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血蓮這番話讓林瑜恍然想起上輩子,上輩子青雲宗靈脈枯竭,當時她已經叛出宗門也沒在意青雲宗的人到處說是她搗毀了靈脈。
只以為是和青雲宗一向不對付的魔修宗門暗中毀了靈脈嫁禍在她身上。
現在看來是她冤枉人家魔修了,分明是因果有報。
他那人渣師尊自己吞了靈脈,傷勢痊癒,修為大漲。沒了靈脈支撐的青雲宗從此一落千丈,再也排不到修真界前列。
怎麼不算是報應呢,青雲宗再也招收不到天賦好的弟子,宗門弟子修為再也不能更進一步。
他們卻把這些都怪罪到她頭上,真是太好笑。
往她頭上扣,好啊,這輩子就隨了他們的願望。
這青雲宗的靈源歸她了。
……
次日,初陽的光輝照射到思過崖的小屋上,潔白的雪面落上一層細閃。
不過一瞬就被人踩踏成了爛泥。
“直接把門撞開!”
林瑜早在屋內就聽到了外面混亂的聲音。
她沒有開門的打算,靜靜地坐於床板上打坐。
“砰——”
木門被靈力炸的四分五裂。
林瑜聞聲淡淡掀起眼簾,與闖進來的眾人對視一瞬。
收回視線,恍若無人的繼續打坐著。
闖進來的眾人面面相覷,領頭的人緊繃著面色,握在劍柄上的手蓄勢待發。
“大師姐,同我們走一趟吧。”
“嗯。”林瑜收了靈,從床板上下來,“走吧。”
眾人忙鬆了一口氣,同時又疑惑林瑜竟然沒有和他們動手,不會在路上耍什麼花招吧?
刑罰堂的眾弟子今早聽了姜成銘的一番話,已經暗中給林瑜定了罪。
這個宗門大師姐總是和芸兒師妹過不去,什麼都要和她掙,什麼都要和她搶。真不知道芸兒師妹怎麼得罪她了。
一路心思各異,一路有驚無險到了刑罰堂那一眾弟子才鬆懈下來。
領頭的對她行了一禮,道:“師姐在此等候,待我前去稟報師尊。”
說完後,對著她身後的一眾人使了個眼色,看好她,別讓她鬧出么蛾子!
之後便轉身進了刑罰堂。
青雲宗的弟子多是仙氣飄飄的淡藍色法袍,林瑜一身玄衣與他們格格不入。
這身玄衣還是大戰那日換上的,雖然上面的血漬早已被她使了清潔咒揮去,但一身肅殺感還是讓周圍守著他的弟子不由得心慌。
林瑜面色平淡,即使被眾多弟子看守著也不見她有絲毫慌亂,彷彿她來刑法堂不是被問罪的,而是來例行巡查一樣。
來往的弟子視線皆從她身上劃過,先是被她周身的氣質所折服,面上露出豔羨。緊接著便是回神後的厭惡表情。
裝什麼裝啊!
裝的那麼高潔,結果又是偷了芸兒師妹的靈植死不認罪,還刑罰堂出動。
來來往往的人越發多了起來,那些稀碎的聲音凝成一股不斷傳入林瑜耳中。
林瑜沒什麼感覺,經歷過上輩子叛出宗門被眾人誣陷追殺,這些詆譭猜測辱罵顯得小菜一碟了。
只是她能忍住,玉血蓮卻已經聽的火大了。
“這些人亂七八糟的說些什麼呢!壞死了!說你偷靈植!還說吾是那什麼小師養的!吾可是天生地養!”
“你們人怎麼這麼壞!明明不是你偷那什麼小師妹的,他們為什要誣陷你!人,你你你解釋啊!”
林瑜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只在聽到解釋二字時輕輕笑了笑,解釋,上輩子她解釋的還不夠嗎?
沒人願意聽,他們只相信自己相信的,就算把證據擺在他們眼前他們也不會認為是自己錯了。
那還解釋做什麼?
白白浪費口舌罷了。
玉血蓮還在為她憤憤不平,林瑜安慰了它一句,道:“彆氣,無關之人逞口舌之快罷了。”
玉血蓮看著那些人輕哼一聲,問林瑜道:“人,你難道真的一點也不生氣嗎?”
“生氣?”林瑜想了想,“以前的我會,現在……現在我覺得還是讓他們氣急敗壞比較有意思。”
……
刑法堂有意晾著她,一炷香過去了也不見有人出來。
林瑜輕笑一聲,修仙之人就是站上個三天三夜也不見得會累,罰也不會罰這麼輕鬆。
存心羞辱了罷了。
不知不覺中刑法堂前的廣場已經圍滿了人。
若林瑜還是上輩子那個林瑜,被眾多弟子議論,嘲笑,誣陷,她會覺得難堪。
但林瑜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林瑜了。
她席地而坐,絲毫不在意周圍的視線。
隨著她的動作,周圍的弟子大跌眼鏡。
“她她她,她這是在這……坐下了!”
“有沒有人來管管,偷人東西被帶來刑法堂還能囂張成這樣。”
“宗門大師姐,誰還管得了她啊。仗著這個身份不知道暗地裡欺負芸兒多少次了。”
“唉,芸兒師妹就是心太軟,太顧念著同門情誼了。我聽說昨晚芸兒師妹還拉著大師兄去思過崖想找林瑜暗中解決這事呢。”
“這位大師姐的本性你們還不清楚嗎?等會刑法堂的人找出證據拍她臉上看她還坐的住嗎。”
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也不見刑法堂的人出來傳喚。
圍著的人也有些耐不住了,“不會又是要包庇林瑜吧?”
“不會吧,都帶到刑法堂來了。”
……
刑法堂內,姜成銘看著秘密前去思過崖搜尋的弟子,皺眉道:“什麼都沒搜到?”
“姜師兄,就那間老破小我們兄弟們翻來覆去搜了幾遍也沒見著什麼靈植啊。”
刑罰堂長老一直坐在上位,聽了這話面上沒什麼表情。
姜成銘看他,行禮道:“師叔,芸兒的靈植可能被林瑜私藏起來了,還請師叔提審林瑜。”
刑法堂長老抬眼看向刑法堂正堂大門,半晌才緩緩道:“賀芸所說的靈植到底是什麼?要刑法堂如此大動干戈?”
“她人呢?既然她認為是林瑜偷了她的靈植,那她理該來刑罰堂的。為何到現在都不見她的人影?”
說著,看向姜成銘,淡淡道:“反對你?這事與你無關你在這指手畫腳什麼?”
姜成銘面露尷尬之色,“師叔這……”
“行了!既然要求提審林瑜,那就讓賀芸拿上懷疑的證據親自來同我講,而不是一句懷疑就定罪了。”
姜成銘面色一變,“師叔……”
刑法堂長老淡淡瞥他姜成銘一眼,化靈期的威壓,壓的姜成銘額頭上冒出細細冷汗。
最後垂頭應聲,“是,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