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凌柯被周芙鈺牢牢控制在身邊，除了在床上充當她的“解藥”，更多時候，他只是一個隨叫隨到的奴僕。
一手交錢，一手做事，江凌柯覺得自己沒什麼可以怨天尤人的，可是心臟依舊會因此發疼。
沈逸飛的生日那天，周芙鈺為他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沈逸飛穿著高定西裝，他站在人群中央，光彩照人。
他是周芙鈺的鄰家弟弟，也是周家為她精心挑選的聯姻對象。
“逸飛，大小姐對你真是太好了，這場宴會簡直像婚禮一樣隆重！”男人語氣裡滿是豔羨。
“是啊，大小姐這麼寵你，真是讓人嫉妒！之前她是不是還給你買了勞斯萊斯的最新款跑車啊，價值上億了吧？”另一個人附和道。
江凌柯低著頭，給每個進酒店的客人拿外套放好，這是周芙鈺故意給他安排的工作，一天能賺一百。
他對不遠處的恭維充耳不聞，似乎已經成了一個聽不見看不見的木頭人。
“哎，江凌柯？”
剛剛進酒店的男人怪叫一聲，衣服放在江凌柯手上又瞬間收回，
“清高的江老師，當初誰請你你都不肯去，眼巴巴就跟著周大小姐，怎麼，後來知道大小姐身份就拋棄大小姐了？現在還淪落到做服務員了？”
周芙鈺的朋友嗤笑一聲：“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賤男人罷了。周哥早就玩膩了，他還死皮賴臉地纏著，真是賤骨頭。”
“可不是嘛，聽說他在雪天裡跪著求大小姐原諒，磕頭磕得額頭都破了，大小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如果我是他，早就因為丟人去死咯！”
江凌柯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可那些刺耳的話語卻一句句往他心上割。
可他也的確快死了，連治療的可能都沒有。
“江凌柯，給大家倒酒。”
周芙鈺的聲音傳來，她坐在沙發上，神情冷峻，絲毫沒有幫江凌柯說話的意思。
江凌柯點頭，剛端起酒瓶，突然有人伸腳絆了他一下。
他整個人失去平衡，撲向了旁邊高高堆起的香檳塔。
“嘩啦——”
一聲巨響，香檳塔轟然倒塌，玻璃杯碎了一地，酒液四濺。
江凌柯摔在碎玻璃中，手臂和腿上瞬間被劃出幾道血痕。
他的狼狽模樣卻引得周圍人一陣鬨笑。
“你知不知道我這件西裝多少錢？”
一個女人突然上前，狠狠扇了江凌柯一巴掌，怒罵道，“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江凌柯的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響，可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對不起……”
可女人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善茬，她上下打量了江凌柯一下，突然調笑道：
“今天酒桌火焰是不是還沒表演？天天都是那種花樣，多沒意思，不如今天就來一場美人火焰怎麼樣？江凌柯，你應該沒錢賠償我吧？”
酒桌火焰就是在桌面上倒少量高度酒，點燃後形成短暫火焰的一種秀，美人火焰，怕就是在美人身上倒酒點燃了。
江凌柯張了張嘴，可他的確賠不起。
周芙鈺眉頭緊蹙，似乎也想說什麼，卻聽見身邊人說：“姐，周陳萱來了！”
周芙鈺到嘴邊的話瞬間一轉，她冷冰冰道：“江凌柯，過來，趴下。”
幾個人上前，不顧江凌柯的掙扎就把他按在了酒桌上。
江凌柯下意識看向周芙鈺，可週芙鈺只是牽著面露不忍的沈逸飛柔聲哄道：“今天你生日，來點有意思的。”
江凌柯眸光熄滅，臉緊緊貼著還有碎玻璃的桌面。
當初江凌柯被水果刀傷到一絲一毫，周芙鈺都會緊張得不行，如今她卻沒有發現他身上的傷口。
酒一滴滴倒在江凌柯的背上，從肩胛骨流到後腰，冷得他心顫。
他聽見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啪嗒。
火焰在腰間燃起。
不遠處的周陳萱似乎對這邊的鬧劇毫無興趣，只是把禮物遞給了沈逸飛的助理，就轉身離去。
而下一瞬周芙鈺也終於忍無可忍：“夠了！”
她猛地起身，把冰水潑到江凌柯的身上。
江凌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周芙鈺拉了出去。
“你就這麼賤，不會反抗是不是，錢對你來說比尊嚴還重要嗎？”
走廊上，周芙鈺把江凌柯扯到跟前，咬牙切齒。
“在錢面前，尊嚴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