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在說誰?”
莊小魚回頭懵懂無知的看著來人。
“傻子說……莊小魚,本宮看你是活膩了。”
竟敢幾次三番的辱罵自己,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種憋屈。
“原來是太子殿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你會相面?” 敢說她活膩了,欠收拾。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莊小婉行禮,莊小魚看了看她,也學著她的樣子行了個極其不標準的萬福。
“我也見過太子殿下。”
“莊小魚,你還在裝……”
“殿下,姐姐剛回來,不懂禮數,請您莫怪,臣女這就帶姐姐走。”
莊小婉想趕緊離開。
“本宮讓你們走了嗎?”
莊小魚盯著慕容蕭,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盯得慕容蕭渾身不舒服,這眼神兒這是在看傻子嗎?
“莊小魚,你好大的膽子,敢直視本宮。”
“姐姐,不能直視太子殿下,這是無禮。”嚇得莊小婉扯她的衣袖。
“奧。”
然後莊小魚又歪了歪頭,開始斜著眼睛盯著他看,還是從上面看到下面,這詭異的眼神兒……
慕容蕭忍的手上青筋直蹦,他僅剩最後的一點兒理智,如果殺了這個女人,莊賢會不會跟自己拼命。
“來人,莊小魚以下犯上,掌嘴四十,以儆效尤。”
身後走過來一個護衛,就要動手。
嚇得莊小婉撲通跪下:“殿下饒命,姐姐不懂規矩,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臣女回去一定好好教她。”
她根本沒看見莊小魚斜眼兒看慕容蕭,慕容蕭身後的護衛看到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與藐視。
“以儆效尤是什麼意思?”
莊小魚還是一副茫然的模樣。
“姐姐,快跪下跟殿下求情。”
以儆效尤是重點嗎,重點是人家要揍你。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不遠處賞花的人,莊夫人聽說了匆匆趕過來,怎麼就一會兒功夫不跟著就惹禍呢。
“還不動手,在等什麼。”
慕容蕭是鐵了心要打莊小魚,趁著人少,趕緊打了,萬一莊夫人過來又會費些口舌。
護衛領命,上前舉手就呼向莊小魚的臉,莊小魚順著妹妹的力道跪下,第一巴掌沒打著。
“打。”
慕容蕭一看護衛在猶豫,又下了命令,這一磨蹭的功夫,張氏就已經跑過來了。
“太子殿下手下留情,都是臣婦教女無方,請殿下責罰臣婦,不要對孩子動手。 ”
“莊夫人,本宮今日偏要教訓她,動手。”
氣的慕容蕭都想踹這個該死的護衛,就不能動作快點兒嗎,哪怕打一巴掌也能消消他的氣。
“殿下,她們兩個犯了何錯,要殿下如此動怒?”
如果是因為上次裝傻的事,她們可以耍賴。
“莊小魚裝傻充愣,還藐視本宮,今日不處罰她,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殿下,小魚自小就離開家,沒有父母疼愛,好不容易熬到十八歲,這才剛剛回家,她什麼都不懂,若是衝撞了殿下,就請您責罰臣婦吧。”
“莊夫人,你這是打算護短了?”
“臣婦不是護短,小魚只是一個沒孃的孩子,臣婦憐她命苦,自歸家之日臣婦就說過要待她如親生,今日臣婦這個親孃若是保不住她,也無顏見相爺,懇求殿下允許臣婦代女兒受過,您打臣婦吧。”
一席話說的情真意切 ,慕容蕭若是繼續打人,倒顯得太小肚雞腸了,不就是一個鄉下丫頭沒有禮貌嗎,至於非打人不可嗎?
“好啊,好得很,莊小魚,你有個好母親,本宮今日就饒了你,你最好祈禱別再落了本宮手裡。”
“這麼說,我不用捱打了?”
