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感覺到身上的寒氣,他迅速把武器往前一擋,全身包裹在血甲之中。
這是血奴凡塵境的技能之一——凝血甲。
但凝血甲所形成的防禦層在接觸到鬼新娘的一剎那像紙一樣脆弱,輕輕鬆鬆就在他的胸膛之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飛針使則是全力發動斷脈針,想要控住鬼新娘。
但是,鬼新娘的動作異常的快速,她不僅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飛針,還反手抓住了飛針使的脖子。
“嗬……嗬嗬……”
飛針使的眼中充滿血絲,滿臉通紅,嘴巴張開想要說什麼,但是巨大的力道讓他只能幹嗬。
鬼新娘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機械的說道:“你們,還我紅嫁衣!”
血奴咬緊牙關,用盡全力發動“沸血術”,衝到鬼新娘的身邊,拿起武器朝著鬼新娘的手臂砍去。
鬼新娘扭頭看向他,伸出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腳,緩慢的踩去。
但是,就是這看似緩慢的速度,血奴卻感覺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跟鞋踩下。
“噗。”
他一口濃烈的鮮血噴出。
至此,他們兩人,一個被扼住喉嚨,一個被踩在腳下,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
葉凜臉色凝重的看著這一幕,“紅嫁衣?這不是穿在她身上嗎?”
他又瞧了一眼要快斷氣的兩人,心中暗叫不好。
葉凜並不是擔心兩人的性命,而是擔心自己的性命,就算是他比這兩人要強,但是也不可能打得過鬼新娘。
聰明的人都知道如果遇到猛獸追趕,你只管奮力跑,不是要跑過猛獸,而是隻需要跑過其他人。
他倆若是就這麼死了,葉凜並不覺得他自己能夠活下去。
他趁著這個功夫仔細地觀察著鬼新娘的紅嫁衣,突然,葉凜有意無意的提醒道:“他的紅嫁衣,少了幾角?”
“這難道也是規則之一?”
隨後葉凜腦袋靈光一閃,想到自己修改的那條規則:
【合巹酒未飲,郎君怎敢揭簾】
“喝合巹酒也是規則之一,但是因為我修改了這條規則,所以我逃過一命。但是,既然有這個規則肯定就有他的用意。”
想到這裡,葉凜也不管這兩人如何,便朝著婚房跑去。
葉凜衝進婚房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拿合巹酒,而是迅速搜尋整個房間,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
先前鬼新娘在這裡,葉凜並不敢大張旗鼓的搜尋,現在,葉凜恨不得掘地三尺。
葉凜走到這個婚照前,用手輕輕將照片撇開。
瞬間,他眼前一亮。
隱藏在照片背後的是一把精緻的鎖,鎖身上刻著複雜的符文。
葉凜一把扯下來,感受著副本傳來的消息,“竟然是陰陽同心鎖!”
“如果鬼新娘還在這裡,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找到它。”
他快速收好陰陽同心鎖,隨即轉身,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合巹酒,迅速朝著靈堂跑去。
與此同時,靈堂之內,鬼新娘並未再繼續攻擊飛針使和血奴。
她手中拿著兩張的紅紗,輕柔地將它們放入破損的紅嫁衣中,迅速將衣服修復完成。
血奴和飛針使看著這一幕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本能地覺得自己逃過一劫。
然而,鬼新娘的目光驟然變得冰冷,雙手微微抬起,宛如攝魂的氣息再次瀰漫開來。
飛針使和血奴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到胸口傳來劇痛。
他們被鬼新娘一掌擊中,鮮血噴湧而出。
葉凜回到靈堂,見此情景,迅速將手中的合巹酒投擲到血奴和飛針使的面前,略帶嘲諷的說道:“和鬼新娘一起喝下這杯酒,說不定能救你們。”
葉凜沒有多做解釋,他清楚,眼下依靠武力根本無法擊敗鬼新娘。
但是既然是副本,那麼就一定有通關的方式,而這瓶合巹酒,可能正是破解之鑰。
飛針使眼見局勢毫無反轉的希望,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抓起一個酒杯,倒滿了其中的酒,迅速舉起,面對鬼新娘。
鬼新娘突然停下了動作,眼中的殺意消失。
飛針使和血奴都愣住了,看著這一幕。
葉凜喃喃道:“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既然鬼新娘也要入棺,那肯定不可能是清醒狀態入棺,如果靠實力又不可能打過,所以若是還有讓她暈厥的方法,葉凜只能想到這杯酒。
下一刻,一股陰風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黑暗迅速充斥整個靈堂。
鬼新娘緩緩地伸出手,接過飛針使手中的酒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隨著酒液消失,空氣似乎凝固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空曠而嘹亮的聲音,伴隨著嗩吶聲,響徹在這片寂靜的空間中:“一拜天地。”
飛針使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下彎,衣衫已經從腳下開始緩緩變紅,血液似乎在一點點流失。
他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但他無力反抗。
“二拜高堂。”
鬼新娘和飛針使轉身,面對著遠處的槐樹低頭行禮,完成了第二拜。
此時飛針使的大紅衣袍已經蔓延至腹部。
“夫妻對拜。”
飛針使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鮮紅的婚袍完全覆蓋了他的全身,嘹亮的嗩吶聲在這一刻也到達高潮。
他低下頭,完成最後一拜。
隨著這一拜的結束,他的生命氣息徹底消失。
“終於……結束了。”
鬼新娘低語,隨後,她也閉上了眼睛,雙手疊放在小腹處,安靜的睡著了。
葉凜瞟了一眼昏睡的鬼新娘,對著血奴說道:“你若想活著出去,就起來幹活!”
血奴被剛剛的一幕已經嚇破了膽,連忙起身站在葉凜的背後。
“你,將他入棺!”葉凜指著靈堂中的男人屍體說道。
血奴滿臉的憤怒:“憑什麼?我怕鬼新娘可不怕你!”
葉凜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的冷意:“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片刻之後,身上又增添了幾處新的傷口並且鼻青臉腫的血奴一臉諂媚的看著葉凜。
“葉哥,我這樣將這個屍體放進去你看如何?”
葉凜的眼神冷如冰霜:“叫你放你就放,問那麼多幹什麼。”
血奴不敢反抗,只能咬牙忍住,站起身,將靈堂中的屍體抱起。
冰冷的觸感讓他全身寒毛倒立。
這棺材的空間異常寬敞,甚至可以容納下兩個人。
但是血奴不敢多看,慢慢的將屍體放入其中,生怕驚動這男人給他問好。
葉凜指了指旁邊昏迷中的鬼新娘,冷笑道:“她也要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