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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樊霜凝從頭疼欲裂的昏睡中悠悠轉醒,眼皮沉重得如同被灌了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緩緩睜開。

朦朧的視線裡,映入眼簾的是一頂破舊不堪的水泥屋頂,斑駁的牆皮大塊大塊地剝落,像是歲月無情啃噬後留下的醜陋傷疤。

她的意識一片混沌,腦袋裡彷彿有千萬只蜜蜂在嗡嗡作響,思維根本無法集中。

這是哪兒?她努力回憶,只記得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背叛了她,盛怒之下,她毅然選擇了放了一把火,與那些叛徒同歸於盡。

心裡那股火燒火燎的感覺依稀還在,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間陌生又破敗的房子裡?

樊霜凝想要坐起身來,卻驚恐地發現手腳都被繩子死死地綁住了。

她拼命掙扎,手腕和腳踝被粗糙的麻繩磨得生疼,可那繩子卻像長了眼睛似的,越掙越緊,根本無法掙脫。

“媽的,大事不妙啊!”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強忍著疼痛,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光線昏暗的破舊屋子,牆壁上那幾個鮮亮的大紅喜字,在這破敗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像一把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綁在這裡,難道是被賣了?

難道沒死成,反而被那幫兔崽子給賣了?

“TMD,這群混蛋!竟敢對我樊霜凝做出這種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她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怒罵著。

在她昏睡的這段時間裡,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兒?

外面鬧哄哄的,人來人往,嘻嘻哈哈的喧鬧聲、吆五喝六的划拳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趙…… 老三,你這癟犢子,這幾年可沒少勾搭四鄰八方的寡婦,這回走了狗屎運,找了這麼個嬌俏的小媳婦兒,回頭你那玩意兒都能吃撐了,那些寡婦們可得憋屈死咯!哈哈哈……”

一個男人含混不清的聲音傳了進來,語氣裡滿是戲謔和嘲諷。

緊接著,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鬨笑,夾雜著汙言穢語,幾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輪流取笑著這個叫趙老三的男人。

破舊的門根本擋不住外面的聲音,樊霜凝在屋裡聽得一清二楚。

趙老三是誰?

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新娘?

她強忍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要是手腳沒有被捆住,以她的性子,這些人早就一個個被她踢翻在地,哭爹喊娘了。

就在這時,她的頭突然一陣眩暈,眼前金星直冒。

電光火石間,一種奇怪的思緒如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無數陌生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快速地湧入她的大腦。

一個女孩的過去和現在,像放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以前曾聽人說起過的重生魂穿之事。

難道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發生在了自己身上了?

原主與她同名,就在她浴火重生的那一刻,受父母逼迫,嫁給了村裡一個比她大二十歲的老光棍。

無奈之下,原主撞牆暈死過去,而她重生的魂魄恰好轉移到了原主的身上。

原主從小乖巧懂事,學習成績優異,今年剛考上了市裡的一所重點大學,再過幾天就要去報到了。

本以為終於能脫離苦海,開啟新的人生,沒想到卻被無良的父母賣掉,最終命喪黃泉。

原主長這麼大,從未被父母和哥哥當人看過。

父母眼裡,只有那個不成器的混賬兒子樊曉磊。

這次,樊曉磊勾搭上了鄰村的一個小寡婦,人家索要三十萬彩禮,而樊家窮得叮噹響,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樊霜凝的身上。

可惜原主這副小身板太過單薄,連身上這根細如手指的爛麻繩都掙不脫,更別說對付那沒人性的父母和哥哥了。

被親生父母和哥哥親手綁到這裡,眼看逃脫無望,她只好一頭撞牆,以死抗爭。

而外面那群吃喜酒的人,卻壓根沒管她的死活。

原主的悲慘遭遇,讓前世一代女大佬的樊霜凝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親手宰了這些人渣。

可此時,她被這副軟弱無力的軀殼束縛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外面的人吃飽喝足後,一群酒鬼推推搡搡地朝著房間走來,聽動靜是要鬧洞房。

樊凝霜狠狠的咬了咬牙,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群人渣得逞!

她四下張望,屋裡一片昏暗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除了一臺年的老舊電視機和天花板上僅有的一盞老式風扇,屋裡再沒有其他一件電器。

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搖搖欲墜的老式吊燈,燈罩滿是灰塵,玻璃上還有幾處磕碰的缺口,燈泡發出昏黃黯淡的光,無力地驅散著黑暗,讓整個屋子顯得愈發昏暗。

而瀰漫在整個屋子裡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雜合怪味兒,讓人有種想要窒息的感覺。

“媽的,重生就重生吧,前世的技能一個都沒附帶?一世英名要是被這群人渣給毀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在心裡暗暗抱怨著。

前世一生坎坷 ,從小被父母各種嫌棄,丟到孤兒院,受盡各種苦難,沒想到重生依然是一手爛牌,看來是老天爺還嫌給她的吃的苦不夠多。

既然老天不公,她就把抗爭進行到底!

前世不行,今生來續!

雙手都被綁在後面,她只能努力躬身用嘴去解腳上的繩子,好在捆的不是很死,費了好半天的勁兒,脖子都酸了,才把那段繩子解開。

她打算去廚房裡找一把刀來割開手上的繩子,但骯髒不堪的廚房裡居然連把刀都沒有。

藏起來怕她自殺嗎?

