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長的手指握著雞蛋,輕輕往桌子上一磕,再往熱鍋上一倒。
雞蛋滋滋作響。
賀進州熟練的煎著雞蛋,蛋白慢慢焦黃的時候加入水,又將切好的西紅柿放下去。
沒過多久,鍋裡的水咕嚕咕嚕冒著一個個水泡,賀進州把麵條下下去。
麵條很容易熟,賀進州動作熟練的往裡面加入調料。
沈傾嫿吸了吸鼻子,露齒一笑,“好香呀。”
許是受她影響,賀進州唇角也不受控制的往上揚了揚。
“你不吃嗎?”
男人頓了下,側過頭去看那顆只到自己肩頭的小腦袋。
“我一會回部隊,吃完把碗放廚房我回來再洗。”
“我能洗。”
賀進州不予置否,幫她把面端出去。
沈傾嫿覺得自己肯定是被他瞧不起了。
好看的眉毛緊緊皺起,白皙的臉頰鬱悶的微微鼓了起來,看起來氣鼓鼓跟軟乎乎的包子似的。
賀進州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加大了。
他手指微微蜷縮了下,忍住想伸手戳一戳她臉頰的想法。
薄唇輕輕抿了抿,帶著剋制的視線順著她白嫩嫩的小臉往下移。
粉嫩的唇瓣因為跟自己較勁而有些微微嘟起。
賀進州心跳倏然漏了一拍,神色不自然的別開眼,耳根有些熱。
丟下一句趁熱吃就邁著腳步匆匆走了。
這麼急?
沈傾嫿看著他急切的背影滿頭霧水。
是部隊裡有什麼緊急任務嗎?
沈傾嫿烏黑晶亮的雙眸彎起,揚聲衝外:“早點回來啊。”
溫軟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賀進州腳步一頓,繼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般大步流星往外走。
沈傾嫿也就這麼隨便叮囑一句,才不管他聽沒聽見。
她現在肚子餓得緊,沒空想別的,填飽肚子要緊。
剛吃一口,雙眸一亮。
好吃!
賀進州是手藝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賀進州回到隊裡,走在路上難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可否認,他為沈傾嫿分了心。
寧一航從後面跑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
“賀團長,我可都聽說了哈。”
寧一航邊說邊擠眉弄眼,似笑非笑看著他。
八卦的表情怎麼都藏不住。
賀進州眉頭微不可察的擰起,嫌棄的避開他的手。
“聽說什麼?”
寧一航對他這副臭德行早就見怪不怪了,絲毫不介意。
“媳婦啊,還能是什麼?”他神情激動,嗓音都不自覺加大了。
兩人剛好路過訓練的操場,身穿綠色短袖的戰士們在操場上訓練,整齊劃一的喊著口號。
“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三四。”
震天的口號,塵土飛揚。
跑操路過的士兵們聽見寧一航這一嗓子個個都瞪大了眼!
一向不近女色的賀團長竟然結婚了!
大家拉長耳朵都想再聽到些什麼。
賀進州凌厲的眼神瞬間打消了他們八卦的念頭。
他們可不想加訓。
“我可聽說你昨天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長得跟仙女一樣的女同志,大家都說是你媳婦呢。”說完他拿胳膊肘捅了捅賀進州。
賀進州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這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屁的樣子可把寧一航給急壞了。
“你倒是說話啊,我這說半天你就回我一個字?”
“是媳婦。”
寧一航一臉你繼續說的表情,明顯還想聽點什麼。
賀進州唇角揚了揚慢悠悠的又吐出一句。
“很漂亮。”
看著已經走遠的賀進州寧一航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他是不是沒有睡醒?
賀進州剛剛是笑了嗎?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正散發著熱氣的太陽。
這天上也沒有下紅雨啊。
他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讓大冰山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哎,你等等我!”
沈傾嫿吃完麵就開始將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收拾出來,再分門別類的擺好。
沒想到這副身子這麼不抗造,剛剛收拾了幾下就氣喘吁吁頭開始發暈。
本想著去床上躺一會,等那股勁緩過來了再繼續收拾,結果這一躺就到了下午六點。
醒過來的時候沈傾嫿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聽到外面傳來細微的動靜,沈傾嫿才穿鞋出去。
是賀進州回來了。
男人一身挺拔的墨綠色軍裝站在客廳,那一堆買回來的東西現在已經被收拾整齊了。
賀進州身姿挺拔,氣質沉穩往那一站就很養眼。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傾嫿有些不好意思。
那一堆東西都是他整理的。
“剛回。”
沈傾嫿撇了撇嘴角。
騙小孩呢?
剛回來能整理這麼快!
賀進州見她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太嚴肅嚇到她了。
唇瓣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要是在以前他根本不會考慮自己是不是太嚴肅這個問題。
但是今天寧一航一個勁的在他面前唸叨。
說他現在有了媳婦不能老闆著臉,要多笑笑,說話也要溫柔一點,不然媳婦都不願意跟他親近。
賀進州活了二十三年,根本不懂什麼是溫柔。
即使是跟自己的妹妹相處也還是那副能嚇哭小孩的表情。
家屬院裡誰家小孩不聽話就拿賀進州出來嚇唬,一拿一個準。
幽深的眸子難得的有些無措。
“睡醒了?
他放低了點聲音。
應該算溫柔了吧?
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賀進州嗓音帶著磁性,這樣放輕了聲音小聲說話像是在溫柔呢喃,聽得沈傾嫿耳朵酥酥麻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嗯,本來想休息一下再把買回的東西收拾好,沒想到不小心睡過去了。”沈傾嫿不好意思的開口。
她聲音嬌軟甜膩,說話時尾調微微上揚,賀進州只覺得比妹妹買的粘豆糕還甜上幾分。
沈傾嫿覺得今天的賀進州有些奇怪,老是走神。
聽見沈傾嫿喊他,賀進州終於回過神來,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幾下,喉嚨有些乾澀。
知道她從小身體就比旁人羸弱一些,賀進州不想她一來就生病。
“以後這些你不用管,留著我回來收拾就好了。”
男人留著標準的寸頭,五官深邃,可能是職業的原因,一雙眼睛看人時十分凌厲,周深的氣息充滿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