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芝芝沒走多遠,迎面就碰到了趙志先。
“溫同志,你怎麼亂跑啊?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他拿著幾片生薑,語氣並不太好,顯然剛剛找過溫芝芝。
“抱歉,我……我去廁所了。”
溫芝芝隨便找了個藉口,便立刻轉移了話題,“這東西貼在哪裡管用?”
“耳朵後面。”
趙志先將生薑遞過去,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有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戰隊?
他不是不跟他們一條船回去嗎?
等他再想細看,卻已經沒了影子。
他搖了搖頭,只當自己眼花,帶著溫芝芝回了甲板上。
兩個人站在角落,趙志先的身高有一米八,剛好能將溫芝芝擋住,她悄悄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那三個人販子。
不過,要是他們守株待兔,鐵了心抓她,一定會在下船的時候趁亂行動。
“你練過軍體拳嗎?”
她收回目光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溫同志,這是我們的必修課。”
看來能打。
“你帶武器了嗎?”
“沒有!”趙志先一臉狐疑,“溫同志你要幹什麼?”
“沒事,怕有壞人。”
溫芝芝笑的梨渦盪漾,趙志先趕緊將臉別開。
果然是紅顏禍水,怪不得戰隊不肯送人回家,這要是路上發生點什麼,回去怎麼跟顧家人交代,還有家裡那位顧小姐……
嘖嘖,一個婚約兩個同志,把戰隊劈開得了。
剛準備閉目養神的戰漠北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了揉挺括的鼻子,總感覺那女人的體香,依舊縈繞不散。
下船的時候,溫芝芝直接拽住了趙志先的袖子,任憑他驚慌失措的怎麼甩都甩不開。
好在拽的不是手,趙志先見她一副不給拽就哭的樣子,只能硬著頭皮當看不見。
出了港口,趙志先就帶著她去了最近的招待所。
“還沒到?”
溫芝芝看著眼前堪稱破舊的小旅館,一臉的生無可戀。
感覺認個親跟西天取經一樣,要過九九八十一難。
“沒有直達的船,要轉火車。”
趙志先解釋了一句,總算把袖子給拯救了出來,嚇得往旁邊躲了好幾米遠。
付了錢拿了鑰匙,趙志先叮囑她在房間不要亂跑,他就在隔壁。
溫芝芝連忙道謝,雖然房間環境很簡陋,可總算能安心睡覺。
她洗了把臉,就著開水吃了個饅頭,又將被褥床單使勁兒拍了拍,沒敢脫衣服,直接躺了上去,被輪渡搖晃的快散架的身體疲憊至極,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這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寂靜的渡口偶爾會傳來輪渡悠長低沉的鳴笛聲。
溫芝芝陷在夢境裡,一會是大學的溫芝芝,一會是山河村的溫芝芝。
兩段記憶如影片一般在她腦袋裡不停拉扯,書中記憶猶新的劇情又在這種拉扯中不斷閃現,
她彷彿身臨其境的看到了自己慘死山中的下場。
徹骨的絕望讓她從夢境中猛然抽離,一睜眼就聽見了有人在說話。
“你們倆在下面接好,人迷暈了,我用床單拴著她遞下去!”
溫芝芝聽得一頭霧水,下意識扭頭去看,皎白的月光下站著一道黑影,左臉上一道傷疤異常顯眼。
人販子跟來了!
她嚇得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就想逃,卻忽然發現四肢無力,根本抬不起來,意識也在一點點模糊。
她想起剛剛人販子的話,猜測自己是中了迷藥。
感覺到她的動靜,人販子嘿嘿笑著走了過來。
“小美人,別費勁了,中了老子的迷藥,就算你是個男人也沒力氣掙脫,乖乖的,我保證你在我手裡不會掉一根頭髮絲。”
他一邊說著一邊利索的拽起溫芝芝,拿走了她身下的床單,又將被罩扯下來系在了一起。
這裡是二樓,這個長度足夠了。
溫芝芝想大喊,可試了幾次,聲音跟蚊蠅一樣根本沒用。
她急的滿頭大汗,原文裡也沒有這回事啊。
難道因為自己的穿書,故事發生變化了?
如果被賣,不用等她這個惡毒女配作天作地,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原文女配好歹還享受了幾天好日子,怎麼到她這裡就這麼悽慘。
人販子利索的繫好了繩結,彎腰準備綁在她腰上。
溫芝芝使勁咬了下舌尖,疼痛讓她勉強回了點神。
就在人販子靠近的瞬間,她鉚足了力氣一頭撞在了那人的鼻子上。
按照如今形勢,她能打擊到的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就是鼻樑。
果然,人販子沒防備,重擊之下一陣頭暈眼花,兩道鼻血飆了出來,人也跌坐在地上。
這是唯一的機會!
溫芝芝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門口,快速打開了房門,本想去隔壁叫趙志先,身後的人販子卻已經站了起來。
“媽的,臭婊子!”
危急時刻,對面的房門忽然咔嚓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溫芝芝來不及看清是男是女,直接撲了過去,發軟的身體撲進了一個結實硬挺的懷抱,迷糊的視線中,看到了一張帥氣逼人的臉,冷冷的,臭屁又可惡。
但,好歹是個熟人!
她自動忽略男人的表情,小胳膊直接往上一摟,粉嫩嫩的小臉緊跟著蹭了上去。
“老公,抱抱!”
渡口附近只有這一家招待所,明知道會遇見,戰漠北也只能入住。
他本想等著夜深人靜去找趙志先提醒他注意安全防衛,誰知這女人竟然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還生撲!
這是發現自己的身份,要提前生米煮成熟飯了?
他正要將人甩開,就看到了從對面房間追出來的男人。
這個時間點,這女人竟然在房間裡藏男人?
“那個是壞人,要抓走我賣掉,救救我,求你。”
這幾下爆發已經用盡了溫芝芝的力氣,此時她要是被丟開,真是一步也跑不動了,連說話都費勁,這個身體更是軟成一團趴在他懷裡。
女人軟綿綿的聲音帶著些顫抖的哭腔,低而輕的響在戰漠北的耳邊,呼出的氣息,掃過肌膚,刺的有些酥麻。
他剛準備將人扔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緩緩落在了溫芝芝的小腰上,一掌可握。
結合在船上聽到的話,不難推測,面前的男人要對這女人意圖不軌。
無論什麼原因,在他沒把人送回顧家之前,誰都不能碰溫芝芝。
他抬眸掃了過去,真正上過戰場的人,周身的氣勢和蕭殺感並不是普通的流氓能比。
人販子本就心虛,被盯得後背都冒了冷汗,下意識的往後退,戰漠北卻已經抬腳踹了過去。
速度之快,力度之刁鑽,他根本躲不開,慘叫一聲撞在了牆上,卻又快速爬起來往溫芝芝房間逃,只要跳下窗就有救了。
戰漠北想將溫芝芝甩開追人,已經迷糊的溫芝芝卻以為他不想幫忙。
此刻滿腦子都是想坐實親密關係讓人販子知難而退,腦子一抽直接捧著戰漠北的臉親了上去。
趙志先聽見動靜拉開房門就看到這一幕,表情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