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棘年俯視著面前的女人。
她跟自己妻子真的很像。
就因為像,才會出手相救。
但蘇凜永遠不可能穿成這樣還在臺上跳舞。
在他印象裡,蘇凜永遠乖巧,端莊,衣服向來扣到最高位,袖子過肘,裙襬落膝,典型的江南女子風範。
沈棘年說完話,轉身走出去。
背後餘許許姍姍跑來。
“怎麼?沈棘年罵你了?”
蘇凜虛弱地搖搖頭,淚在眼底晃盪。
無聲抱緊光裸的手臂,極力壓抑,肩膀還是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沈棘年今晚的反應將她這五年的愛戀和付出變成了一場徹徹底底的笑話!
先前或許只是心寒,這一刻,她的心徹底死掉!
……
沈氏大樓。
“合作愉快。”
男人接過對面遞出的手,表情一如既往地冷峻。
上百億的合作項目,刁鑽到業界集體頭痛的客戶,最後老老實實在他這裡簽了合同。
許助理快步走到沈棘年面前,動作利落又專業地整理各類文件。
沈棘年起身大步走向辦公室,頎長挺拔的背影叫人著迷。
許助理跟進辦公室時,看到沈棘年手裡拿著個空風油精盒子在發呆。
他有頭痛的老毛病,風油精向來都由蘇凜準備。
少夫人真是越發不成樣子,風油精空了都不知道換!
許助理眉頭滑過一抹對蘇凜辦事不力的不悅,快速道,“我幫您去買一盒吧。”
沈棘年揉著發痛的太陽穴,腦海裡突然浮起蘇凜昨晚說的那句“你差點、就成功了”。
而他的前句是:要離婚,除非喪偶。
“蘇凜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許助理一愣,沒想到沈棘年竟然會關心這個可有可無的妻子。
嘴裡還是快速道,“除了俞小姐發生事故那天她說要直升機並沒有別的。”
“少夫人剛剛流產心情一定不好吧,需要去蘇富士拍一套珠寶給她做禮物嗎?”
眾所周知蘇凜喜歡頂奢。
沈棘年這才想起,自打蘇凜因為孩子的事跟自己鬧後,已經很久沒有送禮物給她。
昨天那副委屈模樣是在暗示他給禮物?
“買最貴的。”
他當初娶蘇凜,看中的就是她聽話。
只要她能一如既往,多花點錢無所謂。
蘇凜在餘許許的小屋裡療愈了大半個月,心情終於慢慢好起來。
許助理的電話剛好在這個時間打來,說沈棘年安排了時間跟她見面。
要在以往,她一定會開心得原地打轉。
此時只覺得無聊。
浪費時間跟一個對自己沒有感情的男人待在一起,還不如在家睡大覺。
不過離婚的事總要有個結果。
蘇凜沒打算像以往那樣精精緻致去見沈棘年,餘許許不幹了,“幹嘛不打扮好看點去見他?談離婚就要高高調調光鮮亮麗地去,別弄得他以為你離了他就活不下去!”
強行拽她去買了一套香奈兒當季套裝,“姐們,這叫戰袍!祝你馬到功成,早日脫離渣男!”
蘇凜像往常一般被人領著去了沈棘年工作的地方,等在那裡的是許助理。
許助理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下,唇角幾不可見地碾出諷刺。
這位少夫人向來如此,為了巴著老闆在打扮上不遺餘力。
她將一個盒子推到蘇凜面前,“這套珠寶價值一千三百萬,是沈總特意吩咐拍下來的。”
蘇凜拿過項鍊對著鏡子比了比。
她從來不喜歡這些冷冰冰貴且無用的東西,只不過因為是沈棘年送的,才會特別開心。
久而久之,便有了她喜歡頂奢的流言。
許助理見她拿著久久沒放下,只當她喜歡得不得了,眼底的不屑更濃,拿過另一個本子,“這是一套新的按摩手法,沈總還有半小時才過來,少夫人儘快學會。”
除了按摩本,還留下一內衣,避孕套,以及一句話:“沈總日理萬機,乏得很,麻煩少夫人別在一些無聊的事上浪費他太多體力。”
蘇凜有一刻覺得自己穿成了古代妃子,被皇帝翻了牌子後正由大內總管安排侍寢。
大內總管擔心妃子太過飢渴,還要訓誡幾句。
這種事這些年沒少發生,雖然也覺得羞辱,但每次她還是第一時間去學按摩。
在她心裡,沒有什麼比讓沈棘年舒服快樂更重要。
戀愛腦到連自尊都不要,回頭看,才發現自己可悲到可笑。
許助理一走,蘇凜就把按摩本丟在一邊,拿手機刷了起來。
沈棘年進房的時候,但見房裡整齊地擺著按摩精油、黑色內衣和夫妻用品,眸光不由得暗了暗。
他喜歡蘇凜給他按摩。
蘇凜那雙手有特別的魔力,能讓他全身緊繃的肌肉得到極致舒緩。
按完後,通常會做些夫妻愛做的事兒。
沈棘年極度禁慾,一年不會允許自己在情事上放縱超過十次,不過每次蘇凜都會帶給他極大的滿足。
今晚蘇凜沒有像以往那般立在門口親熱地迎接他。
沈棘年怔了一下,在床上找到了她。
睡著了,雪白的皮膚吹彈可破。
衣服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玲瓏曲線完美勾勒出來,細腰纖纖,腿形筆直,整個兒就似一個散發著清香的美味果子。
越發勾誘的人想要剝開大快朵頤。
扯掉領帶,沈棘年覺得先辦事再按摩也不錯。
蘇凜睡得正香,猛感覺身子一沉,一股淡淡的雪松味吸入鼻端。
睜眼,就見男人正壓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長指極不客氣地撩高她的裙襬,要扯下最後的遮掩 。
“沈棘年!”
蘇凜一下清醒過來,抓住他的手。
“我是來談離婚的!”
男人猛抬頭,眸子裡情慾與冷漠交織。
“我是來談離婚的。”蘇凜重複,“麻煩你起來!”
沈棘年臉上的不悅明顯,“蘇凜,昂貴的禮物還不足以填滿你的貪慾?”
貪慾?
原來沈棘年是這麼想她的。
被刺的次數多了,蘇凜心口的疼痛比以往減輕不少。
區區一千三百萬而已,弄得像離了他自己就掙不到似的。
蘇凜還真沒把這點錢放在眼裡。
反正要離婚,也就不在乎在他心裡的形象,點頭,“對,滿足不了!我的貪慾是無底洞,不僅你的錢滿足不了,連你這蹩腳的上床技術也滿足不了!”
每次都弄得她很疼。
她又不缺疼。
沈棘年沒有耐心和她談這些廢話,反手將她的手按在身側繼續之前的動作。
孃的!
蘇凜沒想到沈棘年會忽視她到這個地步,連她說的羞辱他的話都當耳旁風。
趁他躬身之際膝蓋猛地一頂,緊接著一腳將人給踹下床!
沈棘年:“……”
巨大的疼痛一度讓他動彈不得,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所以,他被自己的老婆給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