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邪祟在西苑嗎?我路過慶黎院怎麼有東西在抓我?”老道指了指自己的臉,低聲怒問梁氏。
梁氏一看還真是,道士的臉上跟脖子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抓痕。
那感覺,不像是…人所為。
梁氏被自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夫人…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看這邪祟厲害的很!”說完趕緊把吃飯的傢伙收了起來,一臉恐慌頭也不回的衝向人群跑了。
梁氏也不管看熱鬧的人群,拄著柺杖趕緊往府裡走,將大門緊閉。
還沒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丫鬟風風火火跑來報,“老夫人,慶黎院走水了!”
梁氏一聽,只覺得天旋地轉, 眼前一片發黑,“還不快去救,還愣著做什麼!”
“快將裡面的東西給我拿出來!”
猛地,她突然像想起了什麼。
火勢不大,她趁機喊上幾個家丁持刀快速來到西苑,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給我砸!”西苑門口,梁氏惡狠狠的對著家丁道。
今日,蘇離必死無疑!
門還沒砸就自動開了,蘇離正坐在鞦韆上,笑意盈盈。
“給我將她拿下!”梁氏命令道,可在場的人,誰也不敢動。
眾人面面相覷,你瞅瞅我,我瞧瞧你,皆如泥塑呆立當場。
不是不拿,是不敢啊!一個個非但不敢向前,反而往後退卻。
“你們這群飯桶!養你們這麼久,讓你們去捉個人都畏畏縮縮!”
“都給我衝上去!給我殺了她!殺了她重重有賞!”梁氏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再不出手就將錯失良機!
蘇離的雙眼猶如噴火,死死地盯著她昔日的婆母。
好狠的心啊!
既然都巴不得她死,那讓他們先去探探路又何妨!
“為何?為何非要我死呢?”
“難道就不能死的是你們嗎?”蘇離突然抬起頭,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向梁氏。
“哼!要怪,就怪你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正巧,府裡走水,屆時,就算你父兄來了,也是死無對證。”梁氏連正眼都沒給蘇離一個,彷彿在自說自話。
“你說得極是。”
“巧了,我亦是如此想法!”蘇離嘴角輕揚,從鞦韆上翩然落下。
她冷冽的目光掃過樑氏身邊的丫鬟小廝,眼神中透著絲絲狠厲。
須臾之間,梁氏帶來的僕人便被暗衛打的紛紛倒地。
蘇離笑靨如花,款步走向渾身戰慄的老梁氏。“母親,大可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
“賤人!原來你一直都是在裝的!”梁氏怒不可遏,破口大罵,怪不得她鎮定自若。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不是慶黎院走水了嗎?你為何帶人來我這裡?”
“你……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你都知曉,你……”梁氏雙眼圓睜,怒視著蘇離。
“難怪我兒不回家!你把麗娘如何了!你這心如蛇蠍的毒婦!”
“沒怎樣,我不過是告知小姑她的住處罷了,你猜怎麼著?你那女兒跟你們母子一般,皆是狼心狗肺之徒,為了我的嫁妝,她…只是挖了那外室一隻眼珠子而已。”蘇離說得雲淡風輕,仿若事不關己。
“哦,對了,孩子還在。”
只是梁氏在一邊頭皮發麻,手腳不聽使喚一樣,在抖個不停。
挖了一隻…一隻眼!
“你…你想…想幹什麼!”梁氏渾身發抖看著蘇離。
“也沒什麼,娘年紀大了,就該好生休息。別到處亂跑,說些不該說的話。”
“休妻都不願,非要置我死地,這是多恨我啊?”蘇離冷笑一聲。
“誰讓你如此善妒,你讓辭兒將麗娘帶回來豈不是皆大歡喜?非要鬧得如今這般不可收拾!”
“你安安穩穩地當你的太傅夫人,享受著尊貴的身份難道不好嗎?”
“她不過是為楚家開枝散葉,你卻偏偏要和離!你這樣讓旁人如何議論太傅府!”老夫人義憤填膺指著蘇離。
事已至此,都怪她!
唯有她死了,府中才能恢復安寧!
“尊貴?”
“你整日里不是頭疼就是腦熱,每次都要我親自侍奉,連端屎端尿這樣的事情都不讓下人插手,非要我親力親為!”
“這就是你所謂的尊貴?”
“稍有不滿你就橫眉冷對,這也能叫尊貴?”蘇離幾近失笑,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尊貴?
下人也不過是洗衣做飯掃地罷了,她甚至連下人都不如!
罷了。
“可你在府中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做些事情又何妨?端點屎尿又不重!”老夫人竟然不知羞恥地說道,她覺得與下人比,蘇離不能生養,又吃好穿好,喊她兩下怎麼了?
“你看看你,留不住夫君的心,也討不了婆母的歡心,也就我們楚家……”
“給我把她的腿,打斷!”蘇離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梁氏,一字一句地說道。
蘇離懶得聽她數落自己。
又沒吃她楚家半粒米,都聽十年了。
“你敢!”梁氏身子一直在抖。
她知道,蘇離真的敢。
梁氏眼前突然浮現出十年前一幕,蘇家老爺子將蘇離送進楚家時,也曾意味深長地對自己說過這句話。
“她若是不聽話,就將他的腿打斷。”
原來,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梁氏追悔莫及,若不是覬覦蘇家的家產,又怎會忍耐這十年。
“打!”蘇離一聲令下。
“啊!……賤人!你不得好死!”梁氏失聲驚叫,她還沉浸在回憶中,就見黑衣人正高舉著拳頭粗的木棒,狠狠地砸向她的腿。
暗衛一下又一下,不緊不慢地砸著。
梁氏暈過去又被砸醒,醒了又被砸疼暈過去,嘴裡不停地咒罵著蘇離。
“噓!千萬別讓你兒子知道你的腿如何斷的,他若是知道了,我就不高興了,我不高興就讓你見不到你那嫡孫。”蘇離笑了。
爹爹說過,不聽話,就將她們的腿打斷好了!
看她多聽話,十年才打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