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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沈芳菲和傅臨州初見時,並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繼兄。
五年前,洛錦書和傅同舟結婚時,傅臨州的母親羅玉去世才半年。
傅臨州自從母親離世後就搬了出去,連傅叔叔婚禮都沒出現,沈芳菲也沒見過他。
那時她還是大二的學生,也是校園廣播臺的主播。
在結束一次夜間廣播後,沈芳菲被人尾隨。是傅臨州出現打跑了壞人,護送她到宿舍樓下。
她告別前看了一眼,才知他頭被打破了,淌著血跟在她身後走了一路。
她糾結良久,還是把他送進醫院,看護了一晚。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格,和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共度一夜。
第二次見面,是在不久後的講座上。
一個本校畢業的企業家學長回校開展創業座談會,沈芳菲被電臺委以重任去現場採訪。
沒想到是傅臨州。
她坐在臺下,呆呆地看著臺上意氣風發,恣意灑脫的男人,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顆芳心陷落。
後來的採訪環節,沈芳菲被現場觀眾攛掇,逼問傅臨州有沒有女朋友。
傅臨州含笑低頭看了她半晌,直到她臉頰紅透,他才笑吟吟地說:“希望她能給我這個機會,做我的女朋友。”
沈芳菲又是高興,又是不安。
她深知母親嫁進豪門不易,這兩年一直謹言慎行,力求成為完美名媛,一步也不敢行差踏錯。
傅臨州太有魅力,也太危險,不是自己應該招惹的人。
她開始躲著他,他卻步步緊逼,用盡手段撩撥追求。
最終她還是敗下陣來。
不是敗給他的死纏爛打,而是敗給自己無可救藥的喜歡。
那之後,傅臨州哄著佔有了他。
車裡、辦公室、教室,只要他們在一起,他總是不知饜足地索取。
沈芳菲也害羞,但磨不過傅臨州的厚臉皮,也暗喜男人對自己的迷戀。
直到後來,媽媽突然說離家一年的傅家大少爺回來了,要她回家吃飯認人。
她無法描述自己看到傅臨州坐在家裡餐桌上時有多麼震驚。
她氣壞了,氣他騙了她這麼久,將她陷於豪門兄妹地下戀這樣不堪的境地。
可這個混球,當著父母的面就敢在餐桌下面挑|逗她。
之後更是在爸媽眼皮子底下,壓著她解鎖了一個又一個場景。
家裡的臥室、客廳、廚房、書房,到處都是他們的痕跡。
她知道自己完了,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誘惑。
所幸他待她很好,任她予取予求,甚至比洛錦書還要體貼理解她。
她也就放任自己,隨他沉|淪。
五年了,除了流產七次,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完美得就像一場夢。
深夜,沈芳菲被人從夢中吻醒,男人霸道的氣息佔據了她全部呼吸。
傅臨州又在半夜偷偷溜進她房裡,這五年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如此。
沈芳菲心中一酸,用力推開了他。
傅臨州伸手去摸她的臉:“寶寶,誰惹你不高興了?”
看著他毫無破綻的寵溺表情,她黯然搖了搖頭,隨意找了個藉口。
“孩子還不穩定,我們暫時別這樣了。”
傅臨州看了她幾秒,輕笑一聲。
“好,這次先放過你。”
他翻身在她旁邊躺下。
沈芳菲看著他優越的側臉,抿了抿唇,說:“哥哥,上次說要去R國旅遊,下個月就去好不好?”
他閉著眼嗯了一聲:“等阿姨生日宴結束我們就去。”
沈芳菲神色一凝。
“其實,月初季節比較好,正趕上櫻花季。媽媽說了,她的生日會都是長輩,我們不用非要去的……”
傅臨州打斷她:“阿姨的生日,我們做晚輩的怎麼能缺席?你可是她的驕傲,她一定等著在生日宴上好好炫耀你這個好女兒呢。”
“再說,我也給阿姨準備了一份大禮呢,準備了五年……”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馬上就要睡著。
沈芳菲輕聲問:“禮物在哪裡?”
傅臨州迷迷糊糊地答:“書房……”
剛說完,他就沉入夢中。
沈芳菲睜著眼又等了片刻,悄悄起身走到書房,上下翻找。
終於在一個櫃子裡找到了傅臨州準備的大禮。
那是滿滿一櫃子,幾千張流產單的複印件。
那些白花花的紙張觸目驚心,看得她臉色慘白,難以呼吸。
傅臨州,是真的決心要讓她們母女身敗名裂。
不惜犧牲親生骨肉。
傅臨州,你好狠!
沈芳菲流著眼淚,找出傅庭州給自己寫的情書,一張張地看,一張張地燒。
每週一封,五年,一共261封。她看了一整晚,燒了一整晚,把他從自己的心上一點點燒成灰燼。
第二天,電視臺的同事給她發來消息。
【芳菲姐,糟了,臺裡空降了一個女主播,說要接替你的黃金檔!你快回來!】