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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減少疼痛的藥?”梁懷從小宮女手裡邊把藥碗接過,像是不解。

“是啊,奴婢和三殿下好歹也有三年的交情了,殿難道信不過奴?”眼看計謀就快得逞,小宮女臉上的笑意更深。

三殿下啊三殿下,您到了閻羅殿可別怪小的心狠手辣,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叫您得罪了那位,而那位又願意允小的黃金萬兩,讓小的來接近您,取您性命呢?

雖然三殿下的確樣貌脫俗,但也只是一個沒權沒勢的棄子罷了,在榮華富貴和美色之間,她當然知道該選什麼。

梁懷搖搖頭,“我當然信得過你。”

“既然三殿下信得過奴,那三殿下趁熱趕緊喝了吧。”想到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小宮女按耐不住地催促。

梁懷聞言,抬手將藥碗放到唇邊,似在探查它的溫度,隨後一飲而盡。

“那奴婢接下來就不打擾三殿下休息了。”眼見計謀得逞,小宮女興奮地將藥碗收起,轉身往回走的腳步輕快了不少。

“這麼著急就走了,你怎麼不等親眼看到我毒發身亡的樣子,再回去給你的主子交差呢?”

少年清越的嗓音帶著些許陰冷氣息,在小宮女身後響起。

小宮女才剛跨出宮門的腳步頓住,詫異地回過頭去,見月光下的少年一手支在石桌上撐著下頜,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些許似笑非笑。

“奴婢……不明白三殿下在說什麼。”

“你在方才的湯藥裡下了斷腸草對吧?”梁懷說話的語氣很是平靜,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喝下帶有斷腸草湯藥的不是他本人呢。

反正樑懷已經喝下湯藥,命不久矣了,小宮女也沒想隱瞞,“是又如何?三殿下,您別怪小的,小的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要怪就怪您母親麗妃,她身前做了太多惡事,所以報應在了您的身上。”

銀水公主入宮後的封號就是麗妃。

聽到這個許久沒聽過的稱號,梁懷笑了一下,“我是該感謝她的。”

他說:“若不是她在我七歲那年給我餵了一條不知名的蠱,我怎麼能變得這麼敏銳,一下就聞到那湯藥裡味道濃重的斷腸草?”

小宮女忽然覺得他臉上那副看似天真的笑容莫名變得毛骨悚然的。

梁懷既然知道湯藥裡有毒,那他為什麼還肯將藥喝下?

難道他還留有什麼後手嗎?

小宮女嚇得不願再多說什麼,只想快點逃離這個魔窟,但是已經晚了。

她身後不知從何時開始被一群呲牙咧嘴、雙目通紅的老鼠圍起。

“啊啊啊啊!”

還沒來得及往回跑,那群像是餓了很久似的老鼠便迫不及待地朝著她身上撲來,小宮女跌倒在地,恐懼地大叫著。

“救命!救命啊三殿下!”

小宮女奮力擺抗著,卻於事無補,那群老鼠呲起大牙就往她身上咬。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群可怕的老鼠只襲擊她不襲擊梁懷,卻又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梁懷救她。

小宮女趴在地上,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伸出雙手往梁懷的方向爬,身體在細碎的石子路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不是奴婢想殺您,是曹貴妃,曹貴妃想殺您……”

“救我……三殿下……救我……”

梁懷不知在何時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無動於衷地看著她,漆黑一片的眼底似有點點亮光閃起。

“那條蠱蟲不僅讓我百毒不侵,還讓我有了能和動物說話,控制它們的能力。”

這個能力,是在梁懷十三歲那年,偶然發現的。

“其實你並不是第一個曹貴妃派來殺我的人。”他也不管小宮女現在的情況能不能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說著:“那個女人將她兒子害死,她想讓我償命,所以從我被棄置掖庭的那一日起,她就派了許多人來殺我。”

“不過每次都被我發現躲過,這還是第一次她花那麼長時間佈局,為了奪取我的信任。”

可能是因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說真心話的活人,梁懷無聊地和她“聊天”。

“你知道嗎?每次你意有所圖地過來給我獻媚,我都是忍著想吐的衝動沒把你趕走,因為我想看看,你到底什麼時候會暴露你的意圖來殺我。”

“奴婢知錯了……求……求……”小宮女伸出手指,抓著梁懷的衣襬哀求。

“真是天真。”梁懷露出笑來,“你覺得我和你說了這麼多,還會饒過你嗎?”

他伸出蒼白修長的食指,落在唇邊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小宮女徹底沒了聲響,軟綿綿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老鼠啃食。

梁懷伸手在她鼻端探了探,發現沒有一點氣息,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這麼容易就死了,真是沒勁。”

一條黑白相間的銀環蛇不知從什麼地方爬到了梁懷肩上吐著舌,“嘶嘶”地在說什麼。

“想吃的話就過去吃。”梁懷像是在自言自語,“嫌棄那群老鼠?”

“你這麼說,它們可會傷心的。”

銀環蛇又“嘶嘶”地繼續說了幾句話。

“算了,真拿你沒辦法。”梁懷似是妥協,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蹲了下來。

小宮女倒在血泊,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梁懷動作利落地將她的眼球挖下,扔在地上。

肩上的銀環蛇迅速地往下竄,過去將眼球一把吞下。

梁懷隨手將帶血的匕首丟在石桌上,在衣襟內的口袋掏了掏,找出一條帕子想要擦手。

忽然,他看到帕子右下角繡著一隻在打哈欠的小狸貓,而且還帶著陌生的清香,意識到這並非自己的帕子。

這條帕子是今早他在床榻上撿的。

梁懷的目光順著帕子,移到石桌上放著的金瘡藥上。

方才他就聞過了,那金瘡藥裡並沒有氣味明顯的毒,雖然無色無味的毒他聞不到,但其實對他的身體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梁懷還是沒用那瓶金瘡藥。

不知為什麼,他莫名地不想用那女人的東西。

在梁懷的世界裡,所有人都是骯髒且醜態畢露的猴子,雖然寧明昭長得漂亮些,但和那些人沒有什麼不同,接近他的目的一定是為了取他性命。

梁懷想著,將帕子扔到桌上,另外找出一張帕子,從旁邊的井裡打水淨手,而後擦乾,將寧明昭的手帕和藥瓶帶進寢殿,丟在衣櫥最底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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