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眼後林瑜收回視線,道:“弟子見過師尊。”
嚴黎直接略過她看向她身旁的兩位女弟子,道:“靈植何在?”
林瑜垂著頭嗤笑一聲。
真是毫不懷疑賀芸所說的真實性,一定認為她拿了靈植。
兩位女弟子面面相覷,最後跪在地上,“掌…掌門弟子並未搜到靈植。”
“怎麼可能!”賀芸直接尖叫出聲。
林瑜抬眼,瞧著她一笑,“師妹,怎麼不可能。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從未踏出過思過崖反省室半步,更沒有見過什麼靈植。”
“現在師妹相信了嗎?”
賀芸蒼白著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不這不可能。肯定是你藏起來了,肯定是你藏起來了!”
系統說過一定會搜出玉血蓮的,為什麼沒有搜出來!為什麼!
林瑜勾唇,“師妹,難道你不信刑法堂的搜查結果嗎?”
說著林瑜看向上首的兩人,“長老,還請按門規處置師妹!”
林瑜話落,一人就落到了她面前,熟悉的身影,近在咫尺。
林瑜淡淡開口,“師尊。”
嚴黎未語,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幾息後皺眉鬆開手。
體內並無陣法,難道林瑜她真的沒拿那朵玉血蓮?
嚴黎看向刑法長老,或許只是被她藏在了思過崖呢?
刑法長老看出他心中所想,搖頭暗自傳音道:“師兄思過崖已經派弟子全面搜查過了,並沒有任何陣法的痕跡。林瑜她真的沒拿。”
嚴黎這才收回視線,看向林瑜眼中多了幾分愧疚,真的錯怪她了。
“芸兒,過來給你師姐道歉。”
賀芸聞言一愣,不只她,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刑法長老想要開口但顧忌著賀芸的身體又閉上了嘴。
下面跪著請求嚴懲的弟子,卻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會是這樣。
道歉?!
只是道歉?!
有人不服氣,要起身卻被身旁的同伴攔住了。
同伴搖搖頭,掌門都下定論,他們還能說什麼?他們都跪著了,掌門卻當沒看見,那他們說的還有用嗎?
眾人心中同時覺得失望,原來門規只針對他們這種普通弟子。
不,還針對林瑜師姐。
為什麼同是親傳弟子,掌門卻要如此護著賀芸?
賀芸沉默著,在心中質問系統為什麼會找不到玉血蓮。
還沒等到系統回答,就聽嚴黎道:“芸兒,過來給你師姐道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林瑜聞言淡淡看了眼嚴黎,沒有開口反駁。這個態度讓嚴黎十分滿意。
他面上多了分笑,道:“瑜兒,你師妹也是找藥心切,這件事便不要同她計較了。”
賀芸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讓她給林瑜道歉,要她在這麼多人面前給林瑜道歉,以後那些弟子會怎麼看她,以後她還怎麼在弟子間立足。
但也知道今天這歉非道不可。
她抿著唇,看著林瑜的眼睛泛紅。
“師姐,”
林瑜一直沒開口,就站在那靜靜地看著她。
“師…師姐,對不起,我冤枉你了。是我的錯,是我太著急找靈植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賀芸說了一堆話林瑜卻沒半點表示,她。她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等待。
半響後,賀芸咬著下唇開口,“師姐你不肯原諒我嗎……”
嚴黎也看上林瑜道,“瑜兒,你師妹不是故意的,她也是為尋神靈植心切。你不要揪著不放。”
姜成銘也附和著開口,“是啊,你不知道那靈植對芸兒有多重要。再說了,你沒拿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們說清楚,一定要鬧到這個地步。”
林瑜眼神掃過他們三人,淡淡道:“說完了嗎?”
姜成銘一噎,“林瑜,我們好好和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嚴黎看著林瑜這樣,不禁失望的搖了搖頭,“罷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今後休得再提。”
“都散了,回去吧。”
“師尊。”林瑜開口喊住他,“我想請問師尊,您是要包庇師妹嗎?”
嚴黎腳步一頓,回頭銳利的眼神看向她。
林瑜不懼,淡淡一笑道:“師尊可能是許久未來刑法堂忘了刑法堂是按照宗門門規處罰人的。”
嚴黎面色嚴峻起來,壓著怒氣道:“林瑜,你難道真要和你師妹計較不成?”
“計較?”林瑜垂頭嘴裡低喃了幾遍,“原來為自己討回公道在師尊眼裡是計較啊。”
“原是弟子不懂事。”
“不過沒關係。”林瑜抬頭溫和一笑,“既然為自己討公道是計較,既然誣陷別人,可以不用受到懲罰,既然門規無用,那就廢了吧。”
“免得在那兒當擺設。”
林瑜一番話說的不帶任何語氣,彷彿廢了門規只是一件理所應當的小事。
嚴黎面色卻直接鐵青了下來,“林瑜,你要鬧到什麼時候。門規是你說廢就廢的嗎!”
林瑜抬眼淡淡掃過眾人,“為何不能廢!既然師尊存心要包庇師妹,既然掌門帶頭無視門規,既然無用,那有何廢不得?”
“林瑜!”嚴黎怒道。
下方跪著的弟子卻已經被林瑜這番話激起來了,“掌門,大師姐說的不錯!若不嚴懲還請掌門廢了門規!”
“還請掌門嚴懲!”
“對,掌門嚴懲賀芸還大師姐清白!”
“求掌門嚴懲!”
一層又一層的喊聲傳來,高臺上的嚴黎面色早就黑如鍋底。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隨著話落,威壓席捲整個廣場。
臺上除了刑法長老與賀芸其他人都被直接壓到跪了下去。
林瑜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也跟著跪下去。
她看向臺下,那些弟子們臉色還難看。
嚴黎見此情形,怒氣才略消一點。
剛要撤回威壓之時,一當清爽的音色,強撐著傳來,“弟子不敢,但若掌門強行包庇賀芸,弟子也不服。”
林瑜視線落到那少年臉上,他的面色比其他人略好一些。
但嚴黎注意到他後,更強大的威壓席捲而去。
“你不服?”
那少年依舊跪的筆直,“對,弟子不服。”
嚴黎瞧著這少年,半晌才笑出聲道:“好,好得很吶!”
林瑜直覺不妙。她不想這少年就此沒了性命,剛要出手阻攔時。
嚴黎卻突然卸力,腳下一個倉促若不是刑法長老眼疾手快就要栽倒在公審臺上。
不對勁!
林瑜看著被刑法長老暗中扶著的嚴黎。
他這人渣師尊上輩子這個時候體內的傷有這麼嚴重嗎?
林瑜眯眼,餘光卻瞥見臺下那少年衝她一笑。
幾乎一瞬,林瑜就猜到了是這少年做的手腳。
這少年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