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季婷婷與方娟也來到了供銷社。
才剛到供銷社門口,兩人就看到了揹著揹簍的季棠棠。
看到季棠棠,方娟眼裡閃過一抹厭惡,憤恨道:“我才不信她與那個癱子沒有一腿,要是真沒有一腿,你大伯怎麼早不想著招那癱子入贅?偏偏等出了那事之後,就想著招他入贅了!
我看呀!那天晚上她就是進了那癱子的房間,與之做了不軌之事。”
季婷婷心裡同樣是這般以為的,不過她面上卻是露出幾分不贊同的神色道:“娟子,這都是沒有證據的事,你以後可不能這般說了。你這樣說,會壞了堂姐名聲的。”
方娟白了她一眼道:“就你心好,處處替她周全。可你看她,哪裡有半分為你著想的樣子?
我可是聽說她不知在哪撿了許多好吃的菌子,林玉蘭那婆娘吃了到處吹噓,說那菌子有多好吃多好吃,你看她有給你家送去半個嗎?”
季婷婷聽方娟說起菌子,心頭也是一陣的惱火。
她那天明明算計得好好的,可不知為何,最後不但沒抓到她與顧時煜苟且,讓她在村民面前醜態畢露。
她還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一筐菌子,讓她徹底擺脫了嫌疑。
而因為當晚她的一句話,那些沒要菌子的人,在得知林玉蘭從季棠棠那拿回去的菌子很好吃後,都明裡暗裡地怪起了她,她在村裡的名聲也岌岌可危起來。
這讓她心頭髮悶,隱隱有種事情都偏離了既定軌道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慌亂不已,迫切地想做點什麼,讓一切回到正軌。
她從來沒與人說過,她從小就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能力,這種能力讓她有一種超凡的感應力。
憑著自己身上這種超凡的感應力,她總是能下意識地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就像她從小就不喜歡季棠棠一樣。
從她記事起,第一眼見到季棠棠開始,她就覺得季棠棠於她而言是一種威脅。
所以那時候她就假裝與季棠棠交好,再言語上引誘她去做一些傻事。
慢慢地,季棠棠在村裡的名聲越來越差,而她在村裡的名聲卻越來越好了。
而且她還發現,只要季棠棠倒黴,她就會有好運。連帶著,季棠棠那張讓她最為嫉恨的臉,也會變得黯淡起來。
她有種預感,只要季棠棠按著她的計劃,毀了名聲,嫁給那個癱子,季棠棠的美貌也會轉移到自己身上。
這話聽起來很無稽之談,但她暗暗試驗過很多次。之前的每一次試驗,都證明了她的感覺沒有出錯。
她壓下心裡的煩躁與慌亂,假惺惺地替她解釋道:“娟子,我大伯家條件不好,她也是沒有辦法。”
她越是這般說,方娟越憤怒,拉著她的手道:“走,我們過去看看,她來供銷社做什麼。”
這邊,季棠棠到了供銷社後,很快便找人問清楚了收購點的具體位置,立即便揹著揹簍去了收購點。
“同志,你這裡收藥材嗎?”
這個年代,在供銷社上班的職工都很傲氣,更不要說收購員這樣手中有權的崗位了。
聶國豪原本眼睛長在頭頂上,打算像往常那樣傲氣地敷衍幾句。
不過在對上季棠棠那張臉時,雙眼卻是閃過一抹驚豔。熱情地道:“小同志,收的,你那有些什麼藥材,你給我看看。”
季棠棠把揹簍放下來,給他看道:“我這裡除了黨參和天麻外,還有兩株靈芝,以及一些益母草,你看看。”
聶國豪這才將目光從季棠棠臉上,移到她面前的揹簍裡。
看著季棠棠拿出來的藥材,他愣了一下。
兩一株靈芝一大一小,品質看起來很好,這樣的品質,可說是可遇不可求。
要是收到這麼兩株靈芝交上去,他肯定會被上面嘉獎。
除了靈芝之外,揹簍裡的天麻和黨參也讓他十分意外。
這時候並不是黨參和天麻的採收時節,但上面下發了任務,要求多收天麻和黨參,站長最近正為了兩樣藥材而發愁,沒想到今日就有人送來這麼多的黨參和天麻。
他都顧不上去看季棠棠那張漂亮的臉了,忙拿著揹簍裡的黨參和天麻辨認起來。
每一株黨參,每一塊天麻,都是他從沒見過的品級。
他看著季棠棠,徵求她的意見道:“黨參1塊2一斤,天麻2塊3一斤,益母草8分錢一斤。你看可行?
靈芝的價格,你等一下,我要請示一下領導。但你放心,靈芝的價格都很不錯。你這兩株靈芝的品相也很好。”
季婷婷和方娟跟過來,就聽到聶國豪的話。
季婷婷手指掐著手心,眼裡閃過一抹憤怒,但飛快又掩去。
方娟則是一下子衝了出去,大聲道:“季棠棠,你這是在挖社會主義牆角。”
季棠棠轉過頭,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方娟的臉被打得瞬間腫了起來。
她不敢置信地捂著臉,憤恨地瞪著季棠棠道:“你敢打我!”
季棠棠輕笑道:“打你怎麼了?誰叫你這麼賤,張口就往我頭上扣帽子。”
季婷婷看著她的臉,眼裡閃過一抹震驚,心中也越發地慌亂。
怎麼才過一天,她就變美了幾個度。
明明因為她想方設法地踩著她,她的皮膚已經越來越黯淡無光了。可才一天不見,她的臉居然白得發光,臉上更是如白瓷一般,一點瑕疵都沒有。
肯定是因為她的計劃失敗,她遭到反噬了。她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柔柔地上前道:“堂姐,就算娟子說得不對,你也不能打人啊!”
方娟見季婷婷幫自己,立即像是鬥勝的公雞一般,昂著下巴,雙眼噴火一般看著季棠棠道:“就是,你動手打人就是你不對。再說了,我哪裡說錯了?
你這些藥材哪裡來的?誰允許你私自倒賣的?你不是在挖社會主義牆角是什麼?”
季棠棠抬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不懂就好好把嘴巴閉上,不要到處噴糞,貽笑大方。”
說著,她將目光看向前來看熱鬧的眾人,大聲道:“我這些藥材是我夜裡進入深山去挖的,為的就是用藥材換錢,買了藥回去給我父親治病。
藥材是我去深山裡採挖的,採挖的藥材我送到了供銷社收購,而且這幾樣藥材也都是收購站貼出的清單,允許村民們採購的藥材,請問我這裡哪一項不合法合規?”
她仔細研究過,這個時代雖不許私自做買賣,但農民採挖了常見藥材去收購站售賣,屬於正常經濟活動,誰也別想抓她的小辮子。
圍觀的群眾也覺得季棠棠說得在理,反倒是方娟,一上來就給人扣大帽子,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圍觀的人指著方娟議論紛紛,有人說她小小年紀就心思惡毒,活該被打。
也有人說季棠棠有孝心,為了給父親治病,夜裡去深山採藥,孝心可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