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舒整個人都在天旋地轉,花姐流淚的眼睛彷彿在六稜鏡裡,被折射出無數只。
“太太,你撐著一點,先生馬上就回來了,我剛才在門口碰到先生的,他掉個頭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她拼命扶著聞舒想讓她站起來,現在家裡沒什麼人,園丁老丁出去買修除草機的工具了,司機老孫也不在,家裡就她們幾個女人。
聞舒一隻手抓住欄杆,一隻手攀著花姐的胳膊,可是腿上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花姐抱著不斷往下沉的聞舒,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小菊打完電話三步並做兩步跑上樓,花姐急忙說:“快搭把手扶太太下樓,先生是不是馬上就到了?”
“先生…”小菊嘴唇顫抖著。
“先生怎麼了?是不是馬上回來?”
“先生他不來。”小菊看著聞舒慘白的面容,跑過來攙扶住她。
“怎麼會不來?先生剛走沒多遠啊,你是不是沒跟先生說清楚,你說太太吐血了嗎?”花姐急切地問。
“說了。”小菊吞吞吐吐的。
“說了先生還不回來?不可能…”花姐喃喃的。
“先生說…”小菊蠕動著嘴唇,花姐著急了:“先生說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先生說。”小菊的聲音越來越小:“太太這是東施效顰。”
花姐都愣住了,回過神來立刻跟小菊使了個眼色,讓她別說了。
聞舒已經聽見了。
她的胃裡在翻騰,腥鹹的血往喉嚨處不停漫湧。
但她仍然聽得很清楚。
東施效顰。
這四個字,在這一瞬間彷彿擊碎了聞舒對時庚年所有的幻想。
她兩腿一軟,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跌下去了。
關於女主角動不動就暈倒這件事,應該取決於男主角重視不重視。
男主角表現得撕心裂肺的,暈倒的就是女主角。
男主角漠不關心的,女主也會淪落成不起眼的小配角。
聞舒被送進了醫院,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聽到鄺婕芸和花姐她們在門口說話。
花姐忿忿不平的語氣:“先生簡直太過分了,他當時就在門口不遠的地方,老丁他們也不在,我們都不會開車,只能叫了救護車..”
“就是,我打電話給先生說太太吐血了,先生的聲音可冷漠了,他還說太太東施效顰…”小菊氣的都咬到了自己舌頭,疼得直吸氣。
“東施效顰。”鄺婕芸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重複那幾個字:“不就是白馨竹昨晚先吐了血,聞舒吐血就變成東施效顰了,我們中國的成語還真是給他用的明明白白。”
“那也不能這麼說我們太太,我看那個白馨竹就是裝的,她哪有病,成天裝的大風一刮就能刮跑那麼虛弱..”
聞舒在床上撐起身體,用力喊鄺婕芸的名字:“婕芸。”
聽到聞舒的聲音,大家立刻跑了進來,鄺婕芸趕緊把她按下去:“你別亂動,在掛水呢?你現在怎麼樣?胃還難受嗎?現在還不知道你為什麼吐血,不過剛才給你做了檢查,下午結果就能出來。”
聞舒深吸一口氣,握住了鄺婕芸的手腕:“你說,白馨竹也吐血了?她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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