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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樹葬的定金還等著她補全,爺爺的養老費還沒著落。
就在這時一雙鑲滿鑽的高跟鞋停在楚琉璃眼前。
接著頭頂響起一道嬌俏中夾著玩味的嗓音:“不就是弄撒了一點水嘛,至於這樣為難人家嗎?”
楚琉璃顫顫巍巍抬頭一看,卻瞬間窘迫至及。
視線裡,路懸舟一身極簡低調奢華的休閒服,而他身邊站著的正是沈家的千金林白霜。
林白霜之前是路懸舟的追求者,但是卻處處被楚琉璃壓一頭。
此時她親暱地挽著路懸舟的胳膊,二人背靠日光,儼然一副佳偶天成的壁人。
楚琉璃看著兩人親密站在一起的模樣,思緒漸漸被拉扯回到了三年前。
曾及時,他們也是這樣親密無間的站在一起。
楚琉璃家境貧困,是路懸舟偷偷拿家裡的錢供她讀書,卻在畢業後本該一同出國留學的時候,楚琉璃一夜未歸。
路懸舟發現她的時候,她正與別的男人廝混在主題酒店,身上穿著兔女郎的套裝,正在賣力地搔首弄姿。
楚琉璃永遠都不會忘,路懸舟紅著眼問她為什麼背叛。
她沒有解釋,而是提了分手,路懸舟一怒之下把與她上床的男人打殘了,因此被拘留了一個月。
而在這期間,路懸舟的父親逝世了,父子倆臉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那之後,路懸舟便如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
想到這裡,楚琉璃鼻子一酸,路懸舟不會知道,與他父親匹配的那顆腎,就在他打殘的那個男人手裡。
如今他們的約定也無法實現,楚琉璃想,就讓她長眠於那片常春藤下吧。
楚琉璃打定主意攥了攥發涼的指尖,她還想繼續把地上撒的水擦乾淨,畢竟這份工作是她求來的,不能丟。
只是不等她動手,路懸舟突然開口了:“用這麼年輕的女人來當保潔,可見貴公司對待招聘員工這一處十分馬虎,顯然產品也一定不怎麼樣。”
楚琉璃手中的抹布一頓,整個心跟著懸起來。
只見那個如夢魘般的男人正高高在上審視著她,眸色疏離,唇邊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經理抹了把額頭的細汗,點頭哈腰:“是是是,路總說得對,是我們疏忽了,我馬上就把她開了。”
楚琉璃指尖發涼,全身冰冷,彷彿眼前的人是個魔鬼。
對方帶著一身戾氣,似乎要將楚琉璃千刀萬剮。
她還想說些什麼,可路懸舟沒有多餘的停留,他大步越過楚琉璃,只是冷冰冰丟下一句:“這樣骯髒低賤的人貴公司也敢用,我們不用合作了。”
經理狠狠瞪了楚琉璃一眼,連忙追上路懸舟。
“路總……給個機會,她就是個破保潔的,我開了就是。“
“您這來都來了,看看產品吧路總,路總……“
骯髒。
楚琉璃瞳孔一縮,跌坐在地,冰冷的地面滲透她的心。
後面的話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她心如刀割,眼淚劈里啪啦地落。
誓言生鏽,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