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天空彷彿飛過一行烏鴉，沉默的氛圍中冷不丁地冒出了一聲突兀的低笑。
宋序一抬頭，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宋序斂住笑意，把蒲航懟在他面前的那張臉往外推，“你幹什麼？”
蒲航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很好笑嗎？”
宋序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拍了拍手掌的麵粉站了起來，“還行，周小姐挺幽默。”
看著男人走遠的背影，周芙笨拙地捏好了手中的鮮花餅，“阿婆，這個餅什麼時候能做好。”
她想給方書顏寄一點。
阿婆眉眼慈祥：“很快的，今天就能出爐，剩下的我來弄就行，到時候我給你打包點，你出去逛逛吧。”
周芙 ：“謝謝。”
阿婆喜歡漂亮的小姑娘，看周芙站在洗手池前揉搓著手上的麵粉許久，她上前道：“我來。”
周芙拒絕的話在嘴邊還未道出，那佈滿了歲月痕跡的雙手握住了她的手，水流在十指間流逝，而溫暖的感覺全穿透過了肌膚。
“么么洗小手，長高高，是外婆的好寶寶。”
熟悉的童謠在耳邊迴盪，周芙望著眼前的老人逐漸出了神，直到身後一個哐當的聲響將周芙從童年的記憶中拉回。
阿婆溫柔地說道：“這樣洗才能搓掉，這十指不沾春水的真好看。”
周芙用紙巾擦拭著手，“謝謝阿婆。”
“小嘴真甜。”阿婆回頭對上始作俑者又是另一張嘴臉，“別給我把案板弄壞了臭小子。”
蒲航尷尬地撿起地上的案板和麵團，“這麵糰硬的像石頭一樣！”
宋序走了回來，“人不行，別怪面不行。”
蒲航像炸毛的獅子，憤憤地搓著麵糰“我行！”
宋序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空蕩的位置， 卻被沈佳悅看在了眼裡，她語意不明地說道：“周小姐上樓了，可能覺得太無聊了，阿序，你看我做的鮮花餅好不好？”
沈佳悅習慣性地挨近宋序，宋序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一點，“挺好的。”
沈佳悅腦袋一空，笑容僵住了，她放下了手裡的鮮花餅，“阿婆，我父母和弟弟過年想來家裡跟您吃頓飯，順便…”
宋序猛地扭過頭，“沈佳悅！”
男人面色鐵青，可沈佳悅卻是鐵了心，“順便討論一下我和宋序的事。”
宋序攥住了她的手腕，冷聲道：“我們聊聊！”
見況，阿婆慌張地站了起來，可蒲航卻先一步地攔住了，“阿婆，讓他們聊聊吧。”
蒲航很少這麼正兒八經，阿婆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還是坐了下來。
宋序和沈佳悅是在旅行中認識的，成年人的感情水到渠成，但是旅遊結束之後，沈佳悅便回了上海，儘管異地，但宋序還是做到了應盡的本分。
而宋序也從未這樣大動肝火，沈佳悅這一路踉踉蹌蹌，直到房間的門關上，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也令她心顫。
“你弄疼我了！”
宋序鬆開了手，“沈佳悅，我們分手了，懂嗎？”
“不！”沈佳悅上前抱住了宋序，紅著眼眶道：“我不要分手。”
美人落淚，猶見我憐。
可宋序卻不為所動，他雙手叉著腰，微仰著頭，不耐道：“你不要抱著我，有事說事。”
“不，不要說。”沈佳悅和宋序在一起那麼久，不管發生了什麼，宋序都很冷靜，有錯就認，沒錯就講道理，以至於沈佳悅從來不懂被他哄是什麼感覺。
秉持著 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原則，沈佳悅索性直接脫掉了身上的背心，她纏繞式地摟過了他的脖子。
他不肯低頭，沈佳悅便吻向他的頸。
她一邊取悅著一邊抬頭看著他，急迫的眼神中企圖得到他的一絲動情反饋，然而男人卻始終無動於衷。
沈佳悅咬咬牙，手從他的衣襬下伸了進去，肆意地感受著男人常年健身的成果，
宋序扣住了她的手腕，沉聲道：“夠了！”
“不夠！我不要分手，我們結婚好不好？我來大理，我辭職來大理，我是真的愛你。”沈佳悅像失了智一般，不停地想要吻他。
宋序再也忍不住了，一把用力地將她的手扯了下來，眼神中的冷意像淬了冰一般，“你真的愛我嗎？”
“還是你弟弟買房需要錢？沈佳悅，誠實點，很難嗎？”
“在一起這段時間，你從我身上要的錢，我從沒有去打聽過用途，但到底有多少是花在你那吸血鬼的家裡，你不清楚嗎？還有那天那個男的，真是你堂哥嗎？還是你的相親對象？”
沈佳悅像被定住了一般，傻傻地看著他，嘴巴囁嚅了幾下，“你….”
他怎麼會知道？
宋序語氣冷淡，卻是下了最後通牒，“沈佳悅，我宋序不是冤大頭，我們不可能了。”
沈佳悅的手慢慢地垂落，整個人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往後退了幾步，坐在床上。
她知道，這是真的不可能了。
沈佳悅退房的時候，宋序不在民宿，阿婆知道兩人的緣分是盡了，什麼都沒說，只是打包了一些鮮花餅讓沈佳悅帶回去給家裡人吃，沈佳悅紅著眼拖著行李走出了民宿，卻在拐角遇到了走回來的周芙。
周芙這一天什麼都沒做，拿著新買的大疆出去逛了一圈古鎮，回來的路上買了一杯拿鐵。
看著女人手裡的行李，周芙瞭然地挑了一下眉，她與她的交情還沒到需要說一聲再見。
就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沈佳悅陰陽怪氣道：““周小姐，我離開你一定很開心吧？”
她不蠢，女人的野心，她看的明明白白。
更何況，她昨晚還看到了宋序給她煮麵條。
周芙喝了一口拿鐵，聳了聳肩道：“沈小姐，你沒必要對我惡意那麼大，一個男人而已，我想要的，不想要的，其實沒必要跟你交代。”
這是直接挑開了， 沈佳悅語氣有些著急，“你和宋序到底是什麼關係！”
“現在暫時沒有關係，但…..”周芙故意拖長著語氣，紅唇淺勾，緩緩道：“但以後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