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
整理好思緒後，我走進了病房，看向顧晨晨，神色愧疚：「晨晨，對不起。」
「媽媽一直很對不起你，讓你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我苦笑一聲，又繼續說道：「晨晨，原來你很喜歡小昭阿姨，想讓他當你的新媽媽啊，既然這樣的話，那媽媽就把位置讓給小昭阿姨好了。」
話音剛落，顧林燁臉色微微一變。
顧晨晨更是瞪著兩個大眼睛，像是被揭穿後惱羞成怒似的，大喊道：「媽媽好討厭啊！難怪沒人喜歡你！」
「真是樣樣都比不上小昭阿姨！」
顧晨晨氣得眼淚都要哭出來。
雖然剛剛已經聽過他討厭我了。
但是再親耳聽見一次，自己親生兒子討厭自己的話。
還是心痛得要命，心被揪著一樣難受。
我一邊哄著他，一邊拿起手中捏緊的精美禮物盒。
「晨晨，媽媽跟你道歉，你看這是什麼，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
禮盒裡是一個巨大的變形金剛。
顧晨晨最喜歡看變形金剛的動畫片。
本來是昨天就要送他的生日禮物。
但我為了找限量版的，花了一點時間。
然而，他的反應讓我一怔。
顧晨晨狠狠地將變形金剛砸在地上，不屑道：「這個變形金剛，小昭阿姨早就送給我了。」
站在一旁的顧林燁並沒有制止顧晨晨的行為。
他看向我，語氣淡淡，甚至有些冷：「既然你都聽見了……」
「那麼溫意，我會讓律師儘快把離婚協議書交給你。」
「希望你能快點籤，我……小昭還在等著我。」
顧晨晨也看向我，嘴裡哼了哼：「媽媽真壞，嫉妒善良的小昭阿姨。」
「小昭阿姨都偷偷跟我說了，你們上學的時候，你天天欺負小昭阿姨。」
「嫌棄她家裡窮，還霸凌她。」
4.
我一愣。
我不知道昭月都對顧晨晨說了些什麼。
但是，大學的時候我從來沒有霸凌過她。
不僅如此，顧晨晨出生後，昭月多次想要偷偷害顧晨晨。
被我發現後，我私下警告了她很多次。
卻被顧晨晨覺得，我是在威脅昭月。
突然間，一道警報聲在我耳側瘋狂響起。
並且只有我一個人聽見。
我痛苦地捂住頭，用手勉強支撐著桌角。
在腦海中呼叫系統。
「系統，發生什麼事情了？」
系統的電子音傳來：「宿主，主線劇情又重新崩塌了。」
「限你五天之內將偏離的劇情重新擺正。」
「否則，你將會被抹殺。」
我捂住的頭愈加疼痛，眉頭不由一緊。
「系統，可是劇情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那一邊沉默了半晌，最終系統似有些無奈回道：「宿主，是我檢測失誤。」
「……我以為攻略對象已對宿主真心真意，所以我就以為劇情已經徹底完成了。」
「但這並沒有欺瞞過主系統，所以……」
「不過宿主不用擔心，就算五天後不能成功擺正劇情，你也不會真正的死。」
「而是你現在的這具身體會被抹殺，靈魂回到現實世界中。」
聽到這，剛剛一直緊繃的弦才放了下來。
疼痛感漸漸消失，我甩了甩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睜開眼，顧林燁和顧晨晨正急切地看向我。
顧林燁拉住我的手臂，緊咬下唇：「是系統嗎？它又說了什麼？」
這十年裡，我每次與系統對話，都是這種反應。
他們早已經清楚了。
我剛想開口，顧林燁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臉上泛著愁緒。
「這次它不會要傷害小昭吧？」
顧晨晨也急得大喊，一臉苦惱：「我不會又要生病了吧？」
我無力地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們絲毫沒有關心我的意思。
我蒼白的臉，苦笑一聲：「你們不用擔心。」
「劇情已經結束了，不會再有人受到處罰了。」
就在剛剛，我決定放棄。
這五天裡，我不會再去擺正劇情。
而這次受到處罰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要被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