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肉身是你奪舍的？”
白羽彤在角落找了位置入座。
在雪州相見時，蕭塵並無身軀，可見他奪舍了某個倒黴蛋。
蕭塵順勢入座：“我未來的記憶沒有肉身，不代表現在的我沒有。”
“原來如此…”
白羽彤瞬間明白了。
現在的蕭塵，是這個時間段的他。
蕭塵淡淡一笑，“你應該猜到了吧？之前的我，只是附在神器崑崙鏡上的一段未來記憶而已，甚至都不能稱之為人。”
“果然…”白羽彤說。
蕭塵勾起嘴角：“現在，我們融合了，我們是真正完整的蕭塵，也是即將拯救天道寂滅之人！”
白羽彤喝了一口茶，岔開話題：
“既然你如此厲害，應該知道冰魄聖痕在消散後，多久才能重新凝聚吧？”
蕭塵頷首：“少則幾十年，多則百年。”
“這麼久？”白羽彤挑眉。
蕭塵安慰道：“對於修行者而言，幾十年不過是曇花一現？”
“金丹期修士，壽命最短兩百載。”
“元嬰五百年，陽神上千年，以你的資質，不需要擔心時間。”
白羽彤喃喃自語，“在我破碎的記憶中，似乎就在金丹期間，冰魄聖痕重新覺醒。”
“而且…我的記憶中還有姜凌！”
“近期？”蕭塵詫異。
“對。”白羽彤頷首。
蕭塵若有所思，“你記憶中的畫面，可有詳細？這是我們的機會！”
“如今的姜凌，剛剛重鑄完肉身……”
“那是一座倒懸的山峰。”白羽彤說道：“我和姜凌一起穿過那座山峰……記憶就斷在這裡，後面沒過多久，我就重新凝聚了冰魄聖痕。”
“我知道了。”蕭塵眼睛一亮。
“在哪？”白羽彤語氣急促起來。
“出了兗州，往東走應該就是雲荒，倒懸山就在其中。”蕭塵說道。
白羽彤當即起身。
蕭塵卻叫住了她，“你就打算這樣去？”
“要不然呢？”
白羽彤轉身反問。
蕭塵凝重道：“你可知道，雲荒被稱為第十禁區？”
白羽彤靜待下文。
蕭塵繼續道：“雖然並非真正的禁區，但內部廣袤無垠，即便是元嬰期修士，御劍也得三個月才能離開雲荒。”
“而且，你知道倒懸山在哪？”
“不知。”白羽彤搖頭。
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
蕭塵嘆道：“是在雲荒的中心區域，你這樣胡亂闖進去，活不過半月。”
“我不怕。”白羽彤眼神堅定。
蕭塵卻是搖頭道：“並非怕不怕的問題，而是行不行的問題。”
白羽彤卻說：“既然我有未來記憶，說明我不會死。”
“別！”蕭塵緊張起來：“就怕你這樣想，我的到來，已經改變未來的命運，你如今粘上我的因果，是好是壞，已無法觀測，未來可以被改變！”
“那你說怎麼辦？”白羽彤問。
“我會安排。”蕭塵說道：“我暗中聯絡了不少勢力，到時會有人帶你去雲荒，如果計劃順利，我們就能除掉姜凌，一勞永逸。”
白羽彤握緊冰魄刀：
“如此甚好！”
……
八月，天氣依舊炎熱。
祖祠祭壇，姜凌伸了伸懶腰。
漫長的半個月過去了…
身體也長到了十多歲模樣。
此時天色微亮，姜凌正打算補覺時，系統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有兇獸意圖闖入白羽彤的山洞，建議立刻出手，這是修改因果糾纏的機會。】
姜凌略作思考，選擇出手。
古神的手掌撕裂空間，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那兇獸拍成了肉泥。
【因果糾纏，你截獲三道氣運。】
【昊天鏡施法衰減：81%。】
三天後，系統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天命女主白羽彤進入秘境山洞，受到小型獸潮“魑魅魍魎”的攻擊！】
【白羽彤被堵住了後路……】
【白羽彤奮力戰鬥，被重傷！建議立刻出手，這是修改因果糾纏的機會！】
“真不省心啊。”
姜凌揉了揉眼睛。
隨著他出手，魑魅魍魎被法天象地蒸發。
【你截獲五道氣運。】
【昊天鏡施法衰減：64%。】
一週後，姜凌的身軀已有十七八歲。
身材愈發挺拔。
面容愈發英俊。
【白羽彤突破金丹後期，氣息散亂，引起四周兇獸的注意，建議立刻出手！】
姜凌一臉無奈，繼續出手。
【你截獲四道氣運。】
【昊天鏡施法衰減：49%。】
姜凌定睛看向昊天鏡，白羽彤身上的因果糾纏，依舊是刺眼的血紅色。
明明沒有變化，卻能收穫氣運。
共計截獲十二道氣運！
“難道說……”
姜凌有了新想法。
如果說氣運不是來自於白羽彤，那麼，這一切或許就能說得通了。
姜凌對氣運也算有些瞭解。
氣運不會憑空出現，更不會憑空轉移。
干涉別人的因果……
必然會影響到自己！
他不斷干涉白羽彤的因果，兩人的因果糾纏卻沒有變化，這說明影響到了其他東西。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在白羽彤沒有絲毫變化的情況下，卻能憑空產生新的氣運。
所以，兩人的因果不斷糾纏，到底影響到了誰？
難道說，是第三人？
但姜凌對白羽彤很瞭解。
她的因果糾纏除了冰魄聖痕，除了白家之外，似乎沒有其他了。
或許…是天命之子？
……
“果然如此。”
白羽彤睜開雙眸。
原本突破金丹後期引起的靈氣波動，此刻已被無形的力量抹除，消散得無影無蹤。
“你對冰魄聖痕志在必得啊。”
白羽彤輕笑一聲，“如此幫我，說實話，我都不忍心殺你了……”
話雖如此，她卻勾起了唇角。
如果命運無法改變，兩人中真要死其中之一，那自然是姜凌最好。
更何況姜凌會在未來殺她全家。
“倒懸山，我來了！”
白羽彤騎著矯健的駿馬，飛馳在荒原上。
只要過了倒懸山，按照未來記憶的記載，她就能凝聚冰魄聖痕。
至於如何凝聚，她還不清楚。
可只要有了冰魄聖痕，姜凌也好，那穿梭時空的蕭塵也罷，她都能與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