門走出去。
來到書房門口,看一眼,她不在。
她去哪了?
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剛要坐下。
這時,房門發出開鎖聲。
嘀——
有人進來了。
他抬頭看過去,眉頭立刻緊鎖起來。
“你出去了?”
林靜身上的衣服溼淋淋的,即使穿著雨衣和雨鞋也抵擋不住這麼大的風雨。
“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林靜拿出手裡的密封袋,包裹的很嚴實。
“買藥去了。”
紀年看著她小心翼翼放下密封袋,快速脫下身上的雨衣和雨鞋。
“該怎麼吃,上面我已經標註好了,你放心我和醫生通過電話。”
淋了雨這會兒身體直髮抖,身上溼溼的,不敢走的太近。
看他準備朝自己走來,林靜立刻開口阻止。
“別,我身上有寒氣,紀總你先別過來。”
紀年的眸子漸深,聲音低沉了些帶著些急迫。
他知道這藥是買給自己的。
“別管藥了,先去衝個熱水澡。”
嗓子發乾發癢,紀年又咳嗽幾聲。
“可是你——”
“聽我的,去洗澡,多泡一會兒。”
他這麼大人了藥買回來自己會吃。
林靜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拿著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林靜從浴室裡出來。
一碗薑湯已經放在客廳桌子上。
“紀總,這是?”
“給你煮的。”
啊——
林靜默默坐下,手捧著碗,小口喝著薑湯。
“紀總,藥,你吃了嗎?”
“林靜,先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嗯?”
紀年看著她眼巴巴的眼神嘆了口氣,拿出已經拆開的藥盒給她看。
“吃了。”
林靜這才鬆口氣,吃了藥就好。
本以為吃了藥症狀會減輕些,可這天晚上,紀總忽然發起高燒。
林靜入睡前覺得不放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還是敲了敲紀總的房門。
她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他才給自己開了門。
紀年此時的臉是潮紅的,呼出的氣體發熱。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還好她過來了,林靜走上去攙扶著他。
“紀總,你發燒了。”
他身上都是燙的。
醫生說反覆發燒是正常的,再吃點退燒藥。
“不用去醫院掛水嗎?”
“不用,紀先生現在高燒三十八度,沒到三十九。”
身體免疫系統的自然反應。
“多觀察兩個小時,吃完藥後溫度會降下來的。”
吃藥以後,紀年躺在床上昏睡過去,林靜在一旁守著,不敢閤眼。
兩個多小時後,幫他再測體溫,降了一點兒。
四個小時後,林靜再測,三十六度六。
這時天已經微微亮起,她熬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