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卻讓慕南辭冷笑出聲：“你費盡心思到達的位置，就這樣捨棄了？你自己信不信！”
在他那，她的德行應該挺難看。
不管是嫁給他，還是在公司，纏著他的日子太多了。
她稍微聽話一點，他反而覺得她在裝。
這種日子，江念也過累了，只希望一切都重新開始：“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沒想讓你注意到。”
“如果你覺得煩，大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何必來呢！”江念自嘲的說：“反正這些年都過來了，還差這一時？”
“你在責怪我？”慕南辭冷眼看著她。
江念好說歹說都會被誤解：“沒有，隨便你怎麼想，不重要了！”
慕南辭卻拽住她的手。
江念想要甩開，奈何他的力氣太大了。
“你想怎樣？”
慕南辭道：“如果還想繼續待著，離開這裡！”
江念聽出他的意思：“你真打算把這個部門的人全部裁掉？”
慕南辭看出這個經理，以及下面的人有些心術不正，並無大用，他毫不留情的說：“公司不養廢物！”
他的冷酷無情，江念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但還是讓她心頭一冷。
說完，慕南辭就鬆開了她。
宋江見他們沒在聊天，立馬跟上來給慕南辭摁了電梯。
江念在想，他們的婚姻堅持到現在，他從未開口說過離婚，哪怕顧汐汐已經回來了，他也不曾開口，究竟是什麼在維持。
在這段婚姻裡，她應該是無用之人。
可能爺爺還在。
等時機成熟，她和這個部門一樣可以丟棄了。
江念回來，最開心的人是朱倩，總算看到她了：“江姐，你可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江念望著她，扯著一抹笑：“有這麼想？”
朱倩點了點頭：“當然，感覺你在，慕總的脾氣都好很多。”
江念調離一次，反而把那個部門給滅了。
他們應該都埋怨死她。
但職場這些規章，弱肉強食，今天沒有她，也是遲早的。
“有這麼誇張？”
江念可沒想過自己能影響到慕南辭的情緒。
“真的。”朱倩與她聊：“你問問其他人，慕總這些天是不是脾氣不好，聽說宋助理都被罰獎金了！”
此時，突然來一條信息。
江念把手機拿出來。
看到是慕南辭的微信彈出來的聊天。
【晚上一起。】
他的信息簡短，還得猜測他的意思。
江念回覆。
【一起什麼？】
【回家！】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發出這樣的邀請。
一起回家。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欣喜若狂，會覺得他們的關係更近一步。
給她足夠的希望，哪怕只有一點，也會讓她整個世界都明亮。
可現在，差了點意思。
可能是她已經知道他心底住了一個顧汐汐吧。
下班後，江念提著包包往地下車庫走。
她與慕南辭從來都是各走各的，從來不會約著一起上下班。
這樣會讓辦公室的人看出端倪。
慕南辭不想讓別人知曉，她自然也不會讓人發現。
哪怕是現在要一起回去，她也很隱秘，等到無人之時，才往他的私人車庫走去。
司機已經在等候。
見她過來，便給她開門，恭敬的喊：“夫人。”
江念朝司機點了點頭，鑽進車裡。
門關上，車內的空氣似乎都稀薄了很多。
而她身邊坐著的是慕南辭。
他並沒有看她，而是手裡拿著平板，翻著他的工作。
他一心在工作上，也就不會注意到她。
但江念還是會有些不自在。
這種一起回去的情況少之又少。
這麼近的距離，哪怕他們住在一個屋簷下，除了那一次中招，基本上沒有再近的距離。
所以她還是沒那麼自然。
特別是鼻間都是他身上冷冽的氣息，更加不敢亂動。
在怕什麼？
江念也在問自己，明明結婚五年，孩子都四歲了，還這麼拘謹。
這也是慕南辭帶給她的吧，慢慢的想讓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
停在門口。
慕南辭才把平板放下，打開車門，立即下車。
江念才鬆了一口氣，隨後下來。
“哎呀，念念回來了，我的寶貝孫媳婦！”
下車，江念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明白過來。
慕南辭與她一起回家，並不是沒有原因，而是爺爺在家等著他們。
這套戲從來都是做給爺爺看的。
哪怕只是一個回家的場景，也希望讓爺爺看得出來，他們一家人什麼問題都沒有。
江唸的內心在苦笑，臉上卻還得保持得體的微笑：“爺爺。”
慕老爺子從院子走了出來。
看到江念那一刻，臉上的皺紋都到一起去了，眼底是慈愛，唇角是笑著，連忙道好：“還是我的孫媳婦懂禮貌，看這臭小子，看到我也不知道喊一聲。”
慕南辭朝慕老爺子點頭，冷淡的喊：“爺爺。”
慕老爺子沒有看他，應了一聲。
“怎麼感覺念念瘦了，最近沒吃好嗎？”慕老爺子很關心江唸的狀態：“你們可要照看好了，以後還要給我生個小曾孫女的！”
傭人們紛紛低頭，懼在慕老爺子的威嚴之下。
只有慕南辭微微擰眉，卻也沒有做聲。
江念還得維持表面上的和睦，走過去扶著他老人家：“沒有的事，爺爺，稱過體重了，和以前一樣，可能是你太疼我了，總是怕我受委屈。”
慕老爺子笑眯眯的，牽著江唸的手往裡頭走：“你可是我的嫡孫媳婦，我不疼你疼誰，疼我這不孝孫子嗎？要是他開竅一點，也不至於讓我這麼生氣。”
慕老爺子怎麼說慕南辭，慕南辭都不做聲。
隨後他說了一句“有工作”，便朝書房而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慕老爺子嘆了口氣，拍了拍江唸的手：“委屈你了，念念。”
江念扶著他坐下，又坐在他身邊，給他削水果：“我委屈什麼了，你得這樣說。不委屈。”
她笑，慕老爺子卻看得明白：“我人不在這，可我也知道，你們還分房睡的！這哪裡是夫妻的樣子，都怪我這個不孝孫，對老婆不好！”
他的聲音很大，也就是說給慕南辭聽的。
他的話讓江念停頓了，她以為瞞得過爺爺，沒想到爺爺看明白一切。
她與慕南辭的婚姻本身就不幸福，索性她也就和他說他們要離婚的事。
“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