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淺看著離開的白家婆媳兩人,眼底滿是寒意。
你看這就是你們夫妻倆拼了命要留下的白家!
在板車上躺著的白有武,其實並沒有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娘走了,毫不留戀的走了。
白有武在這一瞬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娘討厭甚至是厭惡自己這個兒子。
呵呵,準確來說,是整個白家都看不起他們二房。
一滴潔白的淚水此時無聲的留下。
白淺淺沒辦法,轉頭向站在一旁的婦人求救。
桃花村的婦人挺熱心的,在發現王秀娥暈倒後,立馬自發地開始搭把手起來。
幾人合力就把王秀娥抬進屋裡躺著。
屋外。
白老爺子在眾人的注視下,沒有辦法,只得一敲菸斗,讓白家大孫去叫村裡的赤腳大夫來。
轉頭看向一個幫忙抬人回來的年輕漢子,問道:“二頭,這是怎麼回事,有武怎麼就傷的這麼重?”
二頭看向躺在班車上的白有武,磕磕巴巴的說道:
“我們在修大壩的時候,下工後,大傢伙就去吃飯,但白二哥說還有點活沒幹完就留了下來。可不知道怎麼的,我們才走不遠,大壩砰的一聲,就就塌了,白二哥就壓在了地下。”
“嗯。”白老爺子問完情況後,卻沒有上前查看,只是站在原地等著赤腳大夫。
白淺淺看了看周圍白家人,笑了笑。
現在留在院裡的白家人也就只剩下白老爺子一個,白有善這個讀書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了。
白淺淺不關心,上前搭上白有武的脈,查看起來。
脈搏微弱,但卻還在。
只要人活著就好。
他不敢太大幅度的挪動白有善,只能圍在他周圍細細查看。
發現白有武身上的傷只是看上去有些恐怖,卻不及性命。
身上傷的最重的就是右腿,但也早已被人處理包紮過了。
只是怕後期感染,處理不好,恐怕這腿就要保不住了!
白淺淺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
只要人沒事就好。
雖然她現在對這個面前的男人沒有什麼感情,但既然他現在是這副身體的父親,那她也就有照顧他的義務。
這樣也就不辜負借用原身身體的這一場緣分!
就在場面異常詭異之時,村裡的赤腳郎中王大夫來了。
王大夫是被人抱過來的。
他年紀大了,腿腳有些不方便,走得慢。
去叫他的小年輕白松是個急性子,一直催促,最後看不下去,就直接將人抱了起來,跑來了。
王大夫被人放下來,直喘粗氣。
“王大夫,你快給人看看!”白松指著木板上的生死不知的白有武焦急地說道。
“你這後生……”
王大夫喘了一口氣,這才平復了一點,沒在多說,趕忙拎著小藥箱上前。
“王大夫,還請你給我爹看看,他沒事吧!”
白淺淺上前一步,接過王大夫手中的藥箱,焦急地問著。
她是學過醫,但是也只是一個半吊子,畢業後,根本就沒有去醫院實踐過。
現在心裡沒譜的很!
王大夫伸手輕輕扒拉開白有武的眼皮,又這摸摸那摸摸。
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最後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直接讓白淺淺的心都提起來了。
不可能啊!
這傷不至於危及性命,怎麼會?
難道是這個時代醫藥退後的原因?
就在白淺淺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時,白老爺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大夫,是不是我家有武……”
白老爺子看著王大夫一臉惋惜的表情,心裡一個咯噔。
難不成有武這是不行了?
“哎……”
王大夫微微搖頭,一臉哀痛,“白老爺子,贖老夫醫術不佳,這病我看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白老爺子面色一變,低頭沉思起來。
白淺淺正要開口詢問,躲在屋裡一直偷聽的白老太,一聽這話,一把推開門,就衝了出來,哭嚎道:
“我可憐的兒啊,你咋就這麼命苦啊,年紀輕輕就走了,你要娘以後可怎麼活啊!
我知道了,都怪白淺淺那個死丫頭,我就說她是天生煞星,掃把星,不僅克我的善兒,現在更是克的你……啊,我可憐的問啊!”
白淺淺看著坐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糊的一臉的白老太,有點嫌棄。
她都服了,都這個是時候了,白老太居然還不忘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看來這傷心樣也是裝的了。
白淺淺往旁邊挪了挪,看向滿頭白髮的王大夫問道:“王大夫,我看我爹好像還有氣!”
“嗯!”王大夫眯了眯有些老花的眼睛,摸著鬍子認真的點了點頭,“是還活著。”
此話一齣,還在拍地哭嚎的白老太,臉都綠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