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湘與傻子一起起了床。
陸湘湘洗漱好,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向灶臺,簡單拾掇出一頓早飯,瞬便給傻子煎了藥。
看著傻子喝下藥,陸湘湘觀察著他的表情,這兩日幾副藥下去了,阿牛也不見好轉啊。
難道他真的治不好了?
傻子看著她,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憨笑。
飯畢,陸湘湘繫上圍裙,準備磨豆腐。
她走向磨盤,隨後,將泡好的豆子放進磨盤的孔裡,傻子雙手握住推柄,用力向前推去。
傻子推了一會,陸湘湘擔心把傻子累著,畢竟他手上還有點傷,突然也湊了上來,雙手搭在推柄上,嘴裡說著:“我也來,咱們一起。”
傻子開心地拍了拍手,笑得合不攏嘴:“好,一起,一起。”
兩人一起,輕快了很多,磨盤緩緩轉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時,羅家娘子匆匆趕來,手裡提著一個裝滿蔬菜和雞蛋的籃子。
陸湘湘連忙笑著打招呼:“羅家嫂子來了。”
她走到陸湘湘面前,眼中滿是感激,急切地將籃子遞給陸湘湘,說道:“陸姑娘,上次多虧了你,這點東西不成敬意,你一定要收下。”
陸湘湘趕忙擺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推辭道:“羅家嫂子,你一個人過日子不容易,我怎能收你的東西。”
羅家娘子卻十分執拗,見陸湘湘不肯接,索性將籃子往地上一放,轉身就跑,邊跑邊回頭喊道:“陸姑娘,你一定要收下!”
陸湘湘望著羅家娘子跑走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將籃子收下。
她心中盤算著,隔天給羅家娘子送兩塊新鮮出爐的豆腐過去,也讓她嚐嚐自家的手藝。
陸湘湘帶著傻子,讓他挑著豆腐擔子去集市售賣。
路上,遇一獵戶從山上下來,獵戶身上掛的滿滿當當,幾隻野兔毛色鮮亮。
陸湘湘眼睛一亮,上前說道:“大哥,我用兩塊豆腐換你一隻野兔,行不?”
獵戶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妹子,現在山上可不太平,來了只老虎,都吃了好幾個獵戶了。這打獵風險太大,得三塊豆腐才行。”
陸湘湘咂咂嘴,心中雖覺獵戶要價高,可一想到野兔的美味,還是點頭應允:“成,就三塊。”
這時,陸湘湘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神色凝重,提高了聲音:“那老虎得趕緊獵殺,不然鄉親們得跟著遭殃啊!”
獵戶聽了,無奈地搖頭嘆氣:“妹子,你說得輕巧。老虎是猛獸,咱這普通獵戶哪有那本事殺它。縣衙的官差都不敢上山,我們現在也只能碰運氣嘍。”
傻子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把他們的話默默記在了心裡。
待豆腐售賣一空,日頭也漸近晌午。
陸湘湘滿心歡喜地一手提著野兔,一手拉著傻子,傻子則晃晃悠悠地挑著空擔子,二人結伴回了家。
剛邁進家門,陸湘湘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處理野兔。
她尋來一個大木盆,置於庭院之中,隨後快步走向灶臺,拎起一壺滾燙的熱水,小心翼翼地倒入盆中,熱氣騰騰的水汽瞬間氤氳開來。
陸湘湘將野兔提溜到盆邊,輕輕把野兔放入熱水裡,讓熱水充分浸溼兔毛。
稍作浸泡後,她挽起袖口,雙手穩穩地伸進盆中,一把抓住兔毛,稍一用力,兔毛便成把地脫落下來。
她一邊拔毛,一邊嘴裡唸叨著:“這毛可真厚實。”
不一會兒工夫,原本毛茸茸的野兔就變得光溜溜的了。
陸湘湘將處理好的野兔拎到案板上,取來一把鋒利的菜刀,先把野兔的爪子和腦袋利落切掉。
她微微眯眼,測量著下刀的位置,手起刀落,將野兔的身子均勻地切成小塊。
每切一刀,都能看到兔肉鮮嫩的紋理,血水滲出,她便用乾淨的布擦拭一下刀身。
切好的兔肉被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裡,色澤粉嫩。
陸湘湘:“阿牛燒火。”
傻子手腳利索,很快燒起火來。
等鍋底熱了,抄起油壺,“嘩啦”一聲,清亮的油倒入鍋中。
她凝視著油鍋,待油微微泛起漣漪,伸手將處理好的兔肉倒入鍋中。
兔肉剛一入鍋,便發出“滋滋”的聲響,陸湘湘迅速拿起鍋鏟,熟練地翻動著,兔肉漸漸變得金黃,香氣也隨之瀰漫開來。
她又從一旁的調料罐裡抓了些鹽、花椒、八角等調料,均勻地撒在兔肉上,繼續翻炒。
傻子站起身眼巴巴地看著,陸湘湘笑著對他說:“阿牛,今天這野兔肯定香得很,等會兒你多吃點。”
傻子咧嘴笑道:“好,湘湘做的都好吃。”
陸湘湘想起羅家娘子送的油麥菜,便走到籃子旁,挑出一把鮮嫩油麥菜,在水槽中快速洗淨,甩了甩水珠。
回到灶臺,她將油麥菜一股腦兒倒入鍋中,與兔肉一起翻炒。
油麥菜在兔肉的油脂和香味沾染下,迅速變軟,翠綠的顏色更加鮮亮。
陸湘湘又往鍋里加了適量的水,然後把鍋蓋蓋上。
整個廚房,到處瀰漫著野兔的香味。
陸湘湘偶爾打開鍋蓋翻一下,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陸湘湘嚐了一小口,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道:“味道又香又鮮。”
傻子在一旁聞著香味,吸了吸鼻子說:“湘湘,好香啊,快好了嗎?”
陸湘湘笑著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才回答道:“快了,小饞貓。”
兔肉出鍋裝在碗裡,足足裝了兩個大碗,把兔肉端上桌,陸湘湘說道:“阿牛,你得先去洗洗手,不然不許吃哦。”
傻子立馬跑去洗手,跑過來把兩隻手放在陸湘湘面前說道:“湘湘,我洗乾淨啦。”
陸湘湘洗了手,拿了幾個乾糧放在桌上,笑著遞給他一個,又把一大碗兔肉放在他面前,陸湘湘摸了摸他的頭:“趕緊趁熱吃吧。”
兔肉和油麥菜堆得高高的,傻子看著飯菜,眼睛亮晶晶的,說:“湘湘,你真好。”
陸湘湘忍不住又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快吃吧,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