莊小魚噌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還往慕容蕭面前走了兩步。
“太子殿下,不是我說你,你這臭脾氣得改改,火氣太大傷肝,容易折壽,我師傅說的。”
說完了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回頭去拉母親和妹妹,莊夫人已經想到她們的下場了,這個丫頭果然是個惹禍精,剛剛把事情壓下,你又拍打太子幹什麼。
慕容蕭被拍了肩膀,竟然破天荒的什麼也沒說,忍著暴怒的表情,轉身走了,走了五六步,忽的吐出來一口鮮血,貼身護衛上前扶住。
“殿下,您是怎麼了?”
“趕緊扶本宮回府。”
“母親快起來,殿下都走了,別跪著了。”
莊小魚樂呵呵的就跟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而張氏母女如同走了一遭鬼門關。
“你們兩個以後見了太子繞道走。”
“這事兒不怪我們,我和妹妹在說話,是他過來找茬的。”
“是的母親,太子分明就是故意難為姐姐。”
“太子竟然如此小肚雞腸。”
“可不是嘛,他不讓我直視他,那我就斜視嘍,結果斜視也不行,他就要打人,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吧。”
莊小婉: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齣。
莊夫人: 難怪太子那麼生氣,這丫頭是故意氣他的呀。
眾人: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竟然敢斜視太子。
“以後不許這樣了,你也太頑皮了,當心你爹又要打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
她拍那兩下,估計慕容蕭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太子府。
慕容蕭虛弱的躺在床上,太醫細細的把脈。
“太子殿下,您身子虛弱,不宜大動肝火,老臣給您開一副疏肝健脾的藥,喝上幾日即可。”
他忽然想起來莊小魚那句話,火氣太大傷肝,容易折壽,難道自己今日忽然胸悶是氣的?
他是不是應該為了自己的生命,見了莊小魚繞道走, 可是還咽不下這口氣。
魏家的賞花宴確實如莊小婉所說,特別有意思,除了欣賞花卉,還可以以花為題作詩,誰做得最好,可以選一盆花帶走。
飽讀詩書的小姐夫人都摩拳擦掌,希望自己能奪魁。
“婉兒有喜歡的花嗎?”
“我覺得這些花都好漂亮。”
“是呀,它們在一起爭奇鬥豔,若是單獨一株,可就沒有了這種神采了。”
“噗嗤,笑死人了,明明不會作詩,還說什麼單獨一株就不好看了,可真會找藉口啊。”
說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姐,眉梢高挑,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處的。
莊小魚瞟了她一眼:“你又是哪根蔥?”
“你說誰是蔥?”
“你覺得我說的是誰 ,那就是誰。”
“莊小魚,不要以為你是相府的嫡女,就到處欺負人,你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我靠,你這話咱得好好掰扯掰扯,我到處欺負人?我欺負誰了?”
她要是真喜歡欺負人,就這根蔥早讓她一巴掌給呼到南牆上去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回來就欺負張雪,還仗著莊夫人的誥命欺負別人。”
“薛紫研,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姐姐才沒欺負人。”
奧,莊小婉認識這根蔥。
“你說的是那點兒破事兒啊,那叫欺負人?大蔥,你是不是沒有被欺負過?”
“我不是大蔥,不許叫我大蔥。”
“憑什麼不能叫啊,我說你是棵大蔥,你就是棵大蔥,而且永遠是棵大蔥,必須是棵大蔥。”
莊小婉忍不住笑了,而且忍的很辛苦的那種,最後乾脆放聲大笑,這個薛紫妍,平日裡那張嘴也沒少得罪人,這會兒看到她吃癟,大家也跟著笑。
“啊……你們太過分了,莊小魚,我要撕了你。”
她平日裡脾氣有點兒暴躁,可惜遇上的是莊小魚,見她衝過來身體往旁邊一閃,腳丫子一勾,薛紫妍華麗麗的摔了個狗啃屎。
“呀,這是打算當一棵倒著栽的大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