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媛和宋書勾搭在一起後,蘇媛回家的次數就越來越少。
有時候,一個月我甚至都見不到蘇媛幾次。
蘇媛突然帶著宋書回來,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疑惑的看著蘇媛。
她那張絕美的臉上,掛滿了寒霜。
冷冷的掃了我一眼,對身旁的宋書道:
“你要說什麼,忘了?”
宋書一激靈,趕忙上前,朝我鞠躬。
“塵哥,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該在記者面前說你的不是,塵哥,我對不起你!”
我心中一驚。
蘇媛這是在幹什麼?
難道,蘇媛她回心轉意了麼?
我被蘇媛折磨了整整一年,那顆飽含愛意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可即便如此,我竟然還是誕生了一絲荒誕的期待感?
我竟然依舊還在可笑的渴望著蘇媛的愛!
我希冀的看著蘇媛。
只要她衝我笑一笑,好好說句話,之前受的那些折磨,我都能忘的一乾二淨。
哪怕生命只剩下最後的幾個月,我也依舊願意把全部的愛給蘇媛。
可蘇媛臉上的冰霜卻是一點都沒融化,她看著我,冷聲說道:
“林塵,上午那件事,是宋書錯了。”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在這麼多人面前讓宋書難堪!”
越說,蘇媛臉上的寒意越盛。
“這裡是你家?”
“林塵,你不要忘了。你只不過是依附在我蘇媛身上的蛆蟲而已。”
“現在,拿上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果然,又是我在自作多情。
希望破滅,我也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畢竟,我的心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蘇媛再怎麼在上邊劃刀子,左右不過是多幾個刀孔而已。
“好。”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道:
“什麼時候去離婚?”
“離婚?”
蘇媛冷笑一聲。
“林塵,我說過了!”
“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能夠跟我離婚!”
說完,蘇媛就帶著宋書回她的臥室了。
沒多久,別墅內便響起了靡靡之音。
阿姨洗完碗,聽到這聲音,頓時臉色一紅。
剛感嘆了一聲年輕夫妻就是好,轉頭就看見了準備回房間收拾行李的我,頓時僵在原地。
“林先生,你…”
恐怕阿姨做夢都想不到,和蘇媛在屋內奮鬥的人,不是我這個正牌丈夫吧?
我也懶得解釋什麼,回房間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我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臨走前,還多看了一眼住了一年的別墅。
本以為,這是我和蘇媛愛的小屋。
結果,這間小屋卻成了我的夢魘。
雖說沒能和蘇媛離婚,但總算是能從她身邊逃出來喘口氣了。
還了劉淼的錢之後,我還剩兩千多,又花了不少買了止痛藥和安眠藥。現在身上就只剩下了一千多塊錢。
不對,周青給我結了一個月的工資,和這段時間的提成。
總共加起來有著差不多八千塊!
我工作的時間自然沒滿一個月,但,也沒拒絕周青的好意。
畢竟,我真的很缺錢。
這八千塊…
饒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也很難撐過接下來的幾個月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嘆了口氣。
在附近的一個小區找了間一千一月的公寓,押一付三,住了下來。
忙完搬家的事情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隨著體內癌細胞轉移,我的胃口越來越差。
明明消耗了不少體力,卻一點食慾都沒有,胃部附近的疼痛讓我痛不欲生。
我又吐了不少血。
我把廁所清理乾淨後,吃了幾粒止痛藥,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
起床洗漱完,我就出門了。
在早餐店買了一個包子一杯豆漿後,我朝著孤兒院走去。
人之將死,總會變的懷舊。
哪怕我在孤兒院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是被同齡人欺負就是被阿姨、護工欺負,但我還是忍不住來了。
我突然出現,引起了院長奶奶的注意。
院長奶奶是孤兒院中唯一對我好的人。
不過,她的事很多,經常顧不上我。
“先生,您是?”
我初中畢業,就再也沒回過孤兒院。
再加上我現在瘦的連我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所以,院長奶奶不認識我也屬實正常。
“奶奶好,我就…進來看看。”
我笑了笑。
沒有告訴院長奶奶我的身份。
畢竟,在她的眼中,我是孤兒院眾多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高中以市狀元身份考入湘南大學,大學期間創業,開辦的公司有著千萬市值。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和湘寧市新晉商業巨佬蘇媛結婚。
‘我’的生活,應該是幸福且無憂無慮的。
‘我’,更不應該是這幅鬼樣子。
外邊的世界,一天一個變化。可孤兒院,卻依舊還是老樣子。
除了院長奶奶的年齡越來越大,孤兒院的孩子換了一批又一批以外,什麼都沒變。
臨近中午,我來到機場接機。
本以為來機場接劉淼的人就我一個,哪曾想,周青和柳柳竟然也在!
我大感不妙。
傾言的工作,是劉淼介紹給我的。要是劉淼知道,我離開了傾言,她絕對能夠猜到我有事情瞞著她!
我正準備躲起來,哪曾想,柳柳卻在人山人海之中發現了我的身影。
她紅著眼眶跑了過來。
“塵哥,你…”
看著柳柳那一臉憔悴,顯然是傷心了許久的樣子。
我知道,柳柳已經知曉了我的病情。
“沒事的。”
我笑了笑,說道:
“柳柳,你會幫我瞞著淼哥的,對麼?”
“可是塵哥,為什麼啊!”
柳柳崩潰了,撲到我的懷中嚎啕大哭。
“你都已經肝癌晚期了,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的酒!”
“塵哥,你這麼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柳柳在我的懷中哭成了孩子。
我心中無奈,看著滿臉苦笑走過來的周青,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安撫了好久柳柳,她才答應幫我瞞著劉淼。
不過,分管我的老天爺,就像是跟我有仇一樣。
我想做的事情,祂就是不讓我如願。
明明,這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願望…我只是不想讓劉淼難過啊…
她母親剛剛過世,再知道我這個好朋友患了肝癌晚期,最多活不過半年,該有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