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坐在他腿上,能察觉到他的异样,当即从他怀里起身,想赶紧暂时逃离这个地方:“那我便先回去了。”
“嗯,这回走暗门,孤让暗六送你。”裴郁行说着,朝门外喊了声:“暗六。”
暗六推开门,进来:“殿下。”
“送她回去。”
暗六垂首:“喏。”
江婳虽是气音,走到暗六面前时候,却有几分语气崇拜道:“暗六大人耍剑,当真好生威风,今夜劳烦大人送我这一趟了。”
暗六还不知道自己会遭遇啥,只知道送完江姑娘回去后。殿下一问,他便说起之前请江姑娘发生的事。
然后,莫名其妙被殿下给罚了半月俸禄。
他好心疼。
从前能日日早上去吃上一碗羊肉面都不心疼,现在只能啃两个馒头。
暗六知道东街那家卖的馒头做的最好,一大早去买的时候,不成想竟碰上那个不讲礼数的丫头。
她狠狠撞了他胳膊一下,他手里刚买的馒头没拿稳就掉在了地上。
他当是有人不小心,偏头看去,竟是她。
珍珠分明故意,记着上次在浔州他撞了她,把她第一次给小姐买的马蹄糕给撞掉了,他还踩了几脚的仇。
但是,她脸上一副惊讶:“哎呀,是暗六大人啊,奴婢是不小心的,您大人海量,定不会跟奴婢计较。”
然后怀里抱着一纸袋包子,急哄哄道:“奴婢正急着给小姐送早饭呢,小姐最爱吃这家的肉包子了,热乎的最好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奴婢就不跟暗六大人多叙旧了。”
珍珠人跑了,溜得贼快。
她要是不一副做贼心虚跑掉的模样,暗六可能真信了她是不小心。
暗六咬了咬牙,这黑心肝的小婢子。转身回去又重新买了两馒头,吃完馒头,他还要陪殿下去大牢里一趟呢。
–
大牢内。
一女子被绑在木头架子上,浑身皮开肉绽,哪儿还见先前大小姐的意气风发。
对面是一身靛蓝丽里虎绒皮大氅的裴郁行,端坐在椅子上,冷情的眉眼没有丝毫情绪波澜。
暗六问:“那宅子是你们的,为何会转手卖给她人?”
“我不知道。”女子摇头。
一旁的手下拿着鞭子在女子身上一抽,女子吃痛的尖叫一声。
暗六:“那江家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是一鞭子,女子吃痛,大叫:“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那宅子有我们好不容易才挖通的地道,以前一直都是我们在盛京的聚集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卖了,卖给的那户人家是谁我都不知道。”
“嘴硬!”暗六拿起一旁烫的通红的烙铁,“你说是不说?”
“我说的全是实话。”女子惊恐的大叫,“是实话,全是实话!”
下一秒,被靠近的红烙铁吓晕了过去。
暗六把烙铁往旁边的水池里一放,一阵‘呲’的声音。
裴郁行从大牢里出来,外头的光线刺眼。
暗六在一旁道:“殿下,她虽然不肯承认,一直死咬不知情。但属下担心,江姑娘若也是奸细,会对殿下不利。”
只怕是,敌国的美人计!
“不管她是什么人,哪怕是山野精怪,孤都要。”裴郁行摸着挂在腰间的玉佩,摩挲两下,又问:“先前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江家似乎去过很多地方,还需要一些时间。”
裴郁行眸光幽深:“嗯,将她的过往一切通通查清楚,孤都要知晓。”
芙蓉香许久未开业,今日重开,迎来了不少顾客。
铺子里一直雇了几个年轻的丫头,江婳离开前几天,几个人还是照常营业,后来发现老板都不见了,铺子里的货供给不上只能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