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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峰卻出現了，笑盈盈地說，“親愛的，你忘了嗎，他是你幫我找來的代喝。”
“剛剛不是還在心疼我胃疼，說不想讓我被灌太多酒，寧願開價一杯一萬塊也要找人幫我擋。”
“聚會已經開始，來不及換人了，難道你捨得看我被灌酒？”
陳茉莉本來還有些緊張我的反應。
可聽到這裡，她滿臉的擔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語氣堅定地搖頭道，“當然捨不得。”
“那就讓她來替你喝，你一口也不許沾，喝一口，我都會心疼死。”
看著陳茉莉愛惜地捧著他的臉，我默默嚥下心底的酸澀。
主動擋在江雲峰面前，替他接過所有遞過來的酒。
江雲峰彷彿故意一般四處走動，招惹別人給他敬酒，看著他的眼神，我意識到他似乎早就想借此機會為難我。
他把我帶到香檳塔面前，指著高高摞起的酒杯說，“許先生喝得如此賣力，實在令我感動。”
“我看你好像急需錢，給你個賺錢的機會，不如這些也替我喝了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向陳茉莉。
陳茉莉卻冷冷地說，“雲峰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如果敢讓雲峰沾一口酒，那我就扣你一萬的報酬！”
我苦笑醫生，儘管已經喝得幾欲作嘔，還是認命地繼續拿起了酒。
看著我這幅不要命的架勢，小男孩滿臉嫌棄，輕蔑地嘲笑我，“真是沒見過錢的土包子，已經喝了五六十杯了誒，全身都是酒，好粗魯，好惡心。”
周圍人也哈哈大笑，“這人家裡是不是死了人，趕著買棺材，怎麼比投胎還急？”
“可惜啊，窮人就是窮人，喝這麼多也不過才六十萬，甚至比不上茉莉隨手送雲峰的一根領帶貴。”
我的手一抖，杯裡的酒盡數傾灑。
再也忍不住跑到衛生間嘔吐起來。
回到場上，我拽住陳茉莉，著急地伸手，“酒我都替他喝完了，一共六十七萬，請把報酬結算一下。”
或許是我神情太過激動，陳茉莉眼神複雜。
她看了我好一會兒，卻拂開了我攥著她的手，語氣有些不好。
“你要那麼多錢有什麼事？我先替你保管著，要花我給你報批，我知道你可能誤會了，等等我會向你解釋的。”
想到女兒還在醫院命懸一線，我顧不上那麼多。
“沒什麼需要解釋的，六十七萬不行，十萬也可以，只要讓我先墊上女兒的醫療費！”
陳茉莉不耐煩了，“許天辰，鬧夠了沒有？”
“今天是雲峰兒子的生日宴，我受邀前來已經是他給我面子了，你作為丈夫卻這一幅寒酸樣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還藉口代喝酒故意讓我難堪。他是我朋友，你幫他不是應該的嗎？”
“怎麼好意思要錢？你真是眼裡除了錢沒別的東西！”
“幸好沒有在破產前和你結婚，否則我該後悔了。”
就在這時，江雲峰兒子咬在了我胳膊上。
“你這個窮鬼憑什麼欺負我媽媽，給我滾開！你和你那個窮鬼女兒一樣討厭，只配給我提鞋！早知道我不只該把她推下水，還要把她摁到窒息！”
我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正要問清楚他做了什麼，陳茉莉卻反應極快地將小男孩護到身後，警惕道，“他又不是故意的，小孩子不懂事玩鬧罷了，這麼小能有什麼壞心思？倒是你別用這麼可怕的眼神，嚇到他了！”
小男孩哇的一聲哭出來，指著自己衣服上不知何時被撕裂的地方說，“茉莉媽媽，你給我買的衣服也被他弄壞了，我要他賠！”
陳茉莉冷冷對我說，“許天辰，這件衣服是他足足等了半年的高級定製，價值一百多萬，就拿你今天的報酬抵消了。”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正欲開口手機卻響了。
電話裡傳來醫生冰冷的通知，“許先生，您的家屬快不行了，需要您儘快回來一趟。”
我只覺得一陣晴天霹靂，整個人都站不穩。
我想也沒想地拉住陳茉莉的手，“跟我去醫院，見女兒最後一面！”
可陳茉莉卻狠狠甩開我，給了我一個巴掌，“別騙人了，女兒不過發燒而已，什麼最後一面？就算你吃雲峰的醋，也不准你這麼詛咒她！”
“雲峰兒子感冒沒好，我忙著陪他複查呢。”
她說完轉身離開，我卻再也顧不上她，直接轉身往醫院趕。
即便用最快的速度，到達醫院也已經是一小時以後。
可我沒想到，陳茉莉竟然守在女兒病房外。
我以為她是來看女兒的，可她卻一臉被欺騙的生氣模樣。
“許天辰，虧我還擔心地來看了一眼，可你居然騙我！女兒分明活得好好的，在病床上睡覺呢，你們父女倆聯合起來演什麼？”
女兒看起來正常，呼吸卻已經幾不可聞。
她聽到媽媽的聲音，艱難地伸出手想親近她，“媽媽，抱抱。”
可陳茉莉臉上卻有厭惡，她面無表情拍開了女兒，“你不是愛和你爸演嗎？找他抱你去吧！我是不會抱你的！”
我不可置信地拽住她，“你瘋了，連女兒最後的遺願你都不能滿足，還要傷害她，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母親！”
陳茉莉不僅沒有絲毫內疚，反而直接拎起女兒給了她一巴掌，語氣冷硬，“小小年紀撒謊，我還要慣著她嗎？”
話音剛落，心電監護儀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女兒徹底嚥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