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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場手術在等我,晚上大概沒精力做飯。
我剛想拒絕,他一腳油門已經離開。
他走後,我打車去了醫院。
醫院裡,幾個醫生連連惋惜。
覺得我吃了那麼多苦才懷上的孩子,就這樣打掉是在讓人心痛。
“孩子父親呢,他是否知情。”
我斂眸:“不知情,他死了。”
做完手術,想起手上的工作需要交接,我回到公司。
不知為何,周圍同事看向我的眼神,無故帶著同情。
顧延舟助理過來,眼底是看好戲的姿態。
“江漓,顧總讓你泡杯咖啡端進去。”
我到茶水間時,一層隔斷外的兩個同事竊竊私語。
“顧總和林月珊兩個人都進入一個小時了。”
“你是沒看到林月珊外套裡頭穿的,堪比情趣內衣。”
“顧總還專門叮囑,江漓來了就讓她進去,這不明顯是為了玩把刺激的嘛!”
失神間,熱水淋到手上。
去衛生間用涼水衝手時,又被助理催促了一遍。
我推門進到辦公室,屋內窗簾嚴絲合縫,光線有些暗。
顧延舟坐在碩大的辦公桌後,衣服已經變得有些皺。
“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我如實回答去了醫院。
他以為我獨自去做了產檢,沒細問結果,只是讓我把咖啡端過去。
我走到他面前時。
他忽然眉頭微蹙,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我頓住腳步,視線掃向被擋住的桌子下。
過了幾秒,顧延舟眯了眯眼,接過咖啡,壓抑著嗓音說:
“可以了,你出去吧。”
出去前我回頭看了一眼,他靠在椅背上,頭稍稍後仰,額間浸出汗,是極力忍耐的姿態。
恍惚的站在門口,沒一會林月珊從裡面出來。
她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唯一突兀的一點,是她嘴上的口紅花了,在唇邊淡淡暈開一圈。
看到我,她偏頭一笑,立起食指放在唇邊,比了一個口型。
那句“明天當她的面,繼續盡興”的含義得到印證。
有那麼一剎那,我感覺自己身上血液瞬間凝固住了,全身動彈不得。
晚上下班時,顧延舟路過我身邊隨口扔下一句:
“做十個菜,六葷四素。”
我把這頓飯當做最後的告別,花了三個小時做完。
之後開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十一點。
顧延舟一如既往的沒回來,沒有一條消息。
我笑了下。
寂靜的房子內,笑聲盪漾出一絲荒誕。
在我準備把那些菜都倒掉時,他回來了。
帶著林月珊。
“江姐姐,辛苦你啦,我下午嘴巴破皮,顧延舟哥哥心疼,帶我去醫院,所以我們回來的晚啦。”
我在林月珊的解釋中轉身回到房間。
那頓飯我一口都沒吃,直到外面安靜下來都沒再出去。
洗完澡的顧延舟進到臥室,把手裡的新包遞給我,算是解釋的說了句。
“晚上月珊說她不舒服,我不放心才帶她回來的。”
見我不為所動,他皺了下眉:
“月珊就如同我妹妹,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妹妹兩個字真是他們最好的擋箭牌。
隨便吧。
反正馬上就分開了。
“我沒生氣。”
聽到這句話,顧延舟反而一下不高興,他把包砸在我身上。
冷冷嗤笑一聲:“我最討厭愛裝的女生,江漓,你怎麼這麼沒邊界感。”
他冰冷的眼神掃過我手上被包砸破的水泡,走出去,用力甩關上門。
戀愛七年,顧延舟無數次摔門就走。
而我,無論對錯,追在後面道歉。
然而這次,我沒有動,靜靜坐在床邊。
打開朋友圈,果然看到林月珊發的十幾個奢侈品包,順手她點了個贊。
顧延舟在客廳等到半夜,都沒等到我出來哄他。
第二天早上,他一臉陰寒吃起我剛端上桌的早飯。
他以為是給他的。
邊吃邊挑剔油放的太少,鹽太多……
我喝了幾口水,沒說話。
他忽然啪的放下筷子,“明天上午十點德育醫院,你去拿一下月珊的體檢報告。”
手中杯子摔落,我顫抖著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