想的倒還挺周到。

屋子裡有一個破舊的燃氣灶,她伸著腿用腳趾頭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打著上面的火,不知道是不是快沒氣了的緣故,灶上的火火光微弱,好像隨時都會熄滅的樣子。

她調轉身體趕緊把繩子伸了過去。

微燙的火苗順著繩子竄了上來,她感覺一陣刺痛的感覺瞬間襲來,皺著眉忍痛看著那截繩子在淡藍色的火苗裡慢慢變成一截黑炭。

這時候就聽到外面的門哐噹一聲,好像是有人要進來的聲音。

她的心猛地一沉,繩子還有好大一截才能斷開,那群人要是這時候進來,一切就完了。

“老三,你個癟犢子,是,是這把嗎?怎麼打不開啊?”門外一個醉漢的聲音順著門縫傳了進來,樊凝霜已經看見了門檻下面一雙穿著半舊皮鞋的男人的腳了。

你倒是快點兒啊,看著那慢悠悠上竄著的火苗,她的心都著急要冒火了。

“不,不是,這把,是那把大點兒的!”另外一個男人大著舌頭說道。

“你個傻X,連個鑰匙都看不清了,一會兒還怎麼玩?”開鎖的男人一邊嘲笑趙老三,一邊抓著門上的鎖往鎖孔裡插著鑰匙,門口一陣滴瀝咣噹鑰匙碰門的聲音。

“快,快點啊!我等,等不及要看好戲了!”

“就是,趕,趕緊的!”

好幾個男人的催促聲,聽著門口有不少人。

樊凝霜一邊看著那火苗,一邊緊張看向門口。

火苗燒到她的皮膚,她吃痛的一縮手臂。

就聽外面“哐當”一聲鎖開的聲音,門已經被推開了。

她的心一沉,同時一股本能的反應,胳膊上一用力,本來還差了一點才能燒斷的繩子被猛地一用力終於斷了。

繩子掉在地上的一瞬,她整個繃緊的神經也跟著一鬆。

門開處,一個小鼻子小眼、滿身酒氣的中年禿頭男人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

他看到樊霜凝從廚房出來,她眯縫的雙眼猛地一亮,色眯眯地上下打量著面前俏麗的少女,醉眼朦朧中慾望橫生:“嘿嘿嘿,我的小…… 小媳婦兒,是不是等急了?嗝……”

他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房間本就不大,一股刺鼻的酒氣瞬間瀰漫開來,差點把樊霜凝燻暈過去。

“靠,就這種貨色也配跟我說話?” 樊霜凝在心裡狠狠地鄙視著。

這個死瘸子不僅年齡大,還又懶又饞,要不是因為車禍訛了三十多萬,他哪來的錢填樊家這個大窟窿。

“嘖嘖,瞧瞧老三這小媳婦,細皮嫩肉的,兄弟們看著可眼饞了,便宜你這死瘸子了!”

“你可得使出伺候小寡婦的招數,好好招待招待我這小嫂子……”

聽這口音,還是剛才喝酒帶頭起鬨的那個酒鬼。

他尖嘴猴腮,看著樊霜凝的眼神就像一頭餓狼盯上了一隻肥嫩的小綿羊。

這些酒鬼們被樊霜凝的美色迷得暈頭轉向,再加上酒勁上頭,早就忘了她之前是被捆著的,只顧著用汙言穢語催促趙老三趕緊辦事。

農村鬧洞房的習俗向來肆無忌憚,更何況是這群沒見過如此漂亮小姑娘的酒鬼。

他們仗著趙老三沒錢沒勢,樊霜凝又不受父母待見,沒人給她撐腰,而她平日裡總是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早就謀劃著今晚要鬧個天翻地覆,把這隻 “待宰的羔羊” 生吞活剝了。

很少有人注意到樊霜凝眼裡閃爍著的騰騰怒氣和殺氣,除了樊大龍。

都是一個村的,樊大龍自認為對這丫頭瞭如指掌,知道她平時總是能忍則忍,能讓則讓,誰要是多看她兩眼,她必定低頭紅臉,匆匆走開,絕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也正是因為他自恃能拿捏住這丫頭,才敢跟樊笑笑保證一定會幫她出氣。

不過,她明明被綁著的,怎麼會自己脫身了呢?

“老三,平時把你能的,這會兒不敢上了?別叫兄弟們小瞧你啊!”

一個壯碩的男人狠狠地推了一把搖搖晃晃的趙老三。

趙老三訕笑著,一個站立不穩,撲倒在了床邊。

“哈哈哈,快上啊!還沒幹活呢,腿可不能軟啊!” 圍觀的酒鬼們鬨笑著起鬨。

趙老三手撐著地坐起身來,大著舌頭說道:“幹…… 他孃的,老…… 老子幹別的不行,就…… 幹…… 女人…… 在行!哈哈哈……”

此刻,趙老三離樊霜凝只有一尺遠,那股刺鼻的酒味兒混合著老光棍身上的汗臭味,一股腦兒地衝進她的鼻腔。

她樊霜凝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她本能地抬起腳,真想一腳把這個鬼玩意兒踢飛。

但看著周圍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正盯著自己,她咬了咬牙,強忍住了。拳頭緊緊地攥著,指甲都快掐進肉裡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想個辦